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欢迎来地狱。”平淡无奇的脸上,嘴角勾起勾人心魄的笑容,如致命的罂粟,开满心间,欲罢不能。
北冥寒的身子微颤,那有力的心跳似乎在这一刻漏跳了一下。
果然在第二天天还没亮,夜月便敲开北冥寒房间的门,夜月便将一份详细的清单交到北冥寒的手中:“一个也不能少,越快越好。”
北冥寒接过那厚厚的一叠纸,面色暗沉,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看着北冥寒不说话,夜月便皱眉了,这家伙又是发什么春:“给你答复。”
“你这一晚都没有睡?”声音如火如冰,北冥寒抬头目光暗沉地看着夜月。
从萧府一路赶来冥宫,整整两天,没有休息,连用餐都是极少,本来以为她说明天要交给他的她所需要的东西,至少也会是在休息一晚后才会动手准备,却不想她竟彻夜未眠的来准备这些东西,这厚厚的一打,是写了多久,画了多久,而在此之前又是想了多久,他将两百影卫交给她训练,为的只是让她和他们接触,得到他们的认可,可不是让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做会有人心疼吗?不过看她这副茫然的样子,确实是不知道。
北冥寒右手拿着那叠让他厌恶的清单,左手拉过夜月的手,完全不顾夜月的挣扎,见她拖进房间,拽向卧间的床榻。
“放开。”他又发什么疯?黑着一张脸到底是在生什么气?还有干嘛问她昨晚有没有睡?重点是,他将她拖进他的房间,带到床榻边是要干嘛,疯子,绝对是疯子,当她好欺负不是:“我说放开。”
夜月生气,北冥寒便更加生气,这个笨女人到现在都不知他为什么生气,这样的反应迟钝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北冥寒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啊。”北冥寒的一声闷叫:“你干嘛?”看着自己手上拿深深的牙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咬他,带着几分刺痛,几分酥麻。
被北冥寒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夜月脸色微醺,谁叫他不放手的,打也打不过,这还是他的地盘:“谁叫你不放开的,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还不我打也打不过,你还想我怎样?”夜月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理直气壮地耍无赖。
看着这样的夜月,北冥寒突然觉得世界在此刻凝注,眼前只有一张微醺的脸和那一张一合的小口。
他突然想亲下去,尝尝味道。但是他知道不行,如果现在亲下去,这个女人一定会和他翻脸不认人的,未来日子还长,总有机会的,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砰。”北冥寒将夜月拖拽到床上,虽然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但因为用劲太大,还是能听到骨头碰撞床板的声音。
“嘶。”床上的夜月倒吸了一口冷气,睁眼怒瞪着眼前这个让她看着就像揍的男人,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北冥寒也察觉他用力过大,砸疼了夜月,眉头微皱,唇瓣抿起,过了一会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睡觉。”然后俯下身将被子盖到夜月的身上,扭头便走出了卧间。
夜月突然觉得肩膀不那么疼了,这个家伙是因为她昨晚没有睡觉而生气?把她带进来也是为了要让她睡觉,还为她盖被子,虽然动作不那么温柔,但他确实那么做了,这个男人,他……
怔愣这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房间很是安静,可能是因为真的很困了,夜月闭上眼睛便也睡过去了,梦中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闲适安然。
轻轻一点,床上的人眉头微皱,似要醒来却睡得更沉,北冥寒点了她的睡穴。
北冥寒将夜月的头微微抬起,轻轻地挪了一下枕头,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让后将被子慢慢为夜月掖好,突然,北冥寒那被子的手微顿,将被子轻轻拉下来一点。
好像是这里,她刚才撞疼的地方。
北冥寒迟疑了一会,伸手慢慢揭开夜月上衣的几个扣子,轻轻往旁边一拉,指尖轻触凝脂,眸光微暗,指尖微顿,便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一道伤疤,几点猩红,她受伤了?几天前那次刺杀?那时候看她一身血,但面色不变,他以为那都是别人的血,却不想她的肩膀伤了,看这伤疤,当时伤的一定不轻,北冥寒的食指轻轻抚过伤疤,睡梦中的人眉头微皱,北冥寒赶紧收起触摸伤疤的手,慢慢起身走出卧间,过了一会之间他拿着一个小药箱回来。
北冥寒在床边坐下,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块细布和一个圆口瓷瓶,他拿起细布在夜月伤疤流血的地方轻按,将血珠擦净,放下细布,然后打开瓷瓶,用食指抹起瓶中的膏药,在夜月的微微裂开的伤疤上轻轻旋转。
透明晶亮的膏药带着几丝冰凉,让原本灼热的伤口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指尖的触感愈发的让人欲罢不能……北冥寒看着床上的人儿,目光氤氲,她是致命的毒药,而他中了她的毒,即便只是轻轻一触碰他都忍不住沉沦。
丑陋的疤痕在晶亮的膏药下显得愈发的刺眼,氤氲散开,北冥寒收起细布和膏药,慢慢地、轻轻地将夜月的衣服拉好,扣好扣子,然后又将被褥为夜月掖好。
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床边的人静静地坐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北冥寒伸出手将夜月脸上那薄薄的人皮面具撕下,那柳叶细眉,那小巧的鼻子,那樱红的唇瓣,整张精致的脸庞在他面前显得愈发的真实。
整整二十一天,他没有见过她真实的容颜的,还是那么好看,睡梦中显得愈发的柔和,只是……北冥寒伸出右手,轻轻抚过夜月的眉心,做了什么梦,如此不安稳,眉头为谁而皱?
一天一夜,夜月睡了一天一夜。
双眼突然睁开,带着警惕,夜月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最后在软榻上那一抹墨色的身影上停下。
夜月掀起被子,将鞋子穿好,轻轻走到软榻前暂定,看着那软榻上那微蜷的身子,软榻那么小,他就这样将就着,难道冥宫就没有别的房间别的床了吗?再不济她的房间不是在她隔壁吗,她睡了他的床,他去她房间睡也并不过分,他这么做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