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凑近舒娅的脸庞仔细一看,捏着下巴眉开眼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呐,妹妹!”
舒娅警惕后退一步:“你你、你想干嘛。”
“我想——”阿杰一脸邪恶的笑,慢慢向前伸出手,眼看他的手指即将触摸上自己的脸庞,舒娅突然头一转,张口就咬。阿杰反应更加敏捷,手腕迅速下落,五指扣在了舒娅的手腕上,拽着她往酒吧深处走去,“跟我走吧,妹妹。”
“你女朋友不是被我气跑的,你不能算在我头上。”舒娅死命挣扎,怎么也摆脱不了阿杰的钳制,拳打脚踢一一被他巧妙躲开,只好出言威胁,“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大叫非礼了。”
“得了吧,”阿杰头也不回,“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会。”
“非礼——、抢劫——、强抢民女——!”舒娅扯开喉咙大叫,果然,绝大多数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少数人往这边看一眼,该干嘛继续干嘛去。
旁边还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咦,杰哥,原来你喜欢玩重口味的。”
“杰哥准备到哪里去办事,包房、办公室、还是洗手间,要不要先去清场?”
“是玩冰火,还是滴蜡,要不要替你准备道具?”
舒娅愤怒控诉:“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观呀?”
狗腿的小弟们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点头:“有呀,美眉,玩点情趣是对的,征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他的身体。”
舒娅泪流满面,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呀!
阿杰把舒娅带到吧台,指一指台前的高脚椅,说:“坐这里别乱跑,你刚才帮了我大忙,我调一杯极品美酒给你喝,免费的,不收钱。”
舒娅傻了眼:“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阿杰眼角斜睨,过份俊秀的双眼仿佛带钩子一般,挠得人心直痒痒,“自己想歪了吧?”
舒娅生平第一次脸红了,不服气的嘟哝:“谁、谁让你刚才表情那么猥琐。”
阿杰鄙视看她一眼:“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用得着对一个涩苹果下手吗。”
“涩?哪里涩了?”舒娅不服气的挺了挺胸,36E呀,就算称不上波霸,也算得上是水蜜桃吧?
阿杰哧笑一声,虽然她身材火辣,容貌明艳,但粉嘟嘟的脸庞还留有一点婴儿肥,看起来始终有些没褪净的稚气。
见他懒得再看自己一眼,舒娅丧气,无精打采趴在吧台上。
“嘿,美女,”狗腿小弟之一凑上前,“我叫林平之,你呢?”
“林平之?”舒娅吃惊的瞪大眼,“穿越,还是反穿越?”
林平之茫然:“什么意思?”
“有没有练过葵花宝典?”
“啊?”林平之更加迷惑了,“那是什么东西。”
“没文化,”楚杰以鼻嗤之,“葵花宝典就是一种功夫,男人练了会变得象女人,女人练了会变得象男人。“
“那不就是变性手术嘛——”林平之恍然大悟。
“唔,”楚杰点一点头,“差不多是吧。”
“我绝对没有练过,”林平之急于向舒娅撇清,“我可不喜欢做女人。”
“你不喜欢女人?”舒娅惊喜的瞪大了眼,“耽美男?”乌黑圆润的眼眸仿佛蕴含一汪清水,波光一闪一闪。
林平之心跳急剧加快,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哎,总算让我碰到了现实中的男同了,”舒娅马上热情似火,“是攻,是受,还是可攻可有受?”
林平之的头更晕了,摸着脑袋不知所云。
楚杰屈指敲一下舒娅的头:“死丫头,别欺负老实人."
舒娅捂着脑袋,愤愤向楚杰瞪去,只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修长的手指快速穿梭在酒瓶与酒杯之间,让人眼花缭乱、却不失灵动洒脱,加上他本身的外表极其出众,忽明忽暗的旋转灯光下,竟有一种扣人心弦的美感,看他调酒的过程,简直是享受。在大厅里饮酒跳舞的人渐渐注意到这边风景独好,陆陆续续走过来围观,一些热情奔放的女客人甚至向阿杰吹起了口哨。
舒娅看得正入迷,一杯酒“叭”一下放在了她的面前:“尝尝看。”
舒娅拿起酒杯小泯一口,感觉还不错,马上又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把空酒杯推还给阿杰,豪情万丈:“再来一杯。”
阿杰迟疑:“这酒后劲挺强,你确定要再来一杯?”
