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字的主人,居然知道这么多秘密,连自己丢石子的特长,也提了出来。
南宫光赶紧回头,见后方的天台,只有随风而摆的绿草和横幅,黑框女孩已经不见踪迹。
“这纸条,是那个姑娘写的吗?为何她要帮我,我根本不认识她呀!”南宫光很想用问道之术,解决这突然冒出来的疑惑。但是这法术一旦使用,就会立刻剧烈地耗费灵力,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一会就把身体里的灵力掏走大半。南宫光只能放弃心中渴望,依照传功仙人的法子,继续休息,按照他的进度,还需要7天,才能正常使用。
没有问道之术,那就只能依靠自己去发现,他选择从最容易的地方着手,他仔细看着做热身运动的欧阳陆,发现那双眼睛和欧老一样,小而内双,鼻子也很相似,都是弧形的鹰钩鼻。
南宫光对纸条上作弊的说法,信了九分,他对自己说道:“这小子难怪能够拿第一,他是一个作弊者,对于这样的人,怎么样也不为过。”南宫光说这话,只是为了压下良心的不安,为自己待会的行动寻找合理的理由。
他取出玉真豪,这由仙人赐下的笔,可随人的心意,变大或变小。这不,南宫光不想让它太明显,所以玉真豪就变成了棉签一般大小。
南宫光用着小小毛笔,悄悄在手心画了一个圆,默念几句话,一颗如同核桃般大小的“打人球”,就落到了手心。
这颗“打人球”,是由蛇纹银与铅块所做,外银内铅,颇为沉重,能够克服阻力,攻击到很远的地方。
“下一位,第278号。”
随着工作人员的宣布,欧阳陆走上前,先脱下运动鞋,摆放得整齐,然后将袜子也脱了,放在鞋口。他光着脚,走到梅花桩上,感触着脚心的木质纹路,欧阳陆心想:“刚才我没有脱鞋,只发挥了八成的实力,现在我要全力以赴,好好露一手,继续拿下第一名。”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和欧老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开始闯关了。他虽然速度不如欧老敏捷,但已经通过数百次的联系,掌握了闯关的套路,过关拿高分只是时间的问题。
眼看着欧阳陆抵达第二排,南宫光有些焦急了,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可以动手的机会。大家都知道这欧阳陆技术了得,所以个个定神观看,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必然会被发现。
就算众人没有看见,欧阳陆被球打到,一定会向他叔叔申诉,一旦被欧老找到这球,就等于被抓住了把柄,到时候自己肯定会被取消分数。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一个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跑过来,讲一个黑色的翻盖手机递给欧老,说:“老板的电话。”
欧老连忙拿起手机,离开座位,一边往无人的地方走,一边说:“老板,请问有什么吩咐?”
南宫光见欧老离开,心想:这欧老明显是一个高手,高手的眼力总是很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神,还好他已经走开,现在多了一分动手的把握。
南宫光悄悄离开自己的座位,往后走去,他一边寻找可以动手的角度,一边往手心里的打人球中注入灵力。
烈阳从云中露出火红的身躯,刺出夺目的阳光,这光照在一栋布满玻璃幕墙的大厦上,然后反射到天台上观众的眼前,大部分的人因没戴墨镜,不由得侧头闭眼。
黑色的沙包,本就吸收了空气中的热量,温度与人的体温接近,被这反射的阳光一照,温度更是上升。
欧阳陆丝毫不受这光和热的影响,已经抵达第三排,正准备冲刺跳高。
“嘟嘟嘟”,一架无人飞机划过天空,留下蓝色和绿色两道漂亮的烟带,这彩色的美丽线条,背光而划,便于观察,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南宫光举起右手,猛然一甩,球贴着地面,极速飞行,抵达梅花桩阵后,就沿着最右排的桩柱,向上逐渐抬起,打向欧阳陆抬起的脚踝。
此时的欧阳陆,人已经腾空,手指向前方,离加分的木板,只有两米远。只要再过两秒,他就能够摸到近6米的高度,获得超过110的高分。
欧阳陆想起自己即将获得第一名,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容。
老人经常告诫我们:“不到胜利的一刻,绝对不能大意。”欧阳陆即将牢牢记住这句话的真谛。
银色的小球,只差一米,就能打到欧阳的脚踝上,一个由右向左的沙包,挡在必经之路上,小球不顾一切地撞在沙包上,把大半的力量传递过去,沙包接了这向前冲的力量,就改变了方向,旋而向前飞去。
沙包速度比人快,一瞬间就超过了欧阳陆的右脚踝,牵着它的线,被带到欧阳陆的小腿之上。线如妖娆的女人,紧紧缠住欧阳陆的小腿,沙包被线一拉,又转换方向,由直线变成了曲线,迅速地绕着欧阳陆的小腿,呼呼地缠了好几圈,使线和腿更加难以分开。
欧阳陆感觉到右腿一紧,但是在这决胜时刻,怎么能拘泥于在这种小节之中呢?他不管右脚的不适,探出右手的中指,现在自己离有计量功能的木牌,只有一尺的距离,只要过了这一尺,就能成为小组第一名,享受叔叔的满意笑容、众人羡慕的眼神,就能够淘汰刚才那个跳得极高、却没有加分的可怜虫。
忽然,他感觉被扯住,正在前进的身子,居然不由自主地开始刹车。可这是空中,又怎有刹车一说呢,他不由心里发毛,这静止在空中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怎么回事!”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正好从飞机上转移目光,看到了比赛场上的情景,不由失声惊叫。
众人顺着女孩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见欧阳陆保持着“一字飞仙”的姿势,手指几乎就能够碰到木牌,可就是不能再进步分毫,因为他的腿,被一个沙包牢牢地抓住。
“不!”
只听欧阳陆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整个人再也不能保持优雅的姿势,如同瀑布泄地,迅速地向下落去,沙包舍不得放开这个人,就带着欧阳陆,沿着线的顶端,像钟摆一般滑向梅花桩。
“砰!”
钟摆的最顶端,狠狠地撞在梅花桩之上,被弹了起来,然后又撞回去,如此不断反复。
“不好!他被撞晕了!”
“快救人呀!”
工作人员都放下手中的工作,疯了一般跑过去,所有的选手也站了起来,有的惊讶不止,有的冷笑以对,现场乱成一团。
欧老听到后方的动静,回头一看,不由双手颤抖,手中翻盖手机没有拿稳,哗啦掉在地上,摔成两半,连接听筒的线未断,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欧老,欧老?怎么不说话!”
这场闹剧的直接肇事者——打人球,正悄悄远离人群,滚入绿化带的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