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又道:“韩总,贵公司猛将如云,一个个生龙活虎,一会儿可得手下留情呀!”韩松年道:“萧总客气啦,贵公司众小伙儿虎背熊腰,身手不凡,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这会儿,眼瞧对方众将确实生龙活虎,身手矫捷,萧可的心又沉了下来。
正说着儿,双方队员都准备就绪,裁判员便徐徐跑至萧可跟前,请示意见。萧可淡淡问道:“韩总,你看比赛可以开始了吗?”韩松年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奸笑道:“随时可以!”
一场不知生死的比赛即将开始,萧可紧张激动的心已快跳了出来,双双站好位,裁判员抛球,只见球一抛起儿,艾豪的队员还未起跳,球已到了对方手里,一瞧便知自己队员的反应要比人家慢半拍,说着,萧可心里只能暗暗叫苦。
这时,对方控球之后,即以迅雷不及掩的迅速组织攻势,眨眼之间儿,直扑篮底,艾豪队员顿时方阵大乱,匆匆回防已来不及,对方一个健步径直上篮得分,全场一片沸腾,欢呼不止。
如此迅捷有效的攻势,艾豪上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心了凉了半截。
萧可心底更是叫苦儿,但亦然一副视若罔闻,若无其事的神色,一旁的韩松年一脸得意,不住的拍手叫好。
眼看艾豪便要展开攻势,可一瞧自己后卫带球的架势,萧可彻底绝望了。
但凡热爱篮球之人都会知道这样一个常识,一个出色的组织后卫运球时务必要弯腰屈膝,眼看六路,耳听八方,球路压低,频率要快,节奏要好,可是眼前这位仁兄,两眼直盯球看,晃晃悠悠,别别扭扭,一副病态生手之状,毫无节奏可言,且看整支球队进攻缓散,不懂占位抢先,挡塞混乱,队员之间没有默契的配合,判断不出球路,篮板球低下,大半天过去啦,依然没有见过一次像样的组织进攻。
一眨眼儿,上半场的时间就要结束啦,艾豪已落后对方三十分,此时此刻,公司上下一片木然,心灰意冷,万般殷切救世主的降临,而这会儿,众队员已被信远这种凌厉无比的攻势,接二连三地抢断,拖得众人身心俱废,气喘吁吁,已累得都快站不起身来。
韩松年喃喃得意道:“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终究嫩了点儿,欧阳老哥这一病呀,只怕欧阳家从此无人啦!”此时此刻,韩松年的一言一语,就像一把无情的尖刀深深地插进萧可与欧阳韵轩的心脏,痛心欲绝,仿佛就快窒息一般,欧阳韵轩强颜怒目,欲言即止,只能哀盼奇迹发生。
在萧可的世界里,你可以侮辱任何人,甚至他自己,但唯有两人绝对不行,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是给他第二次生命的欧阳灏天,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们就是他的生命,他的一切,无论何时何地,也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奚讽。
此时此刻,萧可热血沸腾,愤愤难当,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主席台,一边儿甩下西装,一边气势汹汹往众人奔去。
一瞧萧可如此出格举措,在场众人诧异不已,皆不知一个连球都接不住的董事长到底欲意何为?
