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问道:“巫女,天真人怎么和我们不是一路的?”巫女咬牙说:“他不是蚩尤大帝的追随者,他是风后的追随者。”手中的力量也越来越大,我用上先天之虫的力量,才勉强给压住了。
“可是,他和黑煞有大仇,他守着幽蓝土卵,就是要瓦解黑煞,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怕巫女忽然爆发,赶紧解释。
巫女警惕地看着天真人,不管我怎么解释,巫女还是十分警惕地看着天真人。
土狗站在石头上,眼珠子发着绿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天真人,同样怀有戒备心,就在土狗的身后,已经冒出了数只发着绿光的尸狗,张开嘴巴,流出了涎水,异常凶残……
天真人说:“巫女、土狗!我们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和风后的追随者,蚩尤的追随者没有半点关系。我要去黑煞,要查清我女儿的死因,瓦解黑煞,咱们目标是一致的。”
我忙说:“没错,我们要对付黑煞,天真人可以帮我们。”
巫女秀眉深锁,看着天真人,摇头道:“蚩尤大帝和风后水火不容!我要是和你一起,那就是背叛了蚩尤大帝,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天真人笑了起来,说:“小女孩,蚩尤大帝的虫道和风后的虫道各有追随者,咱们姑且不论谁对与错。但眼前黑煞所做的事情,不仅在摧毁蚩尤大帝的虫道,也是在摧毁风后的虫道。如果我们还要争执的话,不愿意携手合作,那才是真的背叛蚩尤大帝。”
天真人所言都在情理之中,巫女陷入沉思之中。
我说:“老古和天真人在一起合作过。”我试着说出了老古的名号,巫女和老古是熟人,或许这样可以打消巫女的戒备之心。
土狗“旺旺”地叫喊,叫声缓和了不少。巫女下了决定,说:“天真人,你说的很对,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你不能觊觎我苗疆的宝物!”
天真人说:“我连幽蓝土卵都可以不少,要你苗疆的宝物做啥,你放心吧。”
看着巫女表情和缓,手臂力气变小,我得以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随即出发,土狗走在最前面。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柴刀,边走边劈开路边的荆棘,遇到高坡上不去,就用绳索套住坡上的大树,然后顺着绳索爬过去。
在密林中走了许久,满月慢慢地西沉,时间已经推移到了后半夜。
我扶着天真人在一旁休息,又拿出一个苹果给小蛇,说:“小蛇,休息一下吧。”
小蛇甜甜一笑,伸手将额头的汗水擦掉,因为快速行走,脸上已经红扑扑,接过苹果轻轻地咬了一口。
我走到巫女边上,问:“巫女,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巫女警觉地看了一眼天真人,小声地说:“跟我走就是了,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天真人哈哈一笑:“小女孩,你是欺负我还没有恢复吧,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故意不让我听到吧。”
巫女道:“小女子可不敢啊,你是银僵,发怒起来那就是雷雨大作,世人都要惊慌下跪的!”
天真人和巫女斗嘴之极,我则找小蛇说话,小蛇有些抱怨地说:“这边路比贵州那边还要难走。”
我说:“其实都难走,只是你熟悉贵州那边的地形,才觉得那边好走。对了,小蛇,几年前你和你父亲老蛇来抓巫女,说是为了你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小蛇咬了一口苹果,再也没有咬下去,顿了一会,说:“后来,没有后来了,我妈妈已经离世了。”
小蛇生性要强,说到这里,眼睛竟然通红了,我暗暗后悔,不该问这件事情的。我忙说:“小蛇,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提这个了。”
小蛇咬着嘴唇,说:“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
小蛇站了起来,走到了巫女身边,诚恳地说:“巫女姐姐,当年我父亲在旧茶花峒抓你,是想研究你为何能活那么长时间,然后想办法救我妈妈,不过还是失败了。我替我父亲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小蛇的声音很小,瞬间泪如雨下。巫女微微摇头,叹道:“我已经死了,只是肉身没有腐烂而已,研究我能有什么用。你父亲最后也帮了我对付那倒是茅猿,我早就不怪你了。哎呀,小美人,流泪可不好看。”伸手将小蛇脸上的泪珠擦掉。
小蛇说:“嗯。”巫女扭头看了我,苛责地说:“萧关,你再让小蛇流泪,我就不客气了。”
我心中已是后悔,知道小蛇母亲在她心中,是一个伤心的往事,只能等日后有机会慢慢解开。我赶紧点头说:“再也不敢了。”
小蛇将咬了两口的苹果丢给我:“苹果一点都不甜,我不吃了。”我接住苹果,咬了一口,暗暗奇怪,明明甜得很,怎么就不甜了……
休息了半个小时,土狗重新在前面带路。忽然间,天空飘来了一朵乌云,将月亮给盖住了,山间越来越黑,又多打了两个火把。
再走了一段山路后,我发现道路越来越熟悉,像是去老茶花峒。从前面传来了瀑布飞流直下的声音,我更加确定是去老茶花峒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黑木杖就藏在荒废的老茶花峒里。
如果加上这一次,我是第三次来茶花峒。第一次是和郭心儿、麻伦叔、黑大叔一起来这里寻找黑花草;第二次是在青崖峒蛊神麻二的带领下,追踪茅鹰的踪迹才到了旧茶花峒,遇到老蛇带着女儿小蛇抓女尸,也是这一次,在老茶花峒,狗神和巫女见面。
今天来老茶花峒,却是为黑木杖而来。
瀑布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春天到来,雨水渐渐变多,瀑布的水流量渐渐加大,还没有靠近瀑布,迎面吹来了凉风,夹着这水汽,整个人为之清醒。到了瀑布边上,我和小蛇喝了些清水。
巫女道:“萧关,你现在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吧。”我点点头说:“知道,没有想到那么神奇的东西,就藏在旧茶花峒里。”巫女眨眨眼睛,神秘地说:“你绝对猜不出它被藏在哪里了?”
就在这时。瀑布下的潭水中游动着一个黑色影子,影子在水中拖得很长,并不是一只大鱼,而是一个人影。
天真人大声一声:“小心。”
那黑色影子从水中一跃而出,嘴中咬着了一把短刀,跃起之时,水滴湿漉漉地乱飞溅。影子几乎悄无声息,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杀手的手瞬间抓住了短刀,直接刺向了我和小蛇。
天真人暴喝:“敢来偷袭我们,你简直是不想活了。”天真人双手抖动风衣,已经冲了上前,没等短刀击中我们,两根手指已经夹住了短刀。
影子杀手用力根本前进不了半分,干脆舍弃了短刀,落地之后,迅速拔出左右两腿帮着的短刀,又冲向了天真人。天真人冷笑了一声,站在地上不动。
杀手两手持刀直接刺向了天真人,两刀抵在天真人腹部和胸前,再也进不去半分。
杀手“咦”了一声,整个身子后空翻,一个黑色的小球打出,炸出一团黑色的雾气,等雾气散开之后,已经没有黑影杀手的影子。
我咳嗽了两声:“怎么会有杀手埋伏在这里?”小蛇道:“杀手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啊?我们都是几个小时之前决定来这里。”
天真人想了一会,眼前一亮,道:“杀手不是冲我们来的。他埋伏在这里,只要有人靠近就动杀手。不好,有人在上面了。所以派杀手在这里击杀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