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陌谨道:"姐,慕容烨这个人感觉很怪,不真实,你少碰一点为好。"
青梓道:"他人是有些势力,有点追名逐利,可都是为了父母,想让他们过好一点的生活,也难得他有这份孝心。只要不伤风败俗,不损人利己,不无恶不做,他做的事我也觉得还行。不要像我,子欲养而亲不在就好。"
佛陌谨忧虑道:"姐,江湖向来多风浪,未可全抛一片心,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你的事都告诉别人,至少你的弱点不要说。"
青梓不解:"干什么?
佛陌谨忧虑道:"别人会用你的爱好来接近你,你还说要做一个剑客,闯荡江湖,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得下。"
青梓不屑:"侠客总有一块自己的江湖,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学着去面对世界。所有的苦我都受过了,你放心,我会很坚强。"
佛陌谨更急了,"你这不是诚心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吗?受过苦,受过伤,再受伤就不痛了吗?"
青梓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多一个心眼。"
佛陌谨逮住鸽子,取了信,打开一看,脸色一阵骤变。急急对古太青道:"我姐回来,你跟她说,我娘病得厉害,我先回去了。"
他到家一看,四太太好好的坐在那儿。
佛陌谨急道:"娘,不是说你病得厉害,这是"。
四太太笑道:"是你爹给你说了桩好姻缘,怕你不回来才这么说的。"
佛陌谨急道:"娘,我还小,不急着成亲。"
佛临庸道:"都十八九岁的人了,你看与你一般大小的谁没一两个小孩,早成家立业,我也早安心。况且人家姑娘也不弱,知书达理,爹是尚书,对你的前程也有帮助。"
"爹,我不成亲,我又不走仕途路,管她爹是干什么的。"
"你这孽子。"佛临庸气得要打他。
四太太忙拉住,头晕,又要昏厥。
佛陌谨忙扶住她,"娘,你怎么样?"
四太太道:"谨儿,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认了吧!"
佛临庸道:"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来人,从今天起,没有我命令,不准他出这个门半步。"
佛陌谨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繁星点点。
他的眼里出现了小时的境像。他拉着青梓来到寺庙,"七姐,你看,那儿有个福字,谁闭着眼走过去摸到谁就是有福的人。"
青梓闭上眼向前走,他道:"偏了,向右,向左,左一点。"
青梓摸到了,但不是福,他道:"向下,向右。"
他高兴的拍手,"姐,摸到了,姐是有福的人,等我长大了,要把所有的福都给姐。"
青梓摸着福笑,那笑容很甜蜜。
他回过神来,夜空还是繁星点点。
他叹道:"姐,我不能把福给你了。"拿过剑。
"谨儿。"四太太走过来,手里拿着包。
"娘,你要出门吗?"
"谨儿,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违背你爹,他给你强说的这桩婚事,倒也不坏。只是,娘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甘心如此一生。"把包塞在他怀里。"走吧!"
佛陌谨紧紧地抓紧包,内心在强烈挣扎。
看到四姨太掉下泪来,"娘只有你,这辈子也没什么奢求,你有这么多兄弟姐妹,又有这么多姨娘,娘靠不住什么人,你走吧!娘躯体不好,可能活不了多久,向柔儿一样,你对这儿也就不必有什么牵挂。"说到伤心处,越发哭得厉害,"如果能活长一点,在生之年,能看到你娶妻生子,死也瞑目了,也不枉此生。"
佛陌谨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娘,孩儿那也不去,孩儿成亲,让娘抱上孙子。"
青梓回来听说四姨太病了,也急得不行,但当时她说过从此不进佛家的门,今天自己也拉不下脸,破自己的话。
王颙道:"看出你很担心。"
青梓愁道:"一直以来,这个世界除了娘以外,就四娘和八弟对我最好。现在,我也就剩他们这两个亲人。"
王颙道:"那就回去吧!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不要以后后悔。"
听到后悔二字,青梓又想到了慕容苑壹,一直悔恨万分没能见她最后一面,也才会那么恨佛临庸,恨令佛俊。
她也怕自己见不到四姨太最后一面,就急往蜀赶,老远就看到佛府大门上挂着彩球,心里一惊,差点跌下马。
到了门前,头脑空白,呆呆的发愣。
王颙道:"你先别急,这门上挂的是红球。"
青梓才意识到自己一心只想着四娘,竟不注意看门上的是白球红球。
急走入内,到了大厅,满屋都是人,正听人叫"送入洞房。"见他二人进来,四姨太起身,"柔儿,你来了,太好了。"
新郎回过头来,青梓睁大了眼,"八弟,四娘,听说你病了,我才急赶回来。"
四姨太走过来,"一点小病,早好了,正说你八弟成亲,你有事在身不能来。现在来了就好,也了了我一桩心事。"
青梓笑道;"恭喜八弟,八弟的大日子,我差点就错过了。现在才赶来,我先罚喜酒三杯。"走到桌旁,倒满三杯酒,一饮而尽。"现在喜酒已喝,八弟也成家立业,四娘福寿安康,我就先告辞了。"
四姨太道:"柔儿,既然来了,喝完喜酒再走吧!"
"娘,让她走吧,七姐能来,我已很高兴了。"眼底竟有悲伤彻骨的神情,"王公子,我七姐以后就多托你照顾了。"
王颙道:"佛公子放心,我定尽全力。"
青梓疼惜的笑道:"还是八弟了解我,我就告辞了。"看了佛临庸一眼,踏出佛府。
王颙道:"这是你家乡,你真不留几日?"
青梓道:"八弟成了亲,我就放心了。"
王颙停住马,"你走反了,回去应走那边。"
青梓已一路绝尘:"我要去看我娘。"
二人下了马,起眼到底尽是石阶。
王颙奇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高。"
青梓道:"好地方,三闾庵。"
王颙道:"怎么你去的地方都是寺啊,庵的?"
青梓道:"不好吗?"
王颙轻笑沉思了一下:"我看不穿红尘,也全无慧根。"
青梓全不在意,步子踏得更大了。
王颙细看,三闾庵,一览众山下,高而静。
上联:前世今日此门中,下联:何人依旧笑春风。
他笑着摇头。
青梓拜了慕容苑壹,把胸前那个君字放在牌位前,"娘,我找到那个负心汉了,它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今生今世决不原谅他。我只是娘一个人的孩子,也跟着娘姓慕容,娘,我永远都叫慕容青梓。"
王颙也跪下拜,心里暗语,"娘,青梓受了太多苦,她应该幸福了。我向你承诺,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把她以前所失的幸福,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