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你别这么说,你没做错什么,你不必向我道歉,也没必要来责怪埋怨自己,没谁说你什么也没谁指责怪罪于你,当初所发生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或许这就是我们彼此生命中的注定,一生的回忆,谁都不要再放在心上。”乔舞影就像一头受伤的羔羊,离群掉队的孤雁,她坐在沙发上,温顺的将头深深埋在林秋生怀里,依偎着林秋生轻声说。
说完后,她又静悄无声无语而默默流着泪,然而,这时乖巧懂事的怜怜从茶几上抽出纸巾走到乔舞影面前,抬起小手一边帮乔舞影拭去泪水,一边疑望着林秋生,然后又懵懂而无知的稚声稚气,说:“爸爸你哭了,阿姨也哭了。”
乔舞影赶紧离开林秋生的怀抱,把怜怜一把搂在自己怀中,亲吻了下她额头和小脸蛋,随后却编了个温柔的谎言,微微一笑,说:“怜怜乖,阿姨和你爸爸不是哭,是高兴是感动,因为怜怜很懂事,长大了,而且又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所以……。”
小丫头似乎能听懂孬好话,小小年纪但似乎又很爱臭美,喜欢听些赞美之词,她听有人这么夸讲自己,于是便依偎在乔舞影怀里撒起了娇,并且还调皮的故意扮着鬼脸。
时间又过了许久,乔舞影向林秋生要了支烟,点燃后起身走到那扇若大的落地窗前,眼神忧郁,吐着烟雾眺望窗外遥远的星空,眼眸中满是丝丝缕缕地惆怅与伤感。
静静望着乔舞影谙练娴熟与优美的抽烟姿态以及那一团团不断从口中冒出而升腾散尽的烟雾,林秋生站在她身后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舞影?”她食指与拇指两根细长的指头夹住那支一明一灭的香烟,而后又用一根纤美细长的中指指尖轻缓而巧妙娴熟的轻轻弹去燃尽的烟灰,依然眺望着窗外遥远幽深的星空,苦楚一笑,说:“很久!怎么你对这也感兴趣吗?
林秋生听罢没再追问什么,只是低头随声黯然轻轻一笑,笑后便从乔舞影身后绕过也随其并肩站在窗前,手扶窗台,遥望窗外的星空,稀落零碎的星辰在夜空中眨着光芒,显得凌乱、凄美、迷茫和苍凉,仿佛无数诡秘的眼睛在此时窥视着窗前这对多年以后重逢的人儿,但又仿佛向这对多年没见的情侣讲述着夜空的孤独与寂寞。
“舞影你什么时候到这座城市的?”林秋生沉默了良久以后轻声问道。
乔舞影把快要燃尽的香烟又猛吸一口之后将烟蒂丢掉,侧身靠着窗台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伤感忧郁地眼神深情地注视着林秋生,顾盼若离,苦楚一笑:“你想知道?”
“嗯。”林秋生微微点头应道。
唉!那好吧我告诉你。乔舞影长喘深叹一声,然后便接着徐徐道来:后来我爸把我从医院接回家,他怕我一时走不出阴影再做傻事,于是就让我妈请了一段长假在家陪我,那段时间里我在妈妈的陪伴下,情绪逐渐好转起来,同时也走出了困惑将压抑的心情软化忘掉,爸爸见我情绪渐渐稳定好转起来又回恢复回到了原来的乐观,于是就找人将我安插到一家国企上班,然而在我上班后不久,也就是同年一个万物复苏的深夜,悲剧与罹难却悄然发生了。睡梦中的爸爸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给惊醒了,爸爸被电话惊醒后就神色不安,起身穿好衣服便匆匆下楼去了,妈妈问他怎么回事,这么晚谁的电话?爸爸神情慌乱的用谎言欺骗妈妈说,哦,是单位有急事!妈妈再问:“这都深更半夜的单位能有什么急事呀?”爸爸这时没有回答,只是胡乱安慰了妈妈几句,然后头也不回就出门走了。
那一夜妈妈焦急不安,一直等到天亮,到天亮后才知道爸爸是因犯贪污受贿以及生活作风等问题被检察机关与司法部门收审起来。
爸爸被判入狱成了阶下囚,而我与妈妈也因此受到了影响而被牵连离开了各自的单位。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和突发事变实在太大太沉重绝情了,就像晴空一声炸雷一样一下子将我与妈妈的心全部彻底的给击碎了,同时也将这个温暖幸福的家庭给摧毁了。可然而,这场灾难与风波,显然并没能因我爸被判狱而就此结束,对于我与妈妈来说,可更加残酷的现实还在悄悄酝酿着。就在爸爸入狱后不久,家庭再次发生了变故,出门走在大街上,人群中,那种人前背后七嘴八舌的冷嘲热讽与疏落以及鄙视的眼光,那种指指点点及一些闲言碎语和唾骂声,足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这种沉重的打击,人情冷暖的变化,让我妈妈再也经受不起,从此便使失去经济链条的家庭开始变得支离破碎,陷入了无穷窘迫的困境,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与绝望,不难想象,这无疑不是一种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于是,妈妈因这种痛苦再也无法承载那些来自于外界的压力和自己内心深处无法释放的情绪,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妈妈也就这样一天憔悴,逐渐焦虑不安和心情压抑郁闷起来,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话到伤心处,乔舞影的眼圈再次湿润,片刻之后,又点燃一根香烟,吐着烟雾红着眼眶继续,说:“真是祸不单行,妈妈终于因这种无法承受的痛苦与压抑而变得精神崩溃,神色恍惚而失常,再也不能承受积蓄在内心的抑郁,就在那个夜深人静地夜晚跳楼自杀终结了她的生命,抛下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妈妈死了,我两眼绝望而无助的望着妈妈僵硬的尸体痛不欲生,原本一个好好幸福的家庭就这么在瞬间没了,后来我将妈妈的后事简单料理完之后,就只身离开那支离破碎的家,走出那座能勾起很多值得我回忆的伤心之地就来到了这座美丽充满生机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