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一声令下,就有人来拉妇道人。
那妇道人紧紧抱着孩子,自己站起来,一步步挪动,猛朝墙扑去。
"夫人......。"吕源印扑过去。
阿达还未反应过来,妇道人已脑浆迸裂。
吕源印老泪纵横,"吕某无能......,夫人走好......。"
阿达又气又急,"该死,该死......,死了也要抬走。"
吕源印想拦,斜眼瞟见阿达怒火中烧的脸,只得默默流泪。
阿达这一群人才出门,慕容青梓就回来。看见阿达,她一翻身已进了院,直奔偏阁。
吕源印和吕威都在哭泣,这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两个大男人是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
青梓急道:"吕先生,发生了什么事,阿达来过,他为难你们了?他们抬走了什么?"
青梓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吕家父子却是一个不答,"慕容姑娘,夜已深,你早些休息。"
青梓看到墙上的血迹,用手一摸,刚沾上去的,脸沉了下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阿达抬去的是什么?"
吕家父子低着头。
"我去抢回来。"青梓奔出去。
吕威拉住她,"是阿月......。"
"你们好糊涂,怎么能......,我去把她救回来。"
吕源印道:"她已撞墙身亡,阿达不会在来了。"
青梓脸苍白,手却紧起来,吕威感到她指节冰冷,透进了自己躯体里。
吕威放了手。
吕源印道:"就是怕你暴露才用这个办法,你现在去,且不让阿月白死吗?"
吕威道:"阿月已得了绝症,活不过一个月。"
青梓的泪掉下来,人也跪下去,"对不起,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对不起。"
徐离溢横睁开眼,全身动弹不得。他眼珠这么一转,就看见了桑麦,似笑非笑的看他,竟有几分柔情。
她叹道:"我徐离溢横要遭人暗算,也只有你桑麦了。"
桑麦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是装死,你又来这儿干什么。"
桑麦瞪着他,"我在问你,来这儿的目地。"
徐离溢横看着她笑,"我告诉你,你会信吗?"
桑麦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转过头去,"与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是谁?"
徐离溢横还是掉二郎当的样子,"在半路遇上的,看她孤儿寡母,那小孩病得又重,就只好送她母子来找吕神医了。"
桑麦一个转身,手已捏住徐离溢横的嘴,放入一粒药,手已滑到身前,向下一推,又点在徐离溢横腿的"踝骨穴"上。
徐离溢横哎呀一声,这两腿就痛起来,好像是隐隐的痛,又感觉是钻心的疼。
人一痛就会咬紧牙关,可你咬紧牙关,它好像似乎确实只在脚处痛,与其它部位并无关联。又好象更痛,那感觉莫名其妙,你不知如何都不好。
有点像蹲在地上久了,一站起来脚就麻,你站着不动,他痛得你想赶紧跑几步,你走动吧!它又麻又痛,如何都不好。
这胡人制犯人的方法,比汉人可要高,汉人动不动就用大刑逼供,外伤很易被人看出,得出冤枉的结论。他们是动了大刑你也看不到一点皮外伤,冤屈招供你也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徐离溢横咬牙不是,裂嘴也不是。
桑麦道:"与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子是谁"?
徐离溢横又嬉笑道:"我真不认识她,她叫什么名字我都忘问了。"
桑麦手一按,徐离溢横就觉不痛了,可又觉双腿渐渐肿大,麻木。好象不在属于自己,在看自己的腿,无一点变化。
他奇道:"这又是干什么,"徐离溢横啧啧嘴,"我说了你也不信。"
他又觉肿痛一点点减轻,慢慢松下来,这下更了不得,从脚指痛到大腿,痛得奇怪。
徐离溢横感觉不出是哪儿痛,是骨头里还是肌肉,他就是说不出,有点像钻筋,痛着痛着就到了上身,肠子扭着,越扭越急,像扭麻花。
他笑不出来了,"哎!再这样扭我肠子就断了,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是因慕容青梓,我与晋军主帅王颙向来不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什么原因啦!反正也落到你手里,你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不要在这样婆婆妈妈。"
桑麦凑近他"那个女的是不是慕容青梓。"
徐离溢横大笑起来,"我倒希望是,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妈,像你的箭一样干脆点"。
有人来报,桑麦将军,阿达大人带今天那个女人回来了。桑麦瞟着徐离溢横,走出去。
"哎,我...."徐离溢横痛得大汗淋漓,"青梓、青梓、你到底怎么样了,说好了在吕氏医林碰面,我现在怎么出去呢?你不会真落入他们手里了吧!"
他又想到在雁门前的那一刻,他被两个匈奴人押着,青梓抱着孩子,握住他的手,点头,用眼神交流,又与他相拥,轻声说!一切以任务为重,你自己多加小心,那种情形,还真如一家人的分别。
桑麦看着脑浆迸裂的妇道人,"为何会这样"。
阿达忙道:"汉人女子都以贞洁为荣,所以....。"
他带个死人回来,这心理自然虚,桑麦拿开那女子的头发,不是慕容青梓,看她的脸色,显是已病入高膏。"你确定是她。"
阿达连连点头"是、是",放汉奸进入,他知道罪有多重。他自己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早上那女子满脸灰尘,他也没看清貌相,只是见这女子的身形,衣着都像,大慨也就是了。
现在人又死了,他要说不能肯定,自己上那找人去。这头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了。
桑麦又问其他人,"早上你们也在那儿,是不是她"。
大人都说是,他们自然也就顺着推,"就是她"。
"是她"。
他们只见桑麦手一伸,一举。阿达的眼死鱼般凸出,倒在地上,血才从脖子处流出。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桑麦已从旁边一人腰间拿出马刀,抹了阿达脖子,他们吓得扑通一声全跪下,"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桑麦把刀扔在地上,"是阿达色迷心窍,竟然敢放人进入,都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
那些人爬起来。"谢将军不杀之恩"。都不敢抬头,全身不住的抖栗。
桑麦道:"从现在开始,给我睁大了眼,苍蝇也不能飞进来一个。盯住吕氏医林,看到一个陌生人,就给我抓起来。阿玛旺,现在你是雁门的大人,警觉一点,只要有一点异样,马上报给我"。
阿玛旺头点得像啄鸡米。"是、是,就是他会仙术也让他飞不进来。"
"那就去吧!把那女人找个地方埋了,其余的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让吕氏医林的人看出异样。有人问起今天进来的男子,就说突暴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