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野然看到嵇绍痛苦的走开,王颙一直一言不发,正义凛然的脸上渗出阵阵悔恨,也轻轻的退开去。
"你是那个组织的。"
艾野然惊骇悚然,怎么有人在我身后我不知道。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脸色青黄。
"你是......。"
"唐开。"
是唐门大弟子唐开,唐门在江湖上有很多暗组织。唐开虽是大弟子,直管各组织,可也不会谁都认识,所以才会问艾野然哪个组织的。
他也不知道该是面前这个十六七岁小姑娘的师哥呢?还是师伯,只好自报姓名。
"小小年纪,让王颙和嵇绍都信任,很不简单,有没有关于《广陵散》的消息。"
艾野然总算明白过来,这人也是为《广陵散》来,也就警觉起来,"你姓唐,是唐门的吧!我不是唐门的人,也要告诉你,世上没有《广陵散》,不要再打她主意了。这样无意义的战乱下去,吃亏的总是自己。"
唐开脸色阴沉下来,"你想背叛。"随即转变缓和,"你这小姑娘很机灵。不用担心,没人,就算有人,在十丈内就会被我发现。"
艾野然急了,"你怎么不信呢,我真不是唐门人,你看我那点像唐门人了。不就是会一招什么"见缝插针"吗?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招数,炒菜时手常那样动,就习惯了。赫连爹爹也说,是有人可以在一些日常生活中摸索出一些顶尖武功的招式。我就是摸索出来的,恰好与你们唐门的"见缝插针"有点像罢了。"
唐开的脸更青,变成了铁青,"你哪个组织的,不管你哪个组织的,只要是拿到《广陵散》就算是为唐门立了大功。继续留在王颙身边,我会接应你的。"
"我真不是......。"
唐开已去了几丈远,艾野然无奈,"唐门绝学"见缝插针",怎么会呢,我完完全全是跟着爹爹的动作,可爹爹不会武功啊!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么爹爹是什么人......?"
"小然,你怎么一人出来了,不是说过你要好好呆在我身边。最近很乱,你偏又会唐门的"见缝插针"。唐门在江湖上积怨很深,真怕有人把你当成唐门的人。"
王颙说话,也还是可看出紧张的神色。
艾野然显出欣喜之色,"你刚才为我着急。"
王颙生出一丝好笑,"不为你为谁?不能为你急吗?"
"不是,当然不是,他们说你只会为青梓姐姐着急。"艾野然脱口而出这句话,又很懊悔。
王颙眼神垂落在地,抬眼时脸上带着笑,笑容中却有些恍惚,"你一个小孩子,管这些事干什么,回去吧!"
艾野然心里扰了些阴影,脸上却不变,"绍哥哥好像很自责。"
王颙叹口气,"不是他的错,可一时他可能也走不出来,先缓一缓吧!"
王颙青袍缓带,终日的奔波,加上内心的谴责,俊美的面上竟留了黯然之色,削瘦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调。
轻岚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有种清艳的感伤。
他自想自的心事,把艾野然没了一截。
艾野然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莫名其妙发自内心的微笑,她现在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王颙猛然停了步,急回头走到艾野然身旁,"抱歉,与青梓......。"
他想说与青梓一起用这个步调走习惯了,终究没有往下说。
艾野然好像没听到他说的那两个字,还是那样清清淡淡的笑。
茅流泉已无耐心等,他杀了李特派去保护青梓的人,与平时一样给青梓放下去吃的。
青梓大叫,"喂,李特是不是死了,这么多天都不见个人影。白流,靓匣刀你到底要不要开,我知道怎么开的,你们说话嘛!好无聊。"
同样没人搭理她,她边说边吃。突然觉得肚子疼痛,"茅流泉,你好狠毒,你给我下了药,李特不会放过你的......。"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听不太清。
茅流泉冷笑,"有了靓匣刀,我还会怕李特。"
从井上吊下一人,"庄主,这丫头死了。"打着火折在墙上细看,"墙上有很多字,是说怎么开刀的。"
茅流泉喜道:"什么方法,快说。"
那人不紧不慢,"庄主,我要是说了,还上得去吗?"
茅流泉又气又恨,咬着牙,"那你上来吧!"
绳慢慢向上升,那人离井口越来越近。
已过了最后一块挡板,那人突然自动离了绳踢倒拉绳的两人。
茅流泉看那人,不禁大惊,"殳墨雀。"
殳墨雀大笑,"白流,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长年不见日光,她的脸煞白,干枯得如一个山顶洞人。发和衣都被青梓整理过,却也不像个人样。
从井中刚出来碰到阳关,使她的眼睛眯缝着。
茅流泉很快镇定下来,"我是没想到,不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人已掠起,几十件暗器同时洒出。
殳墨雀如蛇一般在地上游走,隐在杂草深处。长年的独居暗洞生活,她已可像蛇一样候时纹丝不动,动时迅速出击。
茅流泉一直向后退,敌在暗己在明总是很吃亏。
他突然掠到杂草尖上,大面积发出暗器。
殳墨雀如蛇一样窜出来,茅流泉已退开四五尺,发出唐门最毒暗器--兰摧玉折。
不知是殳墨雀知道避不开,还是她本就不想避,她就这么义无反顾的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