舒娅高兴的点头:“当然,我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小小一杯酒算得上什么。”
阿杰又倒了一杯酒给她,还来不及阻拦,舒娅又一杯见底了:“可以还来一杯。”
这回阿杰没有再倒酒,抬手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过来把旁边围观的人请回到大厅的座位上。吧台前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阿杰问:“妹妹,你该不会是失恋后,跑来借酒浇愁的吧?”
舒娅瞥一瞥嘴:“我象那么没出息的人吗?这满大街的男人,一个没了,再换一个不就得了。”
“那倒是,”阿杰点头,伸出食指轻轻点一点她的脸颊,脸上的手指印虽然已经消肿,但红印仍清晰可见,“说吧,是哪个孬种打了你?”
舒娅佩服:“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是个孬种?”
“凡是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种。”
舒娅顿时对他产生了好感,抓起阿杰的手用力晃一晃:“杰哥,我崇拜你,你是男人中的极品,帅哥中的头牌,后宫中的老大。”
“得,你这些赞美我可消受不起。”阿杰苦笑着把手抽回来。
大概是两杯酒开始发挥作用了,舒娅的心情舒坦许多,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你看不看言情小说?几乎所有王子和灰姑娘类型的故事里,都有一个反面女配角,有钱有势,长得漂亮,恶毒又有心计,因为她,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总是不能圆满,于是,王子一边享受着女配角带给他的利益,一边痛恨着女配角破坏了他和灰姑娘的爱情,所有读者都同情王子和灰姑娘,痛恨女配角,可是,有谁想过女配角才是被欺骗被利用的可怜虫呢?”
阿杰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舒娅面前:“怎么,你就是那个倒霉的女配角吗?”
“你说,有这么贱的男人吗,明明是他自己千方百计求到了这个婚约,到头来却到处装苦逼,搞得好像是我逼良为娼一样,我说解除婚约吧,他却又不舍得放弃手中的利益了,没种,真没种!”
阿杰喝一口酒,点头赞同:“是很没种,不像个男人。”
“也不像个女人,我们女人才不会这样呢,看在九叔的份上,我时不时被寒碜一下也就算,可这回那对狗男女连我爸妈也扯进去,我爸都走五年了,还要被扯出来骂,凭什么呀,真当是我欠了他啊?”
阿杰打抱不平:“太过份了,这回不狠狠整治一下那对狗男女,我都替你憋屈。”
舒娅眯起眼,阴森森问:“怎么整治?”
“找人打他们一顿,男的打断腿,女的划花脸。”看见舒娅小嘴张成一个圆形,愣愣看着他,阿杰顿一下,“是不是觉得太狠了,要不就打一顿得了?”
舒娅猛一拍吧台,恶狠狠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男的阄了卖到泰国去做人妖,女人划花脸卖到缅甸去做军妓。”
阿杰目瞪口呆,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喃喃说:“果然天下最毒女人心。”
舒娅没注意他说什么,拿起杯子喝一口水,叭咂一下嘴:“这酒没有刚才的好喝。”
看她眼神迷离,阿杰发觉情况不对,问:“你这是第几次喝酒?”
舒娅笑嘻嘻的伸出一个指头,憨态可掬。
“第一次?”阿杰失声喊,却已经迟了,舒娅软软滑下了座位。
蔡文涛一回到家,就被蔡九叫进书房里:“年轻人贪玩一点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凡事要有一个度,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分得清楚。”他把一份报纸扔给蔡文涛,“能给我解释一下,上面写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吗?”
