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七岁为君侧,不到五年命归天。
君王告解诉他人,缉熙楼中魂哀鸣。
死因皆为脸上面,可怜贵人尸回君。
————幽启
“我可不想当什么贵人,离开您,离开这个家。”17岁的谭玉龄此时还只是个孩子样子,却给人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她和婉容文绣一样,不想入宫。
“傻孩子,能让皇上选上你,是咱们谭家的福气!”母亲边打毛线边轻轻地劝着:”况且女孩子总要出嫁的,留在家里就成了老姑娘了。“
玉龄想了想,问道:”可是。。。我上学怎么办呀?“
”妈,皇宫里有学校吗?“玉龄转过头问道。
母亲笑着答道:”有,皇宫里什么都有!可好玩了!还有你喜欢的什么留声机什么的!“
”真的?!“玉龄惊喜地坐起来问道。”那,妈,我岂不是可以天天都听周旋的歌了?“
”可不是嘛!“
”哎,妈,你说这皇上长什么样啊?“
”是不是跟报纸上长得一样啊?“玉龄激动地问道。
”应该和你看得清宫外史里的光绪皇帝一样吧!“
“那我岂不是可以当珍妃了吗?”玉龄笑了,”我最喜欢珍妃了!光绪皇帝和珍妃的那段故事真感人呀!“
玉龄笑着入睡了,母亲看着玉龄,心里不由得一疼。
谭玉龄实在是个可怜的女子,和婉容一样,人生还没开始,跟了溥仪就像得了晚期癌症一样,迟早被他害死。
当谭玉龄入宫,起先婉容并不知道,那时的婉容被囚禁在不见阳光的冷宫里,被溥仪用铁链锁在椅子上,婉容每天只是抽烟,有时候吃东西也狼吞虎咽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吃了多少。
溥仪第一眼见到谭玉龄时,心里就觉得欢喜,她的嗓子好像是金子打得似的,溥仪很是喜欢,他连忙让她坐下,和她谈起了天。
“家里住在北京的什么地方啊?”溥仪和蔼地问道。
“住在什刹海旁边。”
“那和淳清王府不远啊。”
“我知道,那是潜龙之邸。”玉龄笑着点点头。
“愿意到宫里来么?”
“我愿意侍候皇上。”
“恩。”
你最爱吃些什么东西啊?“
”豆腐脑,还有烤白薯。“
”哦?烤白薯?“溥仪笑道。
“我们学校门口就有卖的。”玉龄笑起来,“吆喝声可好听了。”
谭玉龄的一生是短暂的,如同灿烂的花火,瞬间灿烂,瞬间消失,留下了瞬间的美好,却不知这位先帝是否心中真的有过她?
知者皆知溥仪乃变态男子,他一生中从未有爱。
他一贯衣冠楚楚,穿戴整洁,即使后来在狱中,他仍旧尽可能地保持光鲜体面的形象。溥仪有非常严重的洁癖,简直可以用“变态”二字来形容。他随身携带一瓶酒精棉,每次推开房门,他都要用酒精擦拭双手,以免感染“致命的细菌”。
在家庭生活中,溥仪对待他的四任妻子,也是竭尽挑剔之能事。
一次,他看到皇后婉容仅仅是梳着两条麻花辫而不是传统的“两把头”,即令他勃然大怒。溥仪对太监抱怨说:“你看看她哪像一个皇后?!”婉容在丈夫苛刻变态的目光下,渐渐失宠,最后发疯。
在谭玉龄入宫之后的时期,婉容在犯病的时候,命令自己的奶妈,将花园中的合抱之树砍断,再塞到花盆里充当“盆景”。将月经涂在饼干上赏给太监吃。
但是婉容毕竟心地真真地好,她做的这些事都不是有意的。
首先,她除了每天整日地抽烟,或者绝望地哭泣,也就干过这2件事。
其次,她让人把花园里的合抱之树砍断,再塞到花盆里当盆景,是因为她当时的心境是非常十分痛苦绝望的。
这颗合抱之树是母亲从北京带来的,花开地特别好看,是婉容最喜欢的,婉容经常去那里看,仆人们都说摘一些回去,可是婉容总是不同意,她说:“不要摘,摘下来就死了。”
而在紫禁城中太监们总是讨论婉容的月事,婉容从来不说什么,反而与他们玩得高兴,经常赏给他们一堆饼干和糖果。婉容绝望到顶了,才这么做的。
婉容吐口水从来只对残忍的日本人,从不会让好人受伤的。
溥仪对待谭玉龄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每每在日本人那受完气,不仅要打骂婉容,还要用鞭子命人打谭玉龄,而她从不说半句怨言,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很同情她。
婉容在伪满从未当面见过谭玉龄,但经过时间的推移,她才渐渐知道宫里多了个贵人。
5年后祥贵人的命运就在这天,彻底毁灭了,只因伪满的黑暗和溥仪的无能。
溥仪来到议事厅坐下,和嵯峨浩,二格格,三格格还有溥杰讨论着祥贵人的病情,等着日本人来。
溥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一个格格起先问起了,“皇上,祥贵人的病好些了吗?”
