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儿子上学的途中我思索着:孩子早晨穿戴幼童军装时,看起来相当神气,不像你老爸当年那么胖。我想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十分认同你,例如毛发蓬松盖到耳旁、脚趾周围磨损、膝盖上的皱纹等,我们实在太像了……
现在你已经8岁了,我发现我不再能随时随地地看到你。哥伦布发现美洲纪念日那天早上,你9点出门,午餐时我看到你42秒,直到下午5点你才出现在晚餐桌旁。我很挂念你,但是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当然就像其他上班族必须处理的事一样重要。
你必须茁壮成长,这比剪辑厂商优待券、股票操作买卖,或是瞧不起别人重要多了。你必须学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学会如何处理这些事。同时你也要学习如何认识别人,他们心头不快时会采取什么行动,像那些挡在脚踏车前以强欺弱的顽童、困扰小孩子的人就是个例子。对了,你还必须假装辱骂,虽然辱骂一定会造成伤害,但如果你不举起这张王牌,下次他们将变本加厉。当你想要欺侮比你小的孩子时,我希望你会记得这种被侮辱的感受。
上一次我告诉你我以你为荣是什么时候?我想我若是不记得了,那我一定得反省。我倒是记得我上次厉声斥责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告诉你必须快点,否则我们会迟到。我最欣赏你的独立性及你照顾自己的方式,虽然有时我会暗吃一惊。你从不曾抱怨,这使你成为一个优秀的孩子。
为何身为父亲的人总是很晚才发现,8岁的孩子和4岁的儿童同样需要拥抱?如果我稍不注意,我很可能在你的臂上打一拳,然后说:“孩子,你说什么呀!?”而非拥抱你,告诉你我爱你。生命实在太短暂了,我们不该隐藏真情。
我希望载你上学的路不要这么短,我想要告诉你昨晚你弟弟睡着后,我们允许你熬夜看洋基队比赛的那段时光是多么特别,那是无法事先计划的。每次我们尝试一起做些事,总是觉得不够自然、温馨。短短几分钟内,仿佛你已长大,我们不再聊一些“儿子,你在学校做了什么”之类的话题。
亲爱的,我希望你今天不必上学,我有太多事想要对你说。
你快速从车内钻出,当我仍沉浸在那滋味中时,你已成为一群朋友中的一个点了。
但我仍要说:“孩子,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