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颙四人回客栈,愈诗韵正给嵇绍上药。
王颙看了看伤口,"还好,是外伤,发生什么事了?"
愈诗韵道:"不知道,我去的时候绍哥哥已受伤,我就把他带回来了,那些人正在内斗。"
超然绷着脸,"你们有没有看到李特?"
愈诗韵摇头:"王大哥,他不是与你一起出去的吗?"
王颙道:"他拿了敛御剑出去,我遇上了赫连前辈,青梓呢?"
愈诗韵看过去,艾野然正对她友好的笑,她冷冷一笑,看着赫连肩上的铲,笑道:前辈可是"折铲沉沙"?"
赫连濮阙摸着头,他不认得愈诗韵。
愈诗韵道:"前辈当然不认识晚辈,晚辈可是从小就听闻赫连前辈大名了。"
王颙又道:"嵇绍,你也没看到青梓?"
嵇绍道:"没有,我和你一道出去后就遇上了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那不是你父亲吗?"
愈诗韵道:"名字是,人不是,听绍哥哥说是五个人。"
超然道:"有一人可是女子?"
嵇绍惊道:"大师怎么知道?"
超然又道:"一人用锤,一人用的是琵琶,一人用的是锄头,还有一人是酒壶。"
嵇绍忙点头,"没错,女子用的是五散石。"
超然道:"竹林七贤常聚在竹林之下,肆意酐畅。他们大都弃经典而尚老庄,藐视法而崇放达,而王戎山涛却投靠司马朝廷,竹林七贤各散西东,所以现在的竹林七贤只有五人。嵇康,也就是嵇绍的父亲,字叔放,本姓锡,可是......!"
嵇绍点头,"我家祖籍会锡,先祖因避仇迁家谯固侄县,改姓嵇。"
超然又道:"当时社会处于动荡时期,司马氏和曹氏夺政权的斗争异常激烈,民不聊生,文士们不仅无法施展才华,而且时时担忧性命安全。因此他们多崇尚老庄哲学,从虚无飘渺的神仙境界中去寻找精神寄托,用清淡,饮酒,张狂等形式来派遣苦闷的心情。嵇康不仅擅长喝酒和品酒,且专研炼药,对神仙的信仰深信不疑,希望以此途径来超脱现实,消解矛盾。"
赫连濮阙接过话,"这个我知道,嵇老与向秀在树荫下打铁,钟会来拜访,还带来大批官员,这个钟会呢是个贵公子,有才,善辩。嵇老一见这场面就很反感,没理睬他,只是低头干活。钟会呆了良久,怏怏离去。
这时嵇老发话了"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钟会立即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说完就拂袖去了,后来钟会深恨嵇老,常在司马昭面前说他的坏话,后嵇老终被司马氏杀害,死时方四十。临刑前有三千太学生为其求情,司马氏终不许,不过这些与现在的竹林七贤有何关系。"
超然道:"江湖上有两大世家以暗器和机关而闻名,一是唐门,二是独孤门。唐门暗器以速度为江湖人畏惧。唐门人都心狠手辣,暗部组织繁多,机关奇异,江湖人都拿他们没办法。"
王颙心里咯噔一下,艾野然为何会唐门武功,而赫连濮阙又不说,难道有什么隐情。
难道还有人控制得了赫连濮阙,这个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名动四野的老前辈。
赫连濮阙又不耐烦了,"我说老苍,你才多少岁,不过五十多岁,怎么比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还啰嗦。又扯到唐门独孤门的,等一下你把天下门派都拉来论一论,我可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废话。"
艾野然道:"爹爹,你就让大师说完嘛。"
赫连濮阙还想说点什么,只好撇撇嘴。
嵇绍道:"惭愧,家父走时我还小,对家父的事竟不如各位知道的多。"
王颙道:"大师,你继续说。"
超然才道:"虽然都是以暗器和机关闻名,独孤门却与唐门截然不同。独孤门的暗器没有唐门精良,势力也在唐门之下。但现任独孤门掌门独孤蒲却为人公正,愤世嫉俗,江湖人都很敬重他。各门派有了矛盾,必会请他去作公正人,没有不信服的。但他就是管不了一个人,无论他用什么方法,这个人都不会听他的半句话。"
愈诗韵也来了兴趣,"有这么厉害的人?"
超然道:"这个人就是他女儿独孤郁,独孤郁深得独孤家真传,却迷恋丹药,又对嵇老尊敬,便做了七贤之首,以嵇老的本家姓改为干,名干康。"
原来是这样,众人终于听了个明白。
"向秀,本姓向,常与嵇老在一起打铁,所以这个向秀使用的兵器就是大锤。阮咸,本姓尉,善弹直径琵琶。"
嵇绍道:"对,那个用琵琶的人就叫尉咸。"
超然又道:"竹林七贤都喜酒,而阮籍却嗜酒,他是酐饮,痛饮,欢狂,不拘场合,有酒必醉。母亲过世,也吃肉喝酒。"
愈诗韵道:"他就是那个用酒葫的对吗?"
嵇绍道:"没错,他应该就是尉籍。"
超然道:"最后一个是刘伶,不仅人短小,而且容貌极其丑陋。但他性情豪迈,胸襟开阔,也是嗜酒如命。出门鹿车后总是跟着个小童,扛着锄头,人很奇怪。问小童,小童说,醉死了好埋呀。所以刘伶终以嗜酒寿终。"
艾野然道:"刘姓,原是慕容,那他应该就叫慕容伶......。
嵇绍道:"是慕容伶。"
赫连濮阙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王颙道:"那大师去大牢里看的那个人,"佛口蛇心"他又是什么人。"
超然不说话。
赫连濮阙嘻嘻的笑,贼眉鼠眼的看超然。"这个,他就不会告诉你们了。"
艾野然撒娇道:"爹爹,那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但我怕打不过须慎。"
"阿弥陀佛"。超然依然面色平静。"事也过去这么久,老衲已忘了,也请施主记住,贫道现在法号叫超然。世界不在有苍毖逸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