蔡文涛快速扫一眼报纸,说:“爸爸,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蔡九看着儿子,表情平静无波。
蔡文涛坦然迎着父亲的目光:“爸爸,虽然我的确不怎么喜欢舒娅,但并不代表我就不敬重恒叔,不感念恒叔当年的恩情,便何况我也没必要中伤恒叔和恒婶,这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蔡九微微点头:“好,这一次我就相信你,不管是谁做的,这件事你去处理干净,我希望明天能看报社的致歉公告。”
“是。”蔡文涛应承。
“还有,”蔡九声音严厉,“是个男人就要恩怨分明,先不说因为这场婚约给你带来了多少好处,就凭六年前的那份恩情——阿恒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我们父子的命,我们蔡家也该好好照顾阿恒的妻女一辈子,我希望阿娅成为我的儿媳妇,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定要你去娶她,心不甘情不愿就别去招惹那孩子,反正我蔡九不止你一个儿子,我的家业也不一定非得嫡长子继承。”
蔡文涛咬了咬牙,赌气说:“我会娶她,娶回来后,一定把她高高供起来。”
蔡九给气乐了:“怎么,敢情你以为你肯娶,人家就得对你感恩戴德?阿娅现在肯不肯承认这个婚约还不知道,去把她扔还给你的订婚戒指找回来,如果你还想保留这个婚约,就自己去求阿娅,下跪也好,跳楼上吊也好,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求她重新戴上那个戒指。”
蔡文涛低下头,声音里已听不出什么情绪:“是。”
转身走到门口,蔡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姓周的那个女人,我当你找了个玩意儿,玩过就早点扔掉,不管有没有阿娅,那女人永远不可能进得了我们蔡家大门,如果你执意要和她在一起,我也不反对,放弃你蔡家大少爷的身份就行,我倒很想求证一下,没有了蔡家大少爷的一切权势地位,你在她眼里还剩下多少吸引力。”
蔡文涛脚步顿一顿,打开书房的门,慢慢走了出去。
……
被灌了两碗醒酒汤,又翻江倒海吐一通后,舒娅总算清醒过来,捧着晕乎乎的脑袋听阿杰语重心长的训话:“妹妹,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醉酒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运气好的话,被人占了便宜,吃点亏;运气不好的话,你现在连渣都不剩;幸好,你今遇到了我这个,嗯,我这个品德高尚、正直善良的人……”阿杰被自己的高尚品德深深感动了。
舒娅脸色发白:“你的意思是说我今天运气够好?”
阿杰还沉浸在感动的情绪中,听见舒娅问话,不假思索的点头:“当然。”
“你、你、你——”舒娅指着他,手指发颤,眼含热泪,“你到底占了我多少便宜啊?”
阿杰现场石化。
“给我喝酒的人是你,让我吃亏的人也是你,”舒娅抹一把辛酸泪,“全都是你的责任。”
阿杰若有所悟,冷冷一笑:“直说吧,你想怎么样?”
“反正我一点责任都没有,你别想赖着我对你负责。”
阿杰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哭笑不得说:“妹妹,你这话好像说反了吧?”
“没反,从我十四岁开始,就有太多男生觊、觊什么来着?”
“觊觎!”
“对,觊觎我的美色,总想整出点理由让我负责,可我是谁?”舒娅捋一把头发,骄傲冷艳的抬高下颌,“我是洁身自爱、冰清玉洁、烈焰焚情,万草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不沾身的……”舒娅苦苦思索着合适的词汇。
“没文化真可怕,”阿杰摇头叹气,“妹妹,你得多读点书。”
“别哥哥妹妹的乱叫,”舒娅瞪他一眼,“我不吃这套。”
“唉——”阿杰的表情变得既忧伤又肃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我的亲妹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和你年龄差不多。”
舒娅半信半疑:“你,妹妹?”
“我妈走得早,爸爸忙着养家糊口,我妹妹几乎是我一手带大,我们兄妹的感情特别深厚。”阿杰眼眶开始泛红,“五年前的一场车祸,她就、她就……”他声音哽在咽喉间,再说不出话。
舒娅想起对自己百般痛爱的爸爸,失去至亲的悲痛,她感同身受,顿时爱心泛滥:“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吧。”
阿杰悲喜交加,一把握住舒娅的手,深情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
舒娅也感动了,深情的喊:“哥哥!”
“妹妹!”
“哥哥!”
“妹妹!”
林平之张大嘴巴站在门口,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了,擅抖着一个手指在阿杰和舒娅之间来回移动,阿杰带有警示意味的瞟他一眼,林平之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
“妹妹,快点回家吧,不要让你爸妈担心。”阿杰搂住舒娅的肩,把她带出包厢,酒吧里的人早已散尽,整个大堂冷冷清清,显然时间应该是很晚了,舒娅心中又感动了一把,教育她不要乱喝酒,关心她会不会晚回家,他果然有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阿杰一直送舒娅到门口,抬手招来一辆的士,舒娅正想说话,他迅速把她塞进了车内,深情款款挥一挥手:“妹妹,我会永远想念你的!”舒娅还不及开口,车门就关上了。
见车子已启动,阿杰转身向酒吧大门走去,林平之跟在他身后,谁也没有注意到车子又停止了启动,车门正无声打开。
“杰哥,”林平之好奇问:“你不是孤儿吗,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妹妹?”
