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每年夏天都要随父母去内布拉斯加州的爷爷那里。
我记忆中的爷爷佝偻着身子,瘸了腿。听爸爸说,爷爷年轻时很英俊,很能干,他做过教师,26岁时就当选为州议员了,正当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得了严重的中风。
宽阔的原野,高高的草垛,哞哞的牛叫,清脆的鸟鸣,使我流连忘返。“爷爷,我长大了也要来农场,种庄稼!”一天早上,我兴致勃勃地说出了我的愿望。
“那,你想种什么呢?”爷爷笑了。“种西瓜。”“唔。”爷爷棕色的眼睛快活地眨了眨,“那么让我们赶快播种吧!”
我从邻居玛丽姑姑家要来了五粒黑色的瓜籽,取来了锄头。在一棵大橡树下,爷爷教我翻松了泥土,然后把西瓜籽撒下去。忙完这一切,爷爷说:“接下去就是等待了。”
当时我并不懂“等待”是怎么回事。那个下午,我不知跑了多少趟去查看我的西瓜地,也不知为它浇了多少次水,把西瓜地变成一片泥浆。直到傍晚,连西瓜苗的影子也没见着。晚餐桌上,我问爷爷:“我都等了整整一下午了,还得等多久?”
爷爷笑了:“你这么专心地等待,也许苗儿会早点长出来的。”
第二天早晨,我一醒来就往我的瓜地跑。咦!一个大大的、滚圆滚圆的西瓜正瞅着我笑呢!我兴奋极了,我种出世界上最大的西瓜了!
稍大些,我知道这个西瓜是爷爷从家里搬到瓜地里的。尽管这样,我并不认为那是一种游戏,慈爱的爷爷不是在哄骗孙子,而是在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心里适时播下的一颗希望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