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次睁眼,已是三天后。
屋里众人热泪盈眶。
青梓笑了笑,眼里却有无限的乏力。
"没事了,谢谢大家,只要我能睁眼,便又是无人能挡的慕容青梓。我是永远不会倒下的,没有谁能打败我。"
"你记着就好,不然,我下去,非要使劲的抽你。"
青梓看着因惊喜而有些走行的王颙的脸,又似带了许多焦急。
笑道:"王大哥,我真的没事,不信,我现在就下榻跑给你看。"说着就要下榻。
"行了,行了。"徐离溢横把她压下去,"我们都知道你的隐忍力。"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
"有事,有事。"赫连濮阙弄开众人,挤到青梓身前。
青梓焦急的看众人。
赫连濮阙孩子气的道:"你倒是休息了三天,他们可是跟瞌睡抗战了三天。"
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来,众人松了口气。
嵇绍道:"独孤姑娘她......以后没事了,我没想到她真的会那样做。"嵇绍眼里有些微倦的神色,语调里也有无限悲凉。
青梓鼻子一酸,似要掉泪,又强忍了回去。好久才道:"独孤掌门,我也没想到......。我还责怪他无情无义......。"
赫连濮阙眼眯了起来,"他小子......,江湖人无不敬仰他的忠诚厚道,深明大义,为了江湖不在纷争,平息混战。他还就真的......,唉,如此心胸气魄,不知要让多少人汗颜。"
众人静默,内心却不平息,都在想一些与这件事相关的事。
跑进来一人,"大人,已经查出,艾姑娘被唐门人带走。"
赫连濮阙叫了起来,"唐门也欺人太甚了。"
青梓一脸茫然。
王颙道:"艾姑娘会唐门的"见缝插针",唐门人就认定她是唐门弟子,这次把她抓了去,怕是凶多吉少。"
赫连濮阙已到屋外。
青梓起身。
"怎么,这样了还不休息。"王颙似有些责怪的看她,"你好好休息,我会处理。"
"唐门险阻重重......。"
徐离溢横给她理了理被子,"我向你保证,决不让你的王大哥受一点点伤。"
王颙轻抚了抚她的头,"没事。"决然,似下了很大决心,"阿韵,你与她留下,我们会很快回来。"
在这之前,俞诗韵没有说过一个字。从青梓醒来到现在,她的脸一直阴沉着,心更是蒙了一层霜。
现在只剩下她与青梓二人,她的神色还是没有改变一点。
青梓并未在意,只是焦急的看着门外。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俞诗韵的声音很冷,冷得如同发自冰地。
青梓诧异的抬头,疑惑不解。
俞诗韵阴沉的脸上带了一丝怒气,"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不觉得你很适合江湖吗?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什么时候你没有自己的事,你何时静下心来,关心过王大哥,照顾过他一时。这些日子他为《广陵散》的事劳累奔走,极尽精力,也是我在他身旁照顾他,为他分忧。"
"谢谢你,阿韵,我知道你对王大哥情深意重,我不如你,今后我会注意,放下我手中的剑......。"
俞诗韵冷哼一声,"今后,今后你以为我会输,王大哥一直在忙,他并没有认真审视过自己的内心,到底需要的是什么,谁会更适合他。在潜移默化中,我已深入他的生活,应该说他已离不开我。现在他到哪儿都会带上我,他不喜欢吃豆,不喜欢吃白菜以外的蔬菜,不吃甜食。喜欢喝很烫的水,穿衣总比别人多一件,在入黑精神总是不太好。他会看书或练剑到很晚,在半夜他才能很好入睡,这些你知道吗?"
青梓黯然,这些她确实不知道,王颙的这些爱好,她从未关心过。而她的爱好,王颙却了如指掌。她从榻上下来,站到门处。
俞诗韵显得有些激动,"对于王大哥这种功成名就的男人,他不需要一个打打杀杀,游荡江湖终日不归家的夫人。他只要一个贤惠持家,相夫教子的好娘子,你做得到吗?"
要我放下手中的剑,青梓的手在铁剑上移动,这把普通的铁剑,还没有名字呢?跟我日子也不长,可让我放下它,我办不到。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想,我想王大哥会理解我。细细想来,她与王颙在一起的日子是少之又少。可让她放下王颙,她也是办不到的。
青梓正义凛然,"在这多事之秋,我们都应拿起手中的剑,为国为民做一点事,怎么可以只顾儿女私情。"
"先有后人,国家才能繁荣昌盛。谁都去打战,都战死了,没人后人,怎么为国为民做事?"
青梓无语,是,俞诗韵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她不可能放下,一颗狭义之心。将来如何她不管,也管不了,现在眼前水深火热的民众,又怎只顾自己安康富足。"
"你管你的江湖事,我管我的王大哥。"俞诗韵得意的笑,"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不信我们来打个赌。"
"王大哥不是东西,我不会跟你赌的。"
"你不敢,因为你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赢我。"
"还没有慕容青梓不敢的事。"
"那你就是答应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什么人?"两人都警觉起来。
"令越航,你的性情怎么一点不改,疆场老将了,还要中她的激将法。"
青梓明明感觉那人的声音在千里外,那人却已走进门来。
是一个老者,双手背在身后。头发胡须已白,两眼却炯炯有神,精神抖擞,让人无法猜出他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