“哈——”阿杰止不住的笑,“我看那小妞傻得可爱,逗她玩一玩。”
林平之挠一挠脑袋:“嘿嘿,是挺傻的,可长得真漂亮,连极夜城里的当家花旦都比不上她。”
“乌龟王八蛋,”一声河东狮吼,舒娅以史无前便的迅猛整个人撞了过来,站在门口的阿杰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她撞进了门里,向前冲了几步,他顺势往地上一躺。舒娅一时收不住冲劲,跌跌撞撞带翻了几张椅子,跌倒在他的身上。
阿杰吹了一声口哨,嘻皮笑脸:“妹妹,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离开我。”
舒娅咬牙切齿,以前所未有的灵敏迅速从阿杰身上坐起,拳头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混蛋、王八蛋、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大骗子……”
楚杰双手悠闲枕在头下,任由舒娅捶打,虽然她用尽了力气,拳头砸在他肌肉结实的身体上却不怎么痛,就让她打几拳出出气,他当是免费享受按摩。
住在酒吧楼上的伙计们听见声音,纷纷冲下楼,只见舒娅正骑在阿杰身上,而阿杰却是一脸的惬意,几乎所有人心照不宣一脸暖昧发出长长的一声“哦——”。
舒娅傻傻的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杰哥威猛,”其中一家伙笑得一脸荡漾,“搞了大半夜,还能玩这么火辣的姿势。”
“你们搞就搞吧,”另一家伙很不耐烦的说,“干嘛搞这么大动静,害得大家都没法睡觉,还以为是有人来踢场子了。”
总算有个好心人来打圆场:“我们大家回去接着睡,阿平,你傻站着干什么,别坏了杰哥的好事,杰哥你们继续,哈——,继续玩个尽兴,我们大家什么都听不见。”
舒娅总算明白这帮家伙的龌龊想法,顿时大急:“喂、喂——,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别走,听我解释呀——”
那个好心人安慰:“妹妹,大家都是过来人,没啥不好意思的,”他瞄一眼舒娅和阿杰的姿势,“就这样不能尽兴,你得用滴蜡和皮鞭,要不钉子也行。”
“你、你——”舒娅脸庞憋得通红,一口气总是提不上来。
“得了,”阿杰笑嘻嘻,“你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哇——”舒娅失声大哭,从阿杰身上翻下来,就坐在旁边的地上,越哭越伤心。
“喂 喂,”阿杰被她哭得头痛,“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较真吧,妹妹。”
舒娅一边痛哭,一边说:“是,我就笨蛋,就傻瓜,又怎么了,招谁惹谁了,一个两个都耍我,欺负我……”
“我错了,妹妹,我错了还不成吗?”阿杰递几张纸巾过去,“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没出够气吗?”
“别叫我妹妹,”舒娅抓扯纸巾糊乱抹一把脸,“乌龟才是你妹妹。”
“那你总得有个称呼给我叫吧,我叫楚杰,大家都叫我阿杰,你呢?”
舒娅还在抽抽咽咽的不理他。
楚杰只好换个话题:“你刚才不是上车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就不怕你家里人担心?”
舒娅扁一扁嘴,委屈说:“我身上没有钱,手机也不见了…….”
楚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快点回家吧,已经凌晨三点了。”
“谁要你的臭钱了,我可是有尊严的人。”她嘴上逞强,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楚杰扫一眼舒娅的手,似笑非笑:“嗯,妹妹就当可怜可怜我,求求你收下我的臭钱吧。”
舒娅小脸一红,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钞票:“算是向你借的,我很快会还给你,哼!”她头一扭,高傲的走了。
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楚杰才放心转回身,不其然差点撞上林平之那张大饼脸,被他那哀怨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楚杰大怒:“滚,别挨这么近,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杰哥,”林平幽怨问,“刚那小妞是你喜欢的类型?”
“唔,”楚杰想一想,点点头,“傲骄型的。”又摇一摇头,“也就一般般。”
林平之摸着脑门愣了半天,直到楚杰打着呵欠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他才傻傻问:“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咦,人呢?”
从出租车里出来,舒娅看见自家大院门前一溜排停了好几辆,车旁站着十数名黑衣保镖,显然是蔡九出行的范儿,不由心中一惊:“妈呀,这事闹大了?”
恰好,蔡文敏和叶青松匆匆走出大门,看见舒娅,蔡文敏惊喜交加,一把抓住舒娅的手臂:“我的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叶青松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对身后的人简洁吩咐一句:“让找人的兄弟们撤了。”然后侧身站在一旁,等舒娅和蔡文敏先行。
从他身边经过,舒娅不由多看了两眼,作为蔡九最得力亲信,她见到这个人的机会挺多,他是个中西混血儿,五官比起纯粹的华人,立体感要强一些,相貌相当不错,有点类似美国电影中的硬汉形象,在舒娅的记忆中,他始终是千年不变的面瘫、沉默寡言、行动迅猛。
“嗳,我说松哥,”机会难道,舒娅忍不住问出心中盘桓很久的问题,“你泡妞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吗,呃——,我是说这么冷冰冰的酷样?”
