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婚约……”刚听到婚约二字,薛珞钐立马反射性地问:“怎么?你不会是后悔了,不打算替你表哥顶下了吧?”
看老爸神经兮兮的样子,薛之谦迅速否认,“不是啦,我是想问易家的婚约持有者是谁。”
据你爷爷说,易老爷曾经说过,这门亲事不限定于谁,不过基本上是给程梓云定的了。
回到房里,他摊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得到的回答。
程梓云。
薛之谦笑了一下,这谜底解得真的是太轻松了。
虽说吧,不知道她们两姐妹之间有什么纠葛,不过这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知道易羽曦这个朋友他认定了,谁敢伤害她,试试吧。
带着这个想法,他好好地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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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羽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眼神茫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哪。
思路清晰后,她看见了旁边桌上有封信。严格来说那只是张纸条,是妈妈留的。
下次去哪要给个交代,你不小了。
看着短短的文字,她笑了。这久违的温度她很喜欢。
走到盥洗室里,她照了镜子才发现薛之谦的风衣还在自己身上,他忘了拿回去。
他不冷吗?放错重点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响起。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她走到大堂。此刻的易宅很是冷清。她想,阿姨他们应该是回去了,妈妈在公司,家里应该只剩下她和爷爷了吧。
有位佣人瞧见了她,立刻上前询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易羽曦摇摇头,又是询问爷爷的下落。
“老爷在书房。”
她又上回二楼,走到书房门外敲了敲。
“请进。”
“怎么了吗?”抬头一见来者是她,易樊笑了一下。
“爷爷,我不想学商业管理了。”就是这么一逝而过的想法,她忽然对于学任何专业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以啊,爷爷本来也没让你学这个,想到要学些什么再告诉何管家就好。”
“但是爷爷,我说过的……”
“易家稔我固然有我自己的打算,不要有太大压力啊。而且谁说了一定要学习商业管理的人才能当负责人呢?”其实他一直把那个承诺当作童言无忌,没太认真看待,但现在看来她好像是认真的。
“算了,我开玩笑的。”她笑道。
她还是不想看着自家产业落入他人手里。
易樊不喜欢低气压的氛围,他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中午送你回来那是谁啊?”他‘狡诈’的笑容让易羽曦蒙圈。中午?谁啊?
倐地,一抹身影出现在易羽曦脑海里。哦,是他啊。
“朋友吧。”见爷爷很感兴趣的模样,她起了玩心。就是这么欲盖弥彰,哈哈。
“只是朋友吗?”怎么可能,那小伙子那么帅气,怎么会、又怎么能只是朋友呢?
“对啊,只是朋友。”入坑了,这样傻乎乎的爷爷她很是满意。
“没想过要亲近一点?”易樊更是追问,他对他印象不错,从他把她送回来这件事情上看来就很为他加分。
“这个嘛……爷爷我饿了。”语毕,她往厨房走去。
“何姨我要喝汤。”朝厨房说着,易羽曦注意到爷爷跟了出来,于是补充:“两份。”
“人家明明姓谭。”易樊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呀,何叔叔都不介意了来着。”自从4岁那年她知道何管家和谭阿姨是夫妻后就一直唤她为何姨,早就已经习惯了。
“活该饿不死你,睡了那么久。”
“呀,看来是亲爷爷呀,这么咒您孙女儿呢。”浅尝了一口眼前的白萝卜汤,她很满意地闭上双眼。嗯,何姨的手艺还是很给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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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时一样,她走入在平常不过的校园。但不一样的是手里多了个塑料袋,里面放着昨天让佣人洗好的外套。
她没有自己拿过去还他,只是交给校门口的警卫。
易羽曦走后没多久,薛之谦也来了。警卫很尽责地叫住了来着,把东西交给他,“有个小姑娘让我给你的。”
“啊,谢谢。”他接过塑料袋,有些楞。小姑娘?
低头打开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外套,他也没多想什么。抬腿就是继续往教室走。
他们就这么恢复了平时的生活,虽然身份是变了,但他们都只当是多交了个朋友,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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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接起通话,易羽曦问。
“这才多久没见啊,就忘了我的声音了?”对方扬起不明所以的微笑,当然,她是看不到的了。
“表姐?国际电话很贵的了,说重点。”易羽曦继续看着书,心里毫无情绪波动可言。
“你跟你那未婚夫处得怎么样了?”嗯,就是这么违