风雪中,尾萤的脸色已经冬的苍白,出门时,妈妈再三交代了要带伞,可是慌慌张张的出门,满脑子都是晴天的事,也没顾上带。尾萤抱紧衣服,快步的往晴天家里去。一路上也没几个人。所以一直低着头只顾往前走了。
灯光在白色的雪中,变得昏暗,但是枯黄的灯光中却有一丝暖意。前路完全被风雪淹没。走一会儿,头顶都会积上一层厚厚的雪,头发在雪里变得潮湿,大片的贴在脸上。尾萤整理一下头发。用手把雪扫干净。真倒霉,什么鬼天气嘛。尾萤埋怨道。
已经可以看到晴天家了,和往常一样的灯火通明,尾萤有时候想,晴天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两那么多灯呢?或许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可能害怕吧。也从来没见过她的家人。也没有什么亲戚吗?除了这样的事也没有个人过问一下,真奇怪。各种疑问在脑海里不断的冒泡。
走近,门是开着的。尾萤小心的推开门,探出脑袋往里面看了看。
“怎么了?不进来吗?”
尾萤四下又看了一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奇怪怎么没人。又过了一会儿,晴天从沙发上起来,对着尾萤笑了笑。
“还好吧,快进来啊。”原来躲在沙发后面啊。自己还正在纳闷呢。
“嗯,外面的雪真大啊。”尾萤走进来,轻轻的关上门。
“是吗?把头发擦擦吧。”
“嗯,好。”
晴天招呼尾萤去洗手间,尾萤对着镜子把头发擦了两下,有整理了一番。出来时。晴天已经换好衣服了。尾萤看了看她,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现在就走吧。”晴天先开口的。
“嗯。”
夜色越来越浓,在寒冷的冬雪中,总是要有可以相依的人。善杰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黑色的天空发呆,书在桌子上翻在第一页,安静的房间里只有闹钟的嘀嗒声。善杰轻轻的叹了口气。把翻开的书又合上。
“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善杰突然自言自语的说着。
白色灯光在房间里灭了,和浓浓的夜色溶在了一起。只剩下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等待着希望。
出租车在没人的路上飞快的行驶,两个女孩十指紧扣相偎在一起。医院的红色牌子在夜色里格外的刺眼。已经记不起是第几次来医院了。尾萤付了钱,先下来打开车门扶着晴天走了出来。没有太多的犹豫,晴天走在前面来到上次的科室里。明亮的灯光下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值班。
“你们有事吗?”尾萤听到这样的话有点奇怪。
“医生在吗?”尾萤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了句。
“医生今天不上班,你们有什么事。”
“是我要做流产手术。”晴天走前一步,声音在空气里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护士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轻微的鄙夷。晴天并没有觉得什么,尾萤挡在了晴天面前。把声音放大了一倍。
“我们找医生,他什么时候能在。”
“你们等一下吧,医生出去有点事,应该一会儿就来了。”
“哦,谢谢。”
“不客气。”护士的目光绕过尾萤,看了晴天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忙着自己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却是那样的漫长,两人站了一会儿,尾萤走到晴天面前,扶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护士抬头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晴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整。没想到在这里医院是全天上班。或许因为这里是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医院吧。虽然自己在这个城市里长大,但是也很少和医院打交道。
“你们是要看病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两个女孩。转身关上了门。
“嗯,是上次说的流产手术,已经决定好了。”这时护士也站了起来,招呼着中年妇女坐下。
“哦,这样啊。”中年妇女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会儿,好像才想起了什么。
“是你们两个啊,好吧,拿着这个单子去下面交了钱,然后去手术室准备。”中年妇女递过来一个单子。尾萤接过来。
“是她做吧。”中年妇女看着晴天。
“嗯,是我。”晴天说。
“小刘,带她去手术室准备。”
“哦。”护士整理好手里的资料,然后招呼着晴天出去。
冰冷的楼道像是没有尽头,每走一步脚步声都会在楼道里回荡。晴天心里很害怕,突然很想尾萤在自己的身边。
“别紧张,放松点。”走在前面的护士突然说了句。
“哦。”
尾萤走到大厅,把晴天给的钱又重新数了一遍,然后交了费,把剩下的小心的装在兜里。这些是要还回去的。交了钱后,尾萤到大厅的前台,问了一下手术室的位置。然后就上楼了。手术室里的灯已经亮着了,门上写着四个大字,闲人免进。
尾萤无奈,只能站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