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
穿着工装裤的报童,挥舞着报纸在街上喊着。
“头条新闻,左家军左溢安将军与黔军元帅连幕城在青坪别墅签订议和协议。”
“黔军元帅连幕城与左家左依兰小姐一见钟情,结为连理指日可待。”
“来份报纸。”
报童从斜跨包里掏出一份报纸,递给戴礼帽的男人。
夜晚,竹子的影子印在窗上。
留声机里放着最新的流行唱片。
林敏霞倒了一杯红酒,轻轻的啜饮了一口。
一双骨节分明的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林敏霞放下酒杯,手覆盖上男人的双手,垂下眼眸,嘴角牵起一抹羞涩的笑,“你来了。”
男人并未说话,林敏霞转身继续说到“报纸看到了吗?”
男人搂住林敏霞的腰,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上“做的不错。”
林敏霞抱住男人,闭住眼睛轻声说到“清越,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服部清越手臂用力抱紧林敏霞,眸子里却像是有一块寒冰覆盖着,什么都看不清。
医院。
顾璃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冰冷的液体透过橡胶管输进顾璃的身体里,保持着她的身体必须的营养。
左溢安坐在病床旁边,一勺一勺的给顾璃喂着鸡汤。勺子里的液体大多都流在了外面只有一部分很少很少的鸡汤进了顾璃的嘴里,尽管如此左溢安还是没有放弃,一勺一勺的喂着。流到外面的鸡汤,左溢安就拿手绢轻轻擦拭掉。
青花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左溢安掖了掖顾璃的被子,眼睛紧紧的盯着顾璃,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你怎么还不醒?我错了,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回国。这么长时间了,你要是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
副官推开门进来,“大少,委员长紧急密电,庐山开会。”
左溢安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左溢安在顾璃头上轻轻印上一吻,离去时深深看了顾璃一眼。
病床上顾璃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眼眸轻轻张开。
民国二十六年7月7日夜,日军向卢沟桥一带中国军队开火,中国守军第29军予以还击。全面抗日战争开始,史称七七事变。8月4日,左溢安赴南京参加国防会议。8月13日,日军以租界和停泊在黄浦江中的日舰为基地,对上海发动了大规模进攻。上海中国驻军奋起抵抗,在上海和全国人民的支持下,开始了历时3个月之久的淞沪会战。
残阳如血。
鲜红的军旗插在山头上。
将士们的尸体堆在一块,分不清敌我血流成河。战场上一片狼藉,沙袋凌乱的四处堆着,黑烟缓缓升起。一队衣着凌乱的军人在整理战场。
林副官风尘仆仆的走向作战指挥部,以往衣冠整整不复存在,白色的军衬衣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部受伤的地方血迹早已经干涸发黑。
林副官走到译电员身旁。
“电告大少,我部与敌军人员战斗激烈,伤亡惨重,请求支援。另连幕城部有异状望早作打算。”
青坪军校。
左溢安站在主席台上。
一旁副官在托盘上举着一碗酒。
几个士兵端着酒坛子给士兵们一一将酒满上。
左溢安拿起一旁的佩剑,拿起托盘上的白布擦拭剑身,佩剑闪过一丝雪亮的白光。左溢安右手拿着佩剑,左手伸到酒上方,缓慢而郑重的把佩剑放在了左手上一划。鲜血立即从伤口溢出,一滴一滴滴在酒里。
左溢安扔掉佩剑,举起那碗酒。
“……将士们,敌人已步步逼近。南京血案血债累累。虽是敌我悬殊,但只要溢安在世上一天,誓与青坪共存亡决不让青坪变成第二个南京……”
左溢安将血酒一饮而尽,把碗摔在地上。
“誓与青坪共存亡,绝不让青坪变成第二个南京。”
“誓与青坪共存亡,绝不让青坪变成第二个南京。”
火把热烈的燃烧着,发出滋滋的响声。
人们的声音一次比一次热烈,响彻天际。火光的照耀下,人们更加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几个黑衣男人偷偷潜入青坪别墅,掠走顾璃,留下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