本来没有期望得到答案,没想到叶青松居然头一点,依然面无表情:“是,很多女人最喜欢我这酷样。”
舒娅怔一下,随即捂着肚子笑弯了腰。蔡文敏也忍俊不禁,强抑住笑意板起脸,拽着舒娅快步往屋里走:“你还好意思笑,我爸和婶婶都为你着急一整夜了。”
来到客厅门口,正好听见王美瑶说话:“九哥,既然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婚约的事就算了吧。”
……
舒娅心中一喜,脚步停在门口想听听结果。
“这怎么可以,”蔡九断然拒绝,“阿恒尸骨未寒,你就要我做出背信弃义的事,让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啊?”王美瑶吃惊,“阿恒已经走六年了,再怎么的,尸骨也该寒得不能再寒了吧?九哥,您实在没有必要再为我们母女俩操心,更没必要赔上您的儿子来报恩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弟妹,阿恒就算骨头化成灰,也还是我蔡九的生死兄弟,阿恒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阿恒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
“嗯?”门外,舒娅和蔡文敏齐齐瞪圆了眼珠子;门内,王美瑶大惊失色。
“弟妹,是弟妹。”蔡九尴尬擦一把冷汗,“总之,我蔡九说出的话,绝对不可能收回去,弟妹,你放心,阿娅将来嫁进我们蔡家大门,我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九叔——”舒娅赶紧推门进屋,“您就让我和蔡文涛解除婚约吧。”
“你还知道回来呀,”王美瑶冲到女儿身边,责备的话语掩不住关切之情,一眼看见女儿脸颊上未消尽的五个手指印,勃然大怒,“哪个王八蛋打你?”
舒娅瞟一眼站在王美瑶身后的蔡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凭心而论,蔡九待她的确亲厚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当被之所以会认可和蔡家的这桩婚约,绝大部份原因是出于不想与九叔的意愿相悖。
顺着女儿的目光,王美瑶慢慢回过头,看着蔡九若有所悟。
蔡九尴尬:“阿娅,九叔已经狠狠教训了文涛那混帐小子一通,回头让他来斟茶倒水向你赔不是,打也好,骂也好,都由着你。”
舒娅摇头:“九叔,我只想和蔡文涛解除婚约。”
“傻孩子,”蔡九一脸慈爱的笑,“小俩口闹别扭是正常的事,闹闹也就算了,太较真可不好。”
舒娅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人,向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九叔,闹别扭的人不是我,是您的儿子,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虽然您重义气,为了兄弟情义,让您儿子以身相许,可总得问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身子,是不?” 未了,她还捎上一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到处......”
“阿娅,”王美瑶瞪女儿一眼,“女孩子不许说粗话。”转过身她面向蔡九,“九哥,我知道你一向疼爱阿娅,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婚姻对你们男人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对女人来说却是一辈子,现在的情况是你儿子一点也不喜欢阿娅,如果硬让他俩结婚,不是爱惜爱娅,反而是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九哥,取消我们两家的婚约吧,如果阿恒在天有灵,不会责怪你的。”
蔡九和蔼笑容不变,却隐隐透出一股迫人的威势:“弟妹,解除婚约这事,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好,如果阿娅和文涛实在是不舍适,不是还有隽峰吗,那孩子忙着满世界跑来跑去替我打理生意,虽然和阿娅相处的时间比较少,但总的来说,阿娅与他还算合得来,过一两天隽峰就回来了,这一次我让他多逗留些时间,好好陪陪阿娅,一定让阿娅从他们两兄弟中挑一个满意的未婚夫。“
“饶了我吧,九叔——”舒娅惨叫,“哥哥不行,就弟弟上,难道这世上除了姓蔡的,我就不能嫁别人了吗?”
蔡九置若罔闻:“阿娅一夜没睡吧,快点去休息,我也该回家了。”招呼一声站在门旁发呆的蔡文敏,“走了,阿敏。”他拔腿就走,不给舒家母女任何拒绝的机会。
蔡文敏回过神,神色复杂,扫视一眼舒娅母女,紧随着父亲的脚步跑出了门。
舒娅傻了眼:“怎么办,这婚约还能不能解除?”
王美瑶表情严肃:“阿娅,老老实实告诉妈妈,你对蔡文涛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的意思?”