雷傲雪立时追了上来,边儿匆匆捡起地上的衣服,边儿急问道:“你想干嘛?”萧可亦不搭理,径直往众人赶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呀,防不像防,攻不像攻,简直就是小孩儿玩家家,一盘散沙。”眼见董事长如此动怒,众人一脸惭愧,但心中亦是不快,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正说着儿,萧可又冲那儿组织后卫道:“兄弟呀,你带球能不能尽量把球儿压低一点儿,频率再快一点儿,你自个儿数数给人家抢断了多少次,连球儿都带不过半场打什么球呀?带球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能老盯着球看,该转儿的时候你不转,不该转儿的时候你又瞎丢,作为组织后卫你要灵活一点儿,让整只球队活起来,动起来!”没一会儿,暂定的时间结束啦,这是上半场最后一次进攻了,谁知萧可的话儿刚一说完,球儿又被对方从那后卫的手里断了过去,径直上篮得分。
萧可无奈道:“我不是刚说完嘛,球儿要放低一点儿,再快一点儿,……。”雷傲雪打趣道:“想不到你这门外汉儿技术不行,理论还一大把儿,话还挺准。”没一会儿,上半场的比赛结束啦,队员们又愁眉不展,垂头丧气走了回来,眼见萧可一脸沮丧,一个个又低下不语。雷傲雪亦无奈道:“不是我们不行,而是敌人太厉害,你也甭怪他们。”
一个人一旦生气往往就容易失去理智,失去水准。
萧可突然牢骚道:“你不是说他们往日里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就这点伎俩呀,丢人!”众人本就对这个“屁事不懂”,只会指指点点,夸夸其谈的董事长心生烦厌,不想这会儿又这般儿重语伤人,实在忍无可忍,只听身后突然转来一冷嘲热讽的声音道:“纸上谈兵,夸夸其谈谁不会呀,接个球都给砸得皮青脸肿,鲜血横流,有能耐儿就上去溜溜儿,风凉话谁不会说呀,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一听这话,萧可顿时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恨不得猛扑上去狠狠痛扁他一回,一旁雷傲雪只能不住的劝解宽心,鼓励众人坚持到底,不要放弃。
一眨眼儿,下半场比赛的哨声响了,队员们又无奈的奔赴战场,给人屠虐。
萧可终于爆发了,冲着方才给自己脸色的那人道:“你下来,我上!”说着儿,一把甩下皮鞋,脱下毛袜,赤着脚儿,面无表情地向球场走去。
一听这话,大伙儿顿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想他昔日不堪狼狈的画面又一一浮现,记忆犹新,不想今日又自不量力,丢人现眼,无不摇头叹息。
雷傲雪忙赶上前,紧紧托住萧可的胳膊道:“拜托,都这时候了,你还添什么乱呀,不要闹了好不好?”萧可神情自若,一本正经道:“谁说我闹啦,难道我上不行吗?”
眼瞧萧可神情肃然,态度坚定,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啦,雷傲雪亦不再劝阻,只能随了他的意儿,无奈道:“即使要上场,总得先换身衣服吧,你这样子怎么上去呀?”萧可又斩钉截铁道:“就他们这点伎俩儿不用这么麻烦,我就这样上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篮球。”说着儿,头也不回的往球场走去。
这时,一瞧萧可卷起白色长袖,拖着黑色西裤,赤着脚丫往球场走来,众人更是诧异万分,不知他们的董事长到底意欲何为?
欧阳韵轩亦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只恨他给自己丢人。
这会儿,哨声响起儿,眼见萧可不停在场上来回跑动,众人这才知道他们的董事长亲自出马啦,但借于他昔日的表现,无不显露不屑之色。
此刻,信远一带球小将眼瞧艾豪董事长亲身挂帅,而且还是一身邋遢装束,便至跟前欲意挑衅。萧可从从容容,不慌不忙,静观其变,对方瞧他不动不动,心中窃喜,突然一个假动作,迅速运球欲从他身旁突破,众人一瞧,无不叹息摇头。对方眼见成功,萧可已被甩在身后,欣喜若狂,直冲篮底起步上篮,岂料球一脱手,便被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拍了出去,这人顿时大惊失色,面如土灰,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全场顿时一片沸腾,手舞足滔,振奋不已,场边观众无不起身站立,雷鸣掌声久久不息,暗暗惊叹,这一大火锅实在太漂亮了,太振奋人心了。
萧可神情自若,放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比赛又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儿,萧可依然防着那位“火锅”兄弟,对方却不以为意,自当方才这一“变故”纯属侥幸,碰巧而已,再想来萧可跟前挽回面子。这会儿,他又突然来一个假动作,然后迅速从萧可身边突了过去,他又再一次得意了,可是就在他窃喜之时,忽然发现有点儿不太对劲,手里的球儿已不知去向,蓦然回头,不知几时,手中的球儿已被萧可截至中场,轻轻松松单手上篮,全场观众又是手舞足蹈,一阵尖叫。
此刻,信远已隐隐感觉到这个赤着脚丫,身穿衬衫长裤的年轻人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萧可又回身防守,对方已不敢掉已经心,一瞧萧可上扑,立时转球,不敢拖拉。艾豪总队员眼见董事长如此神技,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积极跑动起来。
这时,对方投篮不中,球儿迅速弹了出来,信远一高个儿立时飞身跳起,眼看这球已成了他囊中之物,暗暗窃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人又突然飞身跳起,闪电一般儿,稳稳将球夺了过去,这不是萧可又是谁?众人又是一阵尖叫,不想萧可竟有如此的弹跳力,尖叫不止,振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