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冷希阳想到这个可能性后,瞬间酒意清醒了许多,带头就一支箭似的跑出了房间,朝对面的客房跑去。
“砰!”的一声,冷希阳冲进姜晓寒房间的声音,让原本坐在床上,傻傻抱着被子不知道正在做甚么的姜晓寒,又受到了一次惊吓,整个人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晓…晓寒?”姜晓寒的房间一片漆黑,只有床头茶几上的一盏小灯开着,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昏暗不已,冷希阳刚从一片亮堂的房间跑进来,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房内的环境。
待他眯起了双眼,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光亮度后,定睛一看,这才看见姜晓寒明显不怎么对劲的表情。
“希阳!”对于冷希阳亳无预兆地出现,姜晓寒显然也颇为诧异,可她现时的情绪中,惊恐所占的比例明显要比那一剎那的讶异要多得多。
“怎么了?我听到你的房间有声音,是你…”冷希阳着急环视了一眼房内,并未发现有异常,他踱步走到姜晓寒的床边,正奇怪着刚才那是甚么声音,却被姜晓寒眼眸中那一片雾气吓到了,“你…”
“啊?哦!我…”姜晓寒本来还有些不懂,可下一秒,望见冷希阳倏然瞪大的眼睛,这才想起在冷希阳冲入房前,她正在做甚么,下意识地就撇过了脸,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失态。
“你怎么了?发生了甚么事吗?”冷希阳的关注点只在姜晓寒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上,他迅速想了一下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下想到的就是她今天下午与邱诺夜的那个会面。
是发生了甚么令她不愉快的事情吗?
“没!没有!”听出冷希阳声音中的着急,姜晓寒马上就否认了他的猜测,虽然她太清楚那只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根本就不是没有事。
冷希阳凝视着姜晓寒甚至都不敢与他直视的侧脸,耳边响起刚才仆人来向他汇报的消息,明明姜晓寒早些时候已经睡下了,可她现在却突然惊叫,而且房中只开着一盏离她最近的灯…
姜晓寒应该是做了恶梦,被吓醒了吧?
“我真的没事!”姜晓寒见冷希阳没有说话,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把眼中的雾气憋回去,转过头直视着冷希阳又强调了一遍。
冷希阳深深看了一眼不肯承认的姜晓寒,在茶几上小灯略嫌阴晦的照明下,姜晓寒眼里的不安依旧是那么清晰可见,哪怕她已经那么努力想掩饰了。
她根本就只是在嘴硬!
“晓寒!和我说说吧!你这样,我反而会更担心!”冷希阳缓缓坐到床沿上,皱着眉认真看向姜晓寒,眼中的担忧之意不言而喻。
姜晓寒原本正想开口打发冷希阳离开的话句,被后者的行动打住了,沉默了半晌,见确实瞒不过,只得如实娓娓道来:“其实…其实是因为那天晚上,遇见那群贼入门偷窃的事情…”
这几天以来,姜晓寒看上去即使与以前的她一般无异,甚至在那晚过后,她昏倒在冷希阳怀中,被冷希池抱回家后,便对那日的意外只字不提,冷希池两人也没有特别问过她甚么,但再坚强的人,遇到那日几乎令她快要丧命的意外,心中还是会留下隐忧和恐惧的。
她这几日来,每夜都会梦见那日她躲在衣柜中,目睹那群人靠近她,并差点要杀了她的全过程,每每在黑暗中惊醒,她总是满额的大汗,接下来便是一夜无眠。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让她最近的休息不直不佳,可冷希阳也在养伤,他的手伤比她的伤可重得多,她觉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无需烦扰他人。
可姜晓寒越想忽视它,越想装作不在意,那件事还是不断在她脑中盘回不去,令她不时会产生前所未有的不安感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下午回冷家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或是她压抑得太久了,刚才的梦中,她竟梦见与那日真实情况截然不同的场景,那领头的坚哥竟然抢先一步拉开衣柜门,硬生生把她拽了出来,她拼尽全力都逃离不开,对方马上想要灭口,手起刀落之际,她被吓得大叫醒来,或许那声尖叫便是冷希阳刚才所听到的异样吧。
“嗯?”反应过来的冷希阳,这才恍然大悟,懊恼极了自己的迟钝和粗心。
自从那日的意外后,他从未提及那日的事,一来是不想勾起姜晓寒不愉快的回忆,二来也担心他这样问,可能会使她再次陷入不安,故甚至连那日他所办理的后续事宜都未曾向她提起。
可现在看来,那日的事情应该真的吓坏了她,偏偏他和冷希池两个粗心得要命,谁都不曾想起应该要照顾一下姜晓寒的情绪,都只想着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应该谁都不想提起,反而都绝口不提。
内疚的望向姜晓寒,冷希阳几乎是立马想起了姜晓寒曾经控诉他,以前最令她伤心的一件事,便是他从来都不会想及去向她解释自己的不实绯闻,他从来都只觉得只要不去提,不去让对方想起这件事,那事实便可被人日渐淡忘,却忘记了这样做,其实才是真的在忽视他人的感想。
明明早已立定决心要改掉这种坏习惯,多向自己在乎的人解释,要自己再心思细腻些,去留意她的感受,偏生这次又出了同样的差错。
“抱歉!是我忽略了你的感想,我见你这几天都没有提起这件事,以为是你不想我再问起…”冷希阳羞愧得只差没有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
“没事,不是你的错啊!”姜晓寒生硬扯出了一抺笑意,不想让冷希阳担心,“其实本来…也没甚么事啦!只是下午…”
下午从邱诺夜处离开不久,姜晓寒鬼崇地在某个小路口截住了一台出租车,或许是因为她的行为举止实在太奇怪,司机担心惹祸上身,一路上都在偷摸打量着后座的姜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