“老实说吧——,”舒娅歪着脑袋,一手托住腮畔,“刚开始,听说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心里没觉得反感也没觉得特别高兴,后来慢慢接触多了,就越来越觉得没意思,到现在,我敢肯定的说,我对他绝对没有一点喜欢的意思。”
“行,不管他们蔡家同不同意,这婚约咱们单方面已经解除了,我来通知蔡九和文涛,以后你谈恋爱、交男朋友啥的,爱干嘛就干嘛去。”
舒娅惊喜:“这样也成?”
“废话,”王美瑶气势十足,“没结婚就能把你打成个猪头,要真嫁过了,还不得把你给变成烤乳猪,我和你爸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凭什么送上门去给人打!”
回到家,看见站在门口迎接的蔡隽峰,蔡九意外:“阿峰,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您早一步进家门,”蔡隽峰微笑回答,伸手扶住父亲的手臂。
“事情办得怎么样?”
“一切顺利,稍后我把相关文件给您看。”蔡隽峰一边扶着父亲进屋,一边关切看向一脸倦意的蔡文敏,“阿敏,是不是累了?”
蔡文敏紧绷着脸不理他,蔡九怜惜拍一拍女儿的手背,“阿敏陪我熬了一整夜,肯定很累了,快去休息吧,我这里有你二哥呢。”
蔡文敏眼睁睁看着蔡隽峰扶父亲离去,临到拐角处,他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向来温文而雅,她却觉得象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丝丝凉意直钻心头。
拖起沉重的脚步,她慢慢走到花园里,顾不得清晨的草地上尚且凝结着露水,她席地坐下,双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默默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走到身旁,蔡文敏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蔡隽峰回来了,看样子,似乎又立了大功。”
“嗯。”蔡文涛在她身边坐下。
“昨天,阿娅离开你的办公室后,一整夜没有回家,爸爸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她,我四处找你,不见你人影,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全部是关机。”
“我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蔡文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我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想清楚什么可以舍弃,什么不可以舍弃。”
蔡文敏淡淡问:“现在呢,想清楚了吗?”
蔡文涛摇头,眼底一片惘然
蔡文敏轻叹一口气:“看舒家的态度,你和阿娅的婚约十有八九要告吹,爸爸很可能准备让蔡隽峰取代你。”
蔡文涛冷笑:“那不正好,私生子配小太妹。”
“哥——,”蔡文敏气得想哭,“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如干脆把家业继承权拱手让给蔡隽峰那个野种?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年出走了,你又何必再回来?”
蔡文涛煞白着一张脸,说不出一个字,妹妹的话正是他心中最大的隐痛,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他曾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可以独自开创一番天地,让人刮目相看,结果却只是证明了离开家族的势力,他其实什么也不是;证明了蔡隽峰始终比他更出色;曾经被他拒绝的婚约,再由他苦苦求回来,这是铭刻于他人生的耻辱;所以,他实在没办法喜欢上舒娅这个人。
蔡文敏觉得鼻端酸涩,吸了吸气,眼泪不由落下:“哥,能不能把你的傲骨先放一边去?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妈妈、为我想一想,好不好?你总该还记得,那个女人是用自己的死亡才换来蔡隽峰名正言顺进入蔡家大门的机会。这些年,蔡隽峰表面上平静和顺,可谁能保证他心中没有怨恨,一旦让他得势,就算我们可以放弃蔡家的一切,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母子三人吗?”
