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尾萤感觉一阵头晕，但也只能忍着。
“医生，他没事吧。”医生取下口罩，呆滞了一下。
“都是皮外伤，头上被重物击打了一下，失血过多，不过现在没事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他已经醒了，不过看他神情呆滞，好像受什么刺激了，需要家属好好照顾。”
“嗯，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尾萤看着医生走出病房，转身走向病床上的善杰。
“你没事吧？”善杰目光茫然的抬了下头，又看向了窗外，阳光一束束照进来，床边盛开的百合格外的耀眼。
“你还记得不？昨天晚上你躺在我家门口，当时把我吓坏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尾萤很小心的问着善杰。
点滴瓶里液体的滴答声很规律的响着，善杰抬起手，看着插在血管里的针头，轻轻的动了动，钢针就从刺破了血管，血从刺破的血管里不断的往外冒。
“你干什么啊？我去叫医生，你先用手压着。”尾萤看着善杰手上的血很快在床单上染红了一块。心里有点害怕。赶紧去叫医生。
“尾萤…”尾萤感觉像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冲击，身体不能再往前一步。
“我没事的，放心吧。”回头就看见善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睛深深陷下去，看不到一点光芒。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
白色的窗帘被高高的吹起，风里是春天的味道。带着千丝万缕的思绪和无数的色彩有重回大地。
真的…没事…吗？
眼泪在风中吹散，化成春天的细雨。
四月天里迎来了连绵不断的小雨，世界像是被河水淹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偶尔会有一丝阳光穿过厚厚的水面，在天空上形成一道道光束，最后变成淡蓝色缓缓的游动。
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学校的一切活动都被取消，其实是快到高三了，学校找了个借口把学生都关在教室里学习，不过这以举动得到了大多数学生的支持。
生活变得枯燥而又无聊，尾萤雨滴在窗子的玻璃上絮乱的流下来，窗外的世界变成了扭曲的碎片。善杰在旁边安静的做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头上还包扎着白纱布。自从医院出来，善杰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几乎一天时间都不会离开座位。莫言和晴天偶尔也回到学校来，不过都是早上，或者是下午。每次尾萤都想去问问，但是话到嘴边，就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最后只能相视一笑。
“尾萤…”
“嗯？”尾萤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旁边的善杰。
“一会儿放学一起走吧。”
“哦，好啊。”善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好像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天空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夕阳，染红了大半个天空，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吧。尾萤想。
“这几天功课还好吧？”
“嗯，还…好。”尾萤心里感觉怪怪的。
“你呢？”
“我一直都很好啊。没看见我现在都是班里的第一名了。”
“呵呵，是啊，你比晴天…”声音小了下去。
“你是想说我比晴天还厉害吧。”善杰转过头对着尾萤笑了笑。
尾萤感觉现在善杰的笑容里透着一种深深的忧伤，有时看着他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或者是静静的站在某处向远处眺望，都会有一种想哭的情绪。
“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也要向你学习。”
“嗯。”
“晴天…她…没事吧…”
“……”善杰扬起头，看着夕阳染红的天空，无数的候鸟掠过头顶。振动的翅膀卷起微风吹过眼角。
“真的…不可以告诉我吗？”
春天的气息已经很浓了，天亮的很早，尾萤每天早晨都会起的很早，呆呆的坐一会儿，脑子里冒出乱七八糟的情绪。听到妈妈喊，就会很不情愿的答应一句。
枫叶再一次笼罩了整个天空，四月的天空总是很蓝的。学校操场上坐满了人，是每年都会举行的运动会，不过去年好像是说由于音乐节上学生们玩的太过了，所以取消了。每个学校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学生把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尾萤…”善杰搬着两个凳子站在跑道上，回头看了尾萤一眼。中午的阳光让人很舒服。坐一会都会打瞌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