溥仪不住地叹息。
谁知在另外一个地方,吉冈的上司正在和吉冈谋划着祥贵人的病情。
他对吉冈问道:“祥贵人的病怎么样了?”
吉冈想了想说道:“是,司令官阁下。康德皇帝一直用他自己的御医在治疗。”
“恩?!”他言色一怒:“这么说,你不知道祥贵人的病情了?!”
“混蛋!”他骂道。
“是!”
“溥仪这个狡猾又白痴的满洲皇帝。”
“是。”
“这个人想瞒着我们。”
“但愿祥贵人的病没有对大日本帝国的计划产生不利。”
“希望你没有忘记这份文件。”他拿起一份文件给吉冈,上面写着“帝位继承法”。
“祥贵人的病一定要让我们的医生去看!”他命令道。
“是!”
这时在溥仪身边的二格格,三格格,还有嵯峨浩都被日本妇女联谊会带走了。只剩下溥仪和溥杰坐在那等日本人。
“我们是不是来早了?”溥仪问道。
“皇上别着急,关东司令部事务繁忙。”溥杰说道,这时以吉冈上司为首的日本人终于来了。
“皇帝陛下,你好。”吉冈的上司和溥仪握了握手,坐下了。
“我们出去吧。”吉冈对溥杰说道。
他们走后,两人开始谈话。吉冈的上司先说道:“马尼拉,新加坡的战事受到了挫折,大本营要从关东军调走2个师,这样南满的防务就出现问题了啊!”
”可是朕没有那么多人。朕只有20万人。“溥仪答道。
“不,你有30万。”
“30万人?朕怎么不知道?”
他看看溥仪说道:”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了。“他摆摆手说道:”我已经命令满洲国向南满增调2万人。“他看着溥仪说道:”我是来通报皇帝陛下的。“
”为什么调动朕的军队,不事先征求朕的意见,这边怎么办?“
”我已经征得了你的军事长官的同意。“
”朕怎么不知道?“溥仪接着说道:“你把人调走了,东北联军怎么防?”
“皇帝陛下,你也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天皇也是不管军事的,你要相信你的部下。”
“司令官,还有什么事?”
“还有一件事,希望皇帝陛下亲自批准。”他拿给溥仪一份文件。
“集家并屯?”
“军队越来越少,老百姓的不好管,集家,并屯,集中集中的顶好。”
“好吧。”溥仪翻看着说道,“怎么?还要从王爷庙抽调出6千劳工?"
"军事,工事的,必须尽快地修好,这样人少也不怕了。“
”好吧,朕明天就着人去办。“
”皇帝陛下,我听说祥贵人病了。“
”没什么,只是偶感风寒。“
”改天一定去贵皇宫拜望。“
”谢谢。“
在关东军司令部的面前,完全丧失谈判筹码的溥仪,更心烦意乱的是担心病情沉重的谭玉龄。
在这个战火硝烟弥漫的时代里,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谁都想重来一遍,可是失去的,却永不在来。
缉熙楼中的哀鸣,让这里的一切都暗淡了,微弱的愿望默默守护着受难的同胞,声声呐喊,祈祷着战争的胜利。
谭玉龄,一个才21岁的活泼少女,也被溥仪,就这样的,像杀害任何一个中国人一样,这样的消散了。
李玉琴生于长春市一户普通人家,1942年考入伪满新京南岭女子优级学校,是汉族人。
年仅15岁的李玉琴被选入伪满洲国的“皇宫“中,并被伪满洲国“皇帝“溥仪“封“为“福贵人“,这是溥仪的第四位妻子。
溥仪在吉冈给的54张照片里,选了又选,终于把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脸胖嘟嘟的小女孩的照片上,随手画了一个圈,就像当初他那么随便地依照端康太妃的旨意随手又在婉容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圈一样。
她就是李玉琴。
李玉琴这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她因为被日本人以读书为名的欺骗,来了这伪满皇宫内。
她一进宫就被仆人带去杀毒,沐浴更衣,换了满族的服装。
说实在,我实在无法解释李玉琴是怎么样一个人,说她好吧,她照顾了婉容,说她坏吧,她在自传中把婉容写得坏,把自己称托得好,在贴吧里已经被好几号人骂了。
现在对于李玉琴这个人的人格褒贬不一,但因为政治的需要,主流媒体始终把她当成女神来供奉,认为她是劳动人民阶级的,受迫害,又和伪满皇宫奢侈生活格格不入的劳动妇女的典型。
但是我觉得在这里有必要纠正这种不太客观的说法。
我们就先抛开政治,从和她接触过的人来看,其实她并没有那样贴近劳动人民和下人,她本身是个小酒馆老板的女儿,由于谭玉玲的死,她由麻雀变凤凰,一夜之间成为贵人。但她这个人性格很野,对下人也不像婉容和文绣,谭玉玲那样和气,而是嚣张跋扈所尽其极。
在她眼里,根本没有平等的概念,而一夜升为贵人使她的野性更得以爆发。溥仪根本不喜欢她,而其他人对她更是有看法,只是日本人逼得太紧,而溥仪又坚决不要日本女人,这才有了她的幸运入选。