沉默良久,蔡文涛伸手在妹妹的头顶轻轻摩挲:“阿敏,哥哥会保护妈妈和你。”
看着兄长眼中的茫然,蔡文敏心里感觉不到一丝底气。
书房里,蔡九合上刚看完的文件,欣慰说:“做得很好,幸好还有你能帮到爸爸,你大哥他......唉——”想起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大儿子,蔡九觉得伤神。其实,比起许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豪纨绔子弟,他这个大儿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从小品学兼优,长大后也算努力上进。可是和像杂草一般长大的二儿子相比,蔡文涛就显得太过书生意气,缺少一份狠厉,更没有一个上位者应有的杀伐果断。
蔡隽峰没有接父亲的话,自然而然转开了话题:“我这次外出,顺便带回了不少当地土特产,稍后我给舒家婶婶和阿娅送一份过去吧。”
“也好,”蔡九点头,“阿娅一向和你比较亲近,你好好劝劝她,让她放弃解除婚约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们蔡家和舒家的婚约不能解除。”
“就算舒家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只要是解除了婚约,不管谁提出来,在别人眼里,都是我们蔡家背信弃义,欺负救命恩人的遗孀孤女。”
“哦,是这样。”蔡隽峰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
舒娅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客厅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打开门缝张望一眼,看见蔡隽峰正陪着王美瑶说话。
摸了摸饿瘪的肚子,舒娅决定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吃,路过偏厅,无意间瞄见小吧台后的酒柜,心中一动,眼前不由自主闪过楚杰调酒时的潇洒姿态。她拿出两瓶酒,学着记忆中的姿势旋转着向上一抛,伸手却接了一个空,“砰呤,砰啷”两瓶酒相继落地。
王美瑶急冲冲跑进来,蔡隽峰紧跟其后,看看地上四溅的酒液和酒瓶碎片,再看看吧台旁一脸懊恼的舒娅,王美瑶一巴掌拍上女儿的后脑勺:“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
舒娅抱着脑袋躲在吧台后面:“给点面子吧,美人阿妈。”
“叫美人阿姐都没有用。”王美瑶又一巴掌招呼过去。
舒娅脑袋一缩:“妈,你真相了,不知道内情的人都说你是我姐姐。”
蔡隽峰忍不住“哧”一声笑,劝阻王美瑶:“婶婶,这里交给我吧。”
“二哥,”舒娅欢呼,“救命呀——”
蔡隽峰笑着把舒娅从吧台后面拉出来,口中叮嘱:“小心,别踩到碎片。”
半个小时后,舒娅坐在厨房的高脚旋椅上,惬意吃着刚烘烤出来的点心:“二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蔡隽峰正在为她冲泡奶茶:“知道就好。”
舒娅眼珠滴溜溜一转:“二哥,你该不会也想娶我吧?”
他眼角微撩:“不想。”
“爱油——,二哥,委婉也是一种美德。”
蔡隽峰把泡好的奶茶递给她:“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第一,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嫁给我;第二,就算我想娶,你也愿意嫁,我未必有命活到和你结婚的那一天。”
舒娅半信半疑:“有这么严重?”
“我是什么身份?”蔡隽峰说得轻描淡写,“即不是长子嫡出,也没有一个财大气粗的舅舅和一个与我爸一起开创事业的表姨夫作靠山,根基不稳,爬得越高,只会跌得越惨,还不如安守本份,至少有一碗安稳饭吃。”
舒娅似乎被吓到了,两眼发直,口中喃喃:“太复杂了!”
“是啊,很复杂,”蔡隽峰垂眸淡笑,“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掺和进来,像以前一样,每天开开心心就好。”
舒娅叹口气,拍一拍蔡隽峰的肩:“二哥,我不嫁你,也不会嫁大哥,至于你们家内部要上演豪门恩怨啥的,就不是我能过问的事了。”
蔡隽峰侧过头,看着肩上五个印油的手指印,心疼说:“阿娅,我这衣服挺贵的。”
舒娅内疚,伸手替他擦了两把,于是她手指上其余的油渍也全部抹在了蔡隽峰的衣服上。
傍晚时分,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林平之又坐在“风少”酒吧门前的台阶上,一脸纠结。刚来不到一个月的小弟金元宝好奇:“平哥在干嘛,为啥每天都这样?”
其他人见怪不怪:“没事,他在思索。”
“思索什么?”
“哲学问题,比如,为什么他是他、你是你,为什么他不是杰哥,又为什么杰哥叫杰哥、不叫金元宝之类的问题。”
“......”太深奥了,金元宝想流泪,这年头连个酒吧小弟都懂哲学,不好混呐。
夕阳的余辉中,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林平之的视野里,他目测一下,三围36:24:36,上下身比例5:8,完美的黄金比例,跟周刊杂志封面上世界名模的身材有得一拚。
本着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的原则,林平之目不转睛盯着那道渐渐靠近的身影,当舒娅的面容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猛然跳起冲进酒吧里:“杰哥,”他揪住楚杰的衣袖,“兄弟和女人哪个更重要?”
楚杰正在打桌球,不耐烦甩开林平之的手:“废话,古人早就说过,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他俯身推杆击球,没有注意到正走进门的舒娅。
林平之一愣一愣,想半天没弄明白:“啥、啥意思?”
“笨,”楚杰一杆进球,心情不错,于是耐心解释,“你想想看,为兄弟那两刀插在自己身上,痛的是自己;为女人那两刀插在别人身上,痛的是别人;难道还不够充分说明兄弟比女人更重要?”
