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甚么?”邱诺夜眼见女学生的情绪极不稳定,清楚这情况拖得越久越不安全,索性让对方提出她想要的条件。
“我想要甚么…我甚么都不要!”看似在自我质问的话句,下一句又变得激动不已,“我只喜欢你!我只想要你!”
“你明知道这不可能的,换一个!”即使面对如此危峻的情况,邱诺夜的语气依然平稳,理智地回答了对方的要求。
“不…不可能…”女学生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脸上溢起苦笑,彷佛回忆起了些甚么,半晌,幽幽的一句话,让邱诺夜身后的姜晓寒突然僵住,“我要你亲口,看着我,对我说…你不爱她!发誓你此生都不会爱上她!”
本来她的第二个条件,是要邱诺夜交出姜晓寒,可看他护她护得紧紧的那模样,明知这要求也会被拒绝,便退而求其次,要对方向自己作出承诺。
就算他这边厢向她发誓不爱姜晓寒,一转过头便又与她在一起,她也可以自欺欺人当看不见,因为只要是他说的,她都坚信不移!
即使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话,她也希望他能亲口说出,他不会爱上别人。
邱诺夜闻言一怔,没想到对方提出的要求竟是这个,一时倒也反应不过来。
姜晓寒见邱诺夜迟迟没有行动,对面的那个女生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连忙用力拉了拉邱诺夜的衣服,轻声劝说:“快说啊!说你不爱我,说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
邱诺夜回头,正要向姜晓寒开口说些甚么时,一下子就撞入了那双清澈的明眸正坚定地看着他的脸庞,内里的担忧之意呼之欲出,心中一动,竟生出了几分感动。
“我做不到…”留下低低一句轻喃,在姜晓寒还没回过神来时,邱诺夜就已经重新直视前方,说出了拒绝的危险话句。
“不可能!我爱她,早就爱上了她!”
“邱诺…”姜晓寒瞪大了眼睛,狠狠捉住邱诺夜的衣服就要往后拽,对面却传来了疯狂的笑声。
“哈哈!你说甚么?哈哈哈…不可能…哈哈…你再说一遍!”失控的发笑随着最后一句尖叫豁然而止,被血丝染得通红的双眼似乎越发变红了些,眼中除了不敢置信,升起了越来越多的恨意。
“我连自己都骗不了,怎么可能骗得过你!”想起这些天来的挣扎痛苦,和自爱上姜晓寒之后的种种心路历程,邱诺夜彷佛不要命似地一股脑开始吐露心声,也不知是在向对面的人示威,或是在向身后的人倾诉衷肠。
“我以前的确是经常逢场作戏没错,我最讨厌就是听到那些和我交往的女人,对我说她们爱我,我不喜欢爱这个字眼,因为它让我觉得太廉价了,根本就是亳无用处的字眼。不管是好是坏,只要以爱之名,似乎都能把事情变得合法,让自己自觉变得高尚似的。”邱诺夜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激动举刀的女生,“所以我讨厌,爱这个字,只是一个女人为了捆绑另一个男人的一生,能使用的最简单的谎言罢了!”
姜晓寒来来回回打量着对面的女学生,和身前的邱诺夜,本来已经在打算着既然邱诺夜心高气傲不受威胁,非要和对方对着干,那她应该要想办法拉他逃跑,而不是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起码跑出去之后,还有人能向他们伸以缓手,可她也是第一次听到邱诺夜说起自己的这些过去,不知不觉间便被他的话吸引住思绪。
“那些对我说爱,或者提出要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女人,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她们甩掉,毕竟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理智的玩伴,一个聪明不会说废话,也不会有死缠着我不放念头的女人。”回忆起过去,想起自己的那些过往,忆起那一个个面对他提出分手,上一刻还泪眼婆娑,下一刻却会被他提出的别些利益条件逗笑,或者故作高尚甩他一巴掌再离开的女人,邱诺夜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残酷和不屑。
对面的女生虽然刚刚亲口说出,知道邱诺夜都是在逢场作戏,可当真的听到他自己承认,而且在叙述着的同时,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残忍和冷酷,还是惊震不已。
怎…怎么可能!她眼里那么温柔完美的夜哥哥,怎么可能是这种坏男人!
他…他应该是个天使才对啊!
“而我身后的这个女人,她当然足够聪明,否则我也不会看上她!”邱诺夜突然轻笑出声,即使他的笑容与现在的情况那么不符,可想起与姜晓寒初识那段时间,她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他,与他作对,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开始对她,只是因为好奇和兴趣,他当然承认,对她那时的注意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那难得一见的美貌,他可不会虚伪地说,爱上一个女人,只是因为她的内在而已!毕竟没有那副美丽的皮囊,别人怎么会愿意花更多时间去了解你呢!
到后来,他慢慢发现公司里那个矮矮的小男生,竟也和那个‘她’一样,敢以下犯上一次次反击自己,却每次都做得那么漂亮时,便对‘他’起了利用之意,他本想利用这个对T.O.P而言特别的人,来进行自己的计划,可随着日久的相处,他本想利用她作棋子的心,却开始慢慢消散,他也不知自己那时是怎么了,只是每当想象到,如果利用她做棋子,她事后可能会伤心落泪的模样,便觉得有股莫名的不忍。
直到发现她的真身,与那个自己一直念念不望的美丽女人一样时,他简直是高兴得不能自己,一是高兴他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二是高兴她那些日子以来,与他的每次过招,简直都对极了他的胃口。
即使知道那个秘密后,他也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来‘威胁’她,可那时的用意,却变成了是想她离开几人,来到自己身边。
目睹明明那么聪明,绝对能成为自己工作上得力助手的她,一次次为冷希阳伤心难过,他心中除了不屑于这种小女人的哭哭啼啼,更多却开始怜惜…反正他也不知怎么了,也不懂到底是为了甚么原因,自己就那样不发不可收拾地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