而没有办法的日本人居然无耻地向外宣称这是满族高贵血统的人。这一点在爱新觉罗浩(即溥杰的日本妻子嵯峨浩)的《流浪的王妃》中可以知道,日本人的谣言人尽皆知,但没人相信。
李玉琴还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在美化她的文章中说是“进步思想”,和溥仪的离婚,被捕后在八路军中和军队人员亲切交谈,受益匪浅。那我们一条一条分析。
她何处进步?就是和溥仪离婚吗?不!!!她的离婚绝对不能和文绣的离婚混为一谈。
文绣为了争取自由,为了自己的生存敢于向皇权发起挑战,并最终获得了自由,她的勇气和思想境界不得不让人钦佩。
而李玉琴算什么?溥仪落难在监狱,她的离婚难道不是落井下石吗?这样的离婚只能证明她的卑劣和自私。至于和八路军的人怎么这么交谈进步,那其实也就是她获释的原因吧,她为了获释就用了这样的手段,不仅成功欺骗了八路军战士领导,还在获释后对可怜的爱新觉罗浩和婉容倒打一耙,最后也将婉容投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而只有浩不顾一切地照顾着婉容皇后,甚至在婉容快死,大小便失禁的时候。
而李玉琴无疑是杀害婉容的一个重要凶手。浩才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家族和中国的人。她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一个在日本军国主义教育之下的女子和这个被认为中国进步的女子就形成了鲜明对比。浩的正义感和同情心着实让人钦佩。而这更对比反映了李玉琴的卑劣。
李玉琴的父母是小酒馆的老板老板娘,那么就是说即使没有伪满皇妃的身份,她也照样会因为资本主义在****被批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同时她自己又是个贴大字报的积极分子。
而大字报到她家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溥仪,要庇护。她和那个大姑都是不讲理的人,在溥仪生病期间,居然睡到了李淑贤的房间,对李淑贤进行了无休止的骚扰。
如果说前面可能只是道听途说,那么这里的行为就把李玉琴的畸形人格显露无疑了。
她见风使舵,蛮不讲理,落井下石,媚上压下,还低端地自私自利。
这就是李玉琴的人格,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了。
可惜溥仪被改造地实在太深了,如果他听李淑贤一句,不给李玉琴开证明,这个福贵人也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但是出狱后一直处于悔罪状态的溥仪却认为李玉琴如果被批判是他的错,给她-----一个给他落井下石的女人开了那样的证明,李玉琴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可怜的皇上却是不久后死去。他最后的日子里面都是做了老好人,可他自己也是在自己的回忆录里把生前所有能推给婉容的罪行都推给了婉容。
他后来对着谁都点头哈腰了,还说“我有罪”这摧残甚至超过了日本人施加给他的屈辱。
真的对于李玉琴这样人格的人来说,她和溥仪的婚姻给了她太多的幸运和庇护,而她给丈夫的却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1943年的五月节,李玉琴去同德殿前的养鱼池边去观鱼。李玉琴忽然发现两条翻了白的死鱼,便吵吵嚷嚷地说道:”快来看,前几天下大雨把池子里的鱼都呛死了!“可见李玉琴的”土气“,和做派高贵的谭玉龄无法相比。
李玉琴在入宫后,性子渐渐改了,以前一身乡下丫头的土气,又衍生成了暴虐。李玉琴不但贪玩了,脾气也长了不少。特别是对佣人的态度十分粗暴,即使是对年岁很大的”老妈子“有时也不那么客气。
李玉琴对佣人们的伺候感到非常不满足,常常发脾气,怪罪她们。
有一年春天的正月初二,女仆们都过来给她叩头拜年。依照贵人是要赏钱的,可是有几个叩完了头走了她也不赏。事后她对杨景竹说:”你看她们那样吧!不能赏钱!“原来是贵人讨厌的几个佣人。李玉琴常跟他唠叨,也常常以佣人为话题,这个讨厌了,那个不顺眼了。
有一个张妈,叫张敬庆,原来是溥仪浆洗房的仆妇,后来伺候谭玉龄,之后又伺候李玉琴。
一天,溥仪说了一句有关李玉琴的话,张妈在旁边听见了,回到房里便传给了李玉琴,她是好意希望引起贵人的注意,可令张妈没想到的是,这位年轻气盛的贵人竟敢拿这话去”质问“皇上。溥仪生气了,把张妈找来,问她为何再贵人面前”掰生“?说着动手就打,拳打脚踢,十分凶狠,把张妈身穿的衣裳也撕得粉碎。
溥仪对一个下人都如此暴虐,可见婉容受害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