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笨女人至于那么拼命吗?最后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不堪。
北冥寒轻轻摘下夜月脸上的人皮面具,然后拿着浸湿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每一个动作都是极尽的温柔和细心呵护。
可就是这狼狈对他来说也是该死的迷人。
北冥寒擦拭完夜月的脸,看着她狼狈不堪的衣服。
这个笨女人一身的臭汗就这么睡过去,也不怕着凉生病。
“去把右护法叫过来。”北冥寒对着虚空吩咐道。
这冥宫除了他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也就只有两个,他是不能给她换衣服了,虽然她很想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这个女人醒过来后一定会和他翻脸的,还是很严重的额那种,到那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再无可能,那么他之前做的努力也就全部白费了。
几弹指间一去一回。
“冥尊有何吩咐?”花影微微颔首,语气虽然恭敬,但声音依旧不带一点温度。
“帮她换一下衣服。”北冥寒吩咐之后便向外走,到了门口又嘱咐了一句:“动作轻点。”
花影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夜月,转头对北冥寒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
衣服已经放在旁边,脱衣,穿衣极其迅速,至始至终花影的脸色都是毫无波澜。
“冥尊,好了。”知道最后一个扣子扣好,花影才站起身,对着外面的人说道。
等到北冥寒进来后,夜月对着他颔首行礼过后,便很自觉的退了出去,顺带地将门关好。
在花影出去之后,北冥寒走到床边坐下,一双深幽不见底的眼眸盯着夜月那安静祥和的脸庞,直至许久才缓缓说道:“女人,你什么时候才懂得心疼自己。”
从她第一次见他,她便是冷淡的,仿佛时间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是激不起她的兴趣,再到宫宴上她所表现出来的前所未有的凌厉,然后又是面临刺杀时的嗜血无情和果敢狠戾,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成就了今日的她?
对萧府那两位她是亲近的,对她属下她是护短的,甚至对相处不久的女孩她都可以全心全意的去关怀,什么时候她才能多关心一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想到他?
她这个冰冷的心,什么时候能暖起来?能有一个角落是属于他的?
冬日的暖阳高高悬挂于九天,明媚的阳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照在幽冥宫上,穿过清透的窗帘,为床上的人儿染上一层光晕。
睫毛轻轻颤动,直至睁开,夜月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昨天果然太久没那么激烈的搏斗,一下子挑战极限还是有点勉强。
夜月从床上慢慢坐起来,扭了扭酸疼的脖子,真的是全是都酸痛啊。
现在什么时候了?夜月转头看了一下摆在朱袄子上的沙漏,然后偷看了看地板射进来的阳光,午时,竟已经这么晚了。夜月慢慢从床上站起来,只听外面传来说话声:“总管大人可是醒了?”声音中带着稚嫩,“属下是冥尊大人派来伺候总管大人的。”
北冥寒?前两天她不都是自力更生吗?怎么今日突然派人来伺候她,夜月一边向外走一边说:“进来吧。”
只见门慢慢被推开,一个绑着两个麻花辫、约十岁的小女孩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而木盘里放着一套黑色的衣服。
夜月带着疑惑的神色看着眼前的一幕。
“冥尊大人昨天临时有事便外出了,临走前嘱咐属下将这套衣服交给总管大人,并让属下留下来伺候总管大人。”
夜月看向木盘里的黑色衣服,和那家伙身上穿的材质一样,十金一寸的沉香墨缎,夜月两个手指拎起墨衣,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尺寸,夜月看了一会就嫌弃地将衣服扔回木盘中,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要是真的穿上了不就是要和他穿情侣衣,让她莫名有着他的标记,这家伙不在就想出这些乱起八糟的东西来折腾她,就不怕有损他英明的形象。
“拿出去扔了。”夜月嫌弃地说道。
“总管大人,冥尊大人让属下告诉您‘半个月’。”半个月什么?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冥尊大人让她和总管大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半个月?她和他交易的期限是三个月,穿一件衣服就可以抵上半个月?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做,夜月咬咬牙又拿起木盘里的沉香墨缎,正要往身上套,只听拿着木盘的小女孩又说道:“冥尊大人还说‘两个半月’。”
夜月的动作就在这一刻停住,牙齿紧咬,和他穿两个半月的情侣衫才能“减刑”半个月,******还真会算计,夜月一手拿着衣服,转头看向正晶晶亮地看着她的小女孩,被风吹红的脸扑红扑红的,一双眼睛清澈闪亮,像极了沫儿的眼:“你叫什么?”
“属下应彩。”女孩咧着嘴回答道。
夜月看了应彩的眼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上的沉香墨缎往身上套,穿一下也不会少块肉,两个半月过去,我走我的独木桥,他过他的阳光道,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现在随他折腾。
男服比女服穿起来简单得多,所以夜月并没有被派过来伺候她的应彩帮忙,穿完衣服,然后简单的洗漱之后,夜月便往吃饭的地方去,而房间里早已摆好丰盛的饭菜,夜月淡定从容的坐下,而应彩站在外面等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她来的那天,她和那家伙用餐的时候房间里从来都没有伺候的人,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应彩走到门口也是很自觉地没有跟进来。
搞不懂这是什么风俗习惯,虽然她吃饭并不需要别人的伺候,但是在萧府的时候,她和家人吃饭的时候,绿衣、紫云都是按着规矩守在外面的,搞不懂啊,搞不懂啊。
这两天都是和北冥寒那家伙吃饭,两人虽然没什么交谈,但是现在突然一个人吃,看着对面空着的位置,她还是多少有些不习惯。
夜月甩了甩头,干嘛突然想起那家伙,对于那种危险人物,只要不影响她的计划,那就是要和他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