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家办喜事请里正,老张家嫁女儿也请里正,老王家没啥事也请里正去喝两杯,喝了一天还非得拉里正去闹新房。
惨淡的月色,整个雁门都在办喜事,闹嚷嚷的,又仿佛很静,连狗叫都听不到。
桑麦有话,今晚要特别小心,全城加强戒备,阿玛旺不敢大意,亲自上城,众人都睁大眼不敢让一只蚊子飞入。
青梓已悄悄靠近城,村民已在不远处等着,只等青梓一声令就打开城门。
一群人簇拥着
里正去闹新房,走到门口就被一伙人压上去,一人一刀,拖在榻低。
青梓已掠上城墙。
一蒙面人闯入牢内,因徐离溢横明天就要被斩,看守的人并不多。
守卫们未反应过来已被蒙面人点了穴,一直把徐离溢横带到郊外。
徐离溢横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大侠必是忠肝义胆的汉人了。"
那人点了他的穴道,去掉面罩。
徐离溢横惊道:"是你"。
"你无情,我不能无义,虽然你不肯入匈奴,这也是各为其主。你不会背叛晋国,我也不会违背单于,我们也就只能就此别过,以后战场上相见,不必留情。"
她正是桑麦,眼里闪着泪光,却说得极其坚定。"我说了明天要斩你,只好这样把你救出来,明日午时穴道会自动松开。"
她把徐离溢横放在小山坡下面。
徐离溢横恳求道:"以后什么都好说,入赘你们匈奴也行,你先把我穴道松开。"
这两天在牢里他细细的理了一遍,已大慨知道了一点眉目,桑麦出现在这儿绝不是巧合。那么多的战马,看来是大军来了雁门,他们必是想从这儿绕过去,对豫州形成包围之势。
青梓到底知不知道大军在这儿,她一人又该如何应付,是让她来助自己的,却一直被桑麦困住,这如何是好。
桑麦道:"你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也知我们的计划,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你也不必费力气叫,这儿前不着村后不靠店。鬼影也不会有一个,你叫也是白叫,你回去后豫州可能就是匈奴的了,所以你也可回豫州,我在那儿等你。"
"桑麦,你听我说,你快回来。"徐离溢横急得泪都要掉下来,"来人啊,救人啊......、"还真连个鬼影都没有。
青梓上楼,首先解决发信号者,那些守城的人还未明白,也倒下四五人,有人去点火。
青梓的豌豆穿过他脑门,人又轻轻来到楼口,想先下楼去开门,却见阿玛旺上来,只好又绕到前门,把巡视的门兵给杀了。
阿玛旺已来到城上,见此景,哇啦一叫,楼下的匈奴兵奔上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放信号,青梓已是一个"轻燕徐影"拦住他,他的马刀砍过来,青梓硬是接上去,剑也缺了个口,"好大的臂力"。
她人退到城墙边,把自己的信号发出去,阿玛旺一见,又挥舞着马刀奔过来,青梓一跃,反手一个横劈,阿玛旺哼也未哼一声就倒下。
村民奔进来,青梓献出笑容,一切顺利,快把大门打开让晋军进来。
村民都探头进来看,"全没了,真是女侠"。
徐离溢横不放弃一点机会,他就这样一直叫"来人呀!救人啊"只要能叫,他就一定要叫。
还真是老天开了眼,果真叫来了一人,一个村民,憨厚老实,上山去砍柴。
每次砍到柴都要被匈奴人拿去一半,他气不过,想着晚上去砍,晚上背着回来,看你匈奴人能把我怎么样。
正好今晚是淡月,不黑不亮的。干点鬼鬼祟祟的事正合适,他就拿了把砍柴刀朝山上来,听见有人叫救人,开始还真给吓了一跳,细细一听,是从一个小山坡处传来,他握紧了柴刀走过去,"什么人,谁深更半夜叫唤"。
徐离溢横一听,有救星了,"大侠、大侠,快来救救我,我被点了穴"。
那人道:"我不是什么大侠,只是个打柴的村民,你是谁啊!"
徐离溢横又泄了气,不过有人就好,有人就有办法,"我是汉人,看你这打扮已应该是汉人吧!"
那人道"我是汉人,你好好的怎么叫救命"。
徐离溢横道:"你快给我解穴,我有紧急军情要报"。
那人一脸为难,"对不起兄弟,我一农民,不懂什么解穴不解穴。"
徐离溢横又急了,这不等于没人吗?忽然看到他手上的砍柴刀,"你照着我说的做,拉开我的衣服"
那人照做。徐离溢横又道"用你那刀,使劲刺入我左臂靠右一寸处。"
那人一听忙跳开,"我们云家世代良民,从未做过一件违法之事,连邻里吵架都没发生过"。
徐离溢横耐心道:"你不用怕,那是穴道的位置,你用刀刺下来冲破穴道,我就能动了"。
那人道:"你不要引诱我犯法,你想死我还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呆着,我去找人来救你"。
徐离溢横吼道:"来不及了,你快给我刺下来。"
那人显然被吓住,不敢挪动一步,徐离溢横又温和下来,"我是武林高手,你那一刀刺不死我的,现在几十万大军都在你那一刀里,延误了军情,你的家人保不住,皇上也完了。"
听到皇上,那人又走过来,"你说我刺你一刀能救皇上。"
徐离溢横点着头,尽量表现出温和,"没事,你使劲刺,我不会死的。"
那人才举起刀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这儿,我刺了"。
他闭着眼,一刀刺下去,血溅在脸上,有热的感觉。
他睁开眼,也无人躺在那儿。
徐离溢横的穴道一破,就直奔雁门,那人看到刀上的血,吓得丢刀就跑,"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