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到一半,佛陌谨看着入口。
纳兰楼影淡然道:"你姐不会来了,小亭患了指疾,她应该去了。"
"哪儿?"
"百鬼门。"
一排枝繁叶茂的杨柳,完全挡住了对面的境象。
走近,黑漆大门,顶上三个楼塔错落,底角各有一个蛤蟆。
百鬼门这三个字很小,也很暗,上联:来者不惜死。下联:入门明光宫。
左右两边各站一个僵尸面色的人,纳兰楼影给了他们钱,走进去。
佛陌谨不解,"为何要给他们钱?"
纳兰楼影道:"这是安葬费,进百鬼门的人十有八九出不来。"
佛陌谨道:"那为何还来?"
纳兰楼影道:"百鬼门的药,可治百病,解百毒,要取药只得到重阳堂。一路会有妖魔鬼怪,到重阳堂的人寥寥无几,而小亭患的指疾,要重阳堂的天泡果套在指上患处,经一段时间,其痛自止。青梓太重情,刀山火海她也会闯。正是怕自己有事,才没告诉你。你知道她有危险,不可能不来。"
"多谢姑娘,这儿太危险,你回去吧!"
纳兰楼影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到这儿了..."。
"不,姑娘不能冒险。"
纳兰楼影迈开步子,佛陌谨猛拉住了她手臂,她回头,眼底满是温和的笑意,佛陌谨忙放了手。
纳兰楼影没说错,青梓确实来了百鬼门,她付了钱,走进去。
闲花飘香,奇树傲岸,翠竹横空,野草繁茂。却给人一种阴深恐怖,鬼影的感觉。
青梓紧了紧狼牙棍,踏上只能容一条腿的小道,因走的人少,所以地上都长了杂草,也许以前很宽,反正现在只有巴掌大那么点的地像一条路了。
四面都是怪石。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冷不凡你就以为是个人在那儿。
转了一弯,被人拦了去路,是些青面牙的恶鬼。
她一跃到了石上,棍形如鞭,棍过人也过。转眼恶鬼没了踪影,她也不追,一直往前走。
见一个大洞,题名:仙含斋。她苦闷的笑,"百鬼门还有仙。"
入内,里面悠悠地泛着绿光,间隙传来一阵大叫,一阵小孩啼哭,几声怨妇哀叹,听着毛骨悚然。
左面陡峭的石壁横贯,右面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细看,才见一条小路穿过石壁。
在深洞的半空有那么伸出的一角,坐一观音,通体明亮。
青梓笑道:"果真有仙。"
这条小道上也转不开,青梓只好攀着石壁慢慢挪过去,突然看见一双脚,黑色的鞋,大半隐在黑色的长袍里。
青梓在想,百鬼门,这人的上面会不会没有头,她慢慢抬头,黑色的衣服,没看到手。
再往上看,虽然有心里准备,也差点被他吓掉下崖去。
这人的头就是一个圆球,没有头发,没有眉毛,没有耳朵,鼻子,甚至也没手,简直一无所有,整个一竹竿。
徐对的石峰山,又是一双脚,白色的鞋,大半隐在白色的裙里,只献出微翘的尖。
青梓一个寒碜,不会上面真没头吧!白色的衣服,有头发,很长,还好有手,也看到了脸。
只要是人有的都有,一应俱全,眉毛,鼻子,看不到耳朵,因为耳朵含在她乌黑发亮的长发里了。
这是一张很精致的脸,与发黑白分明。没一点瑕疵,那是因为白,白得你全身发冷。
表情让你更冷,无一丝悦色,似乎是一个死人。让你看着心里就莫名的发毛的抑郁。
青梓抚胸喘气,"原来是一无所有的夫妇,吓死我了。"
那男子是一无,女子便是所有。
"你夫妇怎么在这儿?"突又笑了,他们俩的这个长相,不用装扮也像鬼。
青梓跳上绝壁,所有的长发扑面扫来。
一无掠起,万能腿袭向青梓。
说他是万能腿,是因他这双腿比别人的手还要灵活,他能用这双腿吃饭,穿衣,为妻子梳头,只要手能办的他腿都能做
青梓从没见过这么快腿法的人,他能在连续踢出一排腿法后无力可借之时随意变化方位。
青梓闪,窜,奔,跳,跃"红板一条"直攻一无"肩井穴"。一无向下一窜,便没了身影。
所有长发柔如丝,硬如铁。
青梓被逼到入口,突觉脑后一凉,反手就是"掂斤播两"。一无从后窜出,见青梓的"掂斤播两",一个倒掠,出了洞。
其实青梓对他使的只是一个空招,她的目的在所有。
狼牙棍触到了所有的长发,推掌,棍被发卷上,她向前一撞,弄起棍,使出全力向悬崖下摔去。
一切动作几乎在一气之间完成,所有无一点喘息之机,她被掉在凌空的悬崖下。只要青梓一松手,她摔下去定是尸骨无存。
一无站定,不敢上前,青梓把所有甩向他,人已去了三四丈。
是一坡路,这次虽有心里准备,还是倒吸了口气。
这人实在比一无还难看,头有盆那么大,青蛙眼,蒜头鼻,那嘴应该比青蛙的大,因为他的舌有两三尺长。一说话就掉到下巴下吊着,兴红墨软,实在恐怖至及。
"小姑娘,吓着了吧!"哈哈大笑起来,那杀猪般的声音映在洞里,比鬼哭狼嚎还难听。
青梓直皱眉,那大嘴还在笑,她实在没办法,只好一棍劈去。
大嘴练的是金钟罩,没想到舌比所有的长发还灵活,长舌一甩,卷、弹、吸、吐随意。
青梓的棍迎上去,腾腾往后退,"好硬的舌。"倒掠三丈,"我不跟你玩了。"
长舌甩来,她手一伸,暗器出手,大嘴以为是飞刀之类,也不避,他的长舌能吸住暗器,还能弹回去,对他用暗器,当是白借给他暗器。
且知他吸住青梓暗器,却直摇头。
青梓笑道:"辣椒面的滋味如何,还不快去找水洗,以后你的硬舌就不这么硬了。"
大嘴鬼忽悠就不见。
青梓咯咯的笑:"我这里还有辣椒面,你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