“哇——,杰哥,你果然英明神武,与众不同。”舒娅抓紧机会拍马屁。
“咦,”楚杰一眼瞥见舒娅,立马笑嘻嘻,“妹妹,好久不见。”
“呃,久——?”舒娅哽一下,马上又一脸讨好的笑:“是呵,是呵,好久不见了。”
“久?有多久?”林平之酸溜溜说,“今天凌晨你才从酒吧离开,好吧。”
舒娅给他一个白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懂不懂?”她捧着几张钞票递到楚杰面前,“杰哥,这钱还给你,谢谢你仗义相助,这年头像你这样有正义感的人越来越少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酒吧里一干人奇怪的看着她,楚杰把球杆支在地上:“妹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的意思是——”舒娅口中呐呐,“我以后能不能常来这里?”
“随便,反正进门都是客。”楚杰接过舒娅递来的钱,随手往旁边的桌上一扔,俯身继续打桌球。
受到冷遇的舒娅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了旁边没话找话说:“杰哥,你这酒吧的名字为啥叫‘风少’呢,可真够别致的?”
“哦,这个嘛——”楚杰心不在焉慢吞吞的说,“酒吧刚开张那会儿,我本取名叫‘风骚’来着,小江说咱虽然算是进军娱乐界了,可也得低调委婉,是不?所以才改叫了‘风少’”
“呃——”舒娅打哈哈,“果然、果然有内涵哈。”
楚杰眼角微挑,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
舒娅讪讪,实在无话可说了,只好看他打桌球,不同于昨晚那副痞痞的样子,他微眯起眼,凝神注目,推杆击球,数球连环,相续入洞,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不知不觉看得出神,世上怎么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基因是怎么生成的,能不能通过人工培育出来?
楚杰那张漂亮的面孔突然放大到眼前,一脸坏笑: “妹妹,很好看吗?”
舒娅骇然后退一步,下意识拣好听的话说:“当然、当然,杰哥的基因绝对是最优良品种,拿去配种肯定是百里挑一……,不、不、应该是万里挑一才对。”
楚杰手一颤,球杆差点掉下来,喃喃说:“这种调戏方式可真新鲜。”
一旁,强忍笑意的“嗤嗤”声不断。
舒娅窘迫,讪笑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楚杰扔下球杆,把舒娅带到吧台前,顺手拿出一瓶饮料和杯子:“说吧,妹妹,你是不是有事想求我帮忙?”
“杰哥,我叫舒娅。”
“唔。”楚杰往杯子里倒饮料,眼睛也没抬一下。
楚娅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绿色盆栽,递到他面前:“送给你。”
楚杰接过这个长满刺的绿色毛球翻来覆去看,莫明奇妙问:“干嘛?”
“仙人球,我自己种的,外面市场上买不到。”
“嘿,真新鲜,”最喜欢热闹的吴猛凑过脑袋,“其他小妞都送玫瑰,这位妹妹却送个刺球儿过来。”
楚杰抬手抵在他的脑门上往旁边一推,对舒娅说:“我知道是仙人球,你送这个东西给我干嘛?”
“我想……”舒娅脸红了。
楚杰摸着下巴温和微笑:“妹妹,你想怎么样?”
舒娅脸更红了:“我怕你会笑我。”
“怎么会,”楚杰的笑容更加温柔了,“来,有什么想法,大胆的说出来就是。”
舒娅受到了鼓励,大声说:“我想向你学调酒。”
楚杰:“……”
坚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人“哗——”一片,全部倒地阵亡。
“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舒娅搓着手,挺难为情的说,“杰哥,你放心,我虽然没有底子,但一定会认真学习,决不影响你工作,还可以给你打下手……”
楚杰拿回放在舒娅面前的饮料,一口气喝完:“不行。”
舒娅想了想:“我可以付学费。”
“付学费也不行,这是我家祖传密技,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
“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祖传密技?”
楚杰没好气:“从我这里开始传代,不行吗?”
“行、行。”舒娅唯唯诺诺,小声嘀咕,“好好的生什么气嘛?”她求援的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踌躇一下,悄声问:“你对杰哥没那意思吗?”
“那意思是什么意思,跟他生气有关?”
林平之眨吧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来跟她说。
“哦、哦——”舒娅突如醍醐灌顶,笑得春风荡漾,顺了顺胸前的两缕碎发,摆出一个高傲冷艳的姿态,“杰哥,说吧,你是爱上了我这天使般的脸蛋,还是爱上了我这魔鬼般的身材?”
楚杰笑眯眯:“我爱上了你的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