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头眼里有感激,也有愧疚,可能是愧疚自己的自私吧!为救孙女,已让很多人受伤。
"辛苦二位了。"
"带上他。"王颙把敛御剑扔过去,"我这条命本就是爹爹救的,没有爹爹和小然,今天站在这儿的也不会是王颙。"
艾老头欣慰的笑。走下梯子,回过头来,"那日,不后悔救你。"
青梓现在心急如焚,艾老头说等一下有人要赴徐离溢横后尘,一点没错。
"我们有多久没这么安静的说过话了。"
青梓抬头看王颙,她昏睡了三天,王颙应是三天没睡吧!清隽刚颜的脸竟有些萧瑟。然而眼里却是同样的锐意锋利,天性中冒险和搏杀的气质。
细细想起来,她与王颙已有一两个月没有坐在一起了。现在能安静的在一起说话,却也是隔了八丈,且有生死的危险。
青梓突然鼻尖一酸,掉下泪来。
王颙急了,"青梓,怎么了。你不要哭,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忙,谁让世间有这么多不平事呢?你办完事知道回来就好,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青梓哭得更凶了。
王颙不知所措,"青梓,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又在乱想什么?"
青梓抹了抹泪,"王大哥,是我不好,我们萍水相逢,你却给了我这么多。给了我无尽的关爱和纵容,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
王颙突的笑起来,"原来是为这个,要报答我了。以身相许,我现在可还不想娶妻。"
"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看到青梓焦急怜爱的目光,王颙眼里有说不出的笑意,感到无限的温暖。要是以前,他睡着都会发笑,现在这儿,他只能说来生。无论他有何神功,都逃不过此劫。
突然转了阴郁的神色,"青梓,听我说。既不能同年同月生,又何必同年同月死。江湖还有很多不平事等你去管,还有很多人等你去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我不能照顾你,也还有徐离溢横、嵇绍,他们都是好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青梓笑,那么轻轻浅浅,从未有过的释然。
这次换王颙急了,"青梓,你想干什么?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青梓只是笑,那样真切无悔。
艾野然被带到唐门后,就被绑到烈日下。
那种情景跟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
唐门的门规有两条,一是祭祖,二是看天。
艾野然并不惊慌,"唐叔叔,我真的不是唐门的人,要怎样你才会相信呢?"
唐开道:"你的"见缝插针"跟谁学的。"
艾野然无可奈何的解释:"我并不知道什么"见缝插针",这只是我们那儿炒菜的动作。"
唐开怒道:"胡说,你们那儿的人炒菜都用这种方法,还把我们唐门置于何地。你不用再撒这种谎,上次你说后我们就特地去岭匀山查过,你说的都是一派胡言。"
艾野然泄了气:"好吧,好吧,你先让我见门主,我跟他说,唐门总有一个明事理的。"
唐开冷笑:"门主已经发话,由我直接裁决你,这种欺师灭祖的人他也就不必见。"
"我真的不是唐门的人。"
唐开动了气,"她再说不是唐门人就把她的舌苔割了,执行第一条门规。"
第一条门规是祭祖,所谓祭祖,就是把唐门所有一直以来的暗器插在犯错人的身上。
唐门至开创以来到如今共一百零三种暗器。
不过插完这些暗器你是绝对死不了的,他们不会用毒器。因为还要执行第二条,看天。
执行门规的是一个小女孩,她身后站了一排人,手里都托了盘子,盘子里自然都是暗器。
艾野然本不怕的,可看着这么多暗器都要刺入自己躯体里,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第一件就是飞刀,小女孩拿了刀,一点也不畏惧。把刀插进艾野然的肩部。
鲜血流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物。
第二件是袖箭,接着又是银针。
艾野然已痛得麻木,她已成了一个红人,连鞋都是红的,血顺着她的脚无赖开。
你也不会因流血过多而死,对于人体的大穴,蛛网那么细她们也避得开。
她的身上无一块好的地方,唯一完整的地方就是脸。祭祖是不会毁坏脸的,去见祖先不能没有脸。
艾野然也不在说话,临到要死了,她不想做个哑巴。
一百零三件暗器插完,他们把她放了下来。就要进行第二条,看天。
所谓看天,就是在露天里插一根尖竹竿,从人的下部穿上去。人一般不会立即死去,竹竿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向上,直到两三天后竹竿从嘴里穿出。人的头就是仰望看天的,所以叫看天。
竹竿已经安排好,就把艾野然抬过来。
竹竿突然从中断了,抬艾野然的人没看清状况就倒了下去。
艾野然已被人接住,"小然,坚持一下。"
艾野然已神志不清,只是好像听到了爹爹的声音,便昏昏沉沉闭了眼。
唐门被人闯了进来,唐开吃惊可不小。迅速发出警讯。
门人都赶过来,这是他们唐门几十年没用过的信号了,不知会有什么事。
艾老头抱着艾野然,艾野然全身插满了暗器,他只能把她平抱着,这样他就只剩了两条腿。
他绕过刺过来的剑,闪过劈过来的刀,避过发过来的暗器。
拥过来的人如黄蜂般蜂拥,无缝可钻。
他把艾野然平抛了起来,敛御剑出鞘。横尸一片,他又轻轻接住艾野然,再度平抛起。掠到旁边的一棵树上,顺手一带,手里已有大把树叶,用劲一发,无不见血封喉。
唐开惊道:""见缝插针"。"
艾老头道:"没错,她不是唐门的人,我才是。"
唐开道:"既是这样,你就该知道唐门的规矩。"
艾老头道:"知道,但我要先把她送回去。"
唐开道:"她是你孙女,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是唐门人,她能是什么人?"
艾老头道:"那我得出去再回来。"
唐开怒道:"休想。"暗器已出手。
听到有人进了唐门,唐掌门实在好奇这人有什么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