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下楼的时候,姜晓寒已经把碎片全都收拾好,麻利地扔出了门外的垃圾箱内。
“你吃饭了吗?”姜晓寒把手洗干净,想到冷希阳不知道吃了晚餐没有,大声询问。
“我不饿。”冷希阳坐在客厅沙发上,微笑响应。
“那就是还没有吃!”姜晓寒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了然地望向冷希阳。
她重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确实都是满满的食材,和姚雨易说的一样,够两个人吃一个多星期了!从冰箱里拣出几样最简单,最快可以弄好的食物,姜晓寒挽起袖子一边洗菜,一边奇怪起冷希阳为甚么一日三餐凈吃快熟面,从外面桌子上的面碗数量来推算,他应该是从回来的那天起就都在用快熟面填饱肚子吧?
咦?其他三个人也太不细心,冷希阳不是正受着伤吗?怎么可能还能下厨,如果是平日里倒还行,可以他现在的情况,最方便快捷的,当然就是直接煮水,倒进面碗里等一下就能吃的最能让他青睐。
该不会…
姜晓寒熟悉地拉开洗手台下方的柜子,果不其然,里面堆着满满的快熟面,各种口味应有尽有,想来是三人担心冷希阳懒得煮,也早就替他准备好了,这样一来,他就更不可能去碰冰箱里的食物了,不是吗?
许久没有下厨,姜晓寒的动作生疏了许多,她用现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碗面,放上了青菜和鸡蛋,虽然不一定很好吃,但怎么也比只吃快熟面,没有营养来得强。
她从机场一落地就直接赶来宿舍,自己也早已饿得辘辘,姜晓寒捧着两碗面走出客厅,放在餐桌上,招呼冷希阳快来吃饭。
姜晓寒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后,抬头望了一眼冷希阳右手上的伤,想着等一下饭后要替他把伤口再处理一下,他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弄好。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二人动作一僵,都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大门方向。
“谁啊?”姜晓寒瞪大眼睛,讶异地望向冷希阳。
“不知道!”冷希阳耸耸肩,起身走向大门处,从猫眼里向外看了一眼,马上安心了下来,“是医生来了!”
眼看冷希阳正打算拧开大门,姜晓寒跳起身来跑了过去,一下按住了他想要开门的动作。
“你这医生…是甚么医生?雨易他们家的吗?”姜晓寒压低声量,尽量不让门外的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她以前怎么都不知道,T.O.P还有专门的家庭医生?
“不是,是社长的私人医生,因为最近我的手受伤了,要躲在宿舍静养,但手上的石膏绷带又需要经常换,我不方便出门到医院,他才派了他的私人医生来,要替我治疗。”冷希阳表情平静,反而是弄不清楚姜晓寒为何要这般慌张。
“林夏阳的人?那我在这里面你还敢就这样开门,你不要命了?”姜晓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得庆幸她看出不妥,飞奔过来阻止,不然就真的完蛋了。
林夏阳如果知道她人就在T.O.P的宿舍,怕是要直接飞过来,把她赶出去吧!
“咦?对…对哦!”冷希阳这才突然想起姜晓寒身份特殊,早就不是以前和自己同在华夏工作的时候了,连忙松开了把手上的手,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把门拧开了。
门外的人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又一连按了好几下门铃。
姜晓寒冲回餐桌捧起自己的面,把餐椅推回去,急急就往楼上赶,同时示意冷希阳自己躲好了再开门。
她跑上二楼,本来是想往冷希阳的房间里面避身的,但想到如果等一下那个医生要替他包扎伤口,不知道会不会也进他的房间,急急转了个方向,朝冷希阳房间对面,自己以前的房间里藏了进去。
姜晓寒把耳朵紧紧贴在房门上,想要听清楼下的动静,却发现原来很难听清,只得把房间上锁后,就地坐在了门板之后,把面放在地上,想着如果等一下有人想要拧开门进来,自己起码也能顶上一阵时间。
她这会的注意力才重新被拉了回来,看着以前自己住过的房间,依旧是那么熟悉,每个摆设都还在原位放着,安静得只像是主人暂时出门了一般。
姜晓寒收回环视的视线,安安静静地重新开始吃面,纵使她细嚼慢咽,不再像在楼下时那般风卷残云,但也最多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把面都吃下肚了。
再听了一次门外的动静,确信那个医生还没走,她百无聊赖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参观起来,就像是来到别人的房间里似的。
床上的被单,梳妆枱上的瓶罐,书柜里的纸张数据…所有的一切,都是往日的那副模样,只有打开衣柜时,她才会确切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已经离开。
里面早已空无一物,当初冷希阳让她离开时,就是只把衣柜里的东西全都收进袋子,让她滚出去的,衣柜里,早已没有了她的任何气息。
衣服…姜晓寒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急速回头望向房门。
她的箱子,还在楼下啊!
不会被发现吧?
与此同时,冷希阳这才看到就放在玄关旁边,正靠在鞋柜后面的一个陌生行李箱,想起刚才姜晓寒手里拿的,似乎恰好就是这个。
“你的伤口最近不要碰水,起居饮食甚么的也多注意一些,不要再伤到自己了!”医生细心地把冷希阳原本随意贴上去的纱布取下,刚一揭开,就有些傻眼。
“伤…伤口呢?”
“嗯?我就是烫伤了一点,没有出血。”冷希阳呆呆回答。
“我是说,雨易不是说你被开水烫伤了吗?”医生仔细端佯了冷希阳纱布下只是微微发红,并无甚么大碍的“伤口”,他自己贴了这么大一块纱布,他还以为很严重呢!
“是烫伤了,我在煮快熟面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碗,右手被热水溅了一点,我已经马上有用冷水洗了一下,但雨易他们还是催促我处理一下,涂点药膏甚么的,我就薄薄涂了一层,我又怕药膏会沾到衣服或其他地方,就把医药箱里之前用剩的一块纱布直接贴上去了,怎么了吗?”冷希阳想到自己本来只想吃个面,却出了这样的插曲,还因为自己的手快速地下意识缩了回来,把旁边的空杯子撞倒了,弄了一地的碎片,就觉得无奈。
“那…那雨易怎么说得那么严重?他…他都着急得让我以为是出了甚么大事!”
“他跟你是怎么说的?”冷希阳眨了几下眼睛,好奇又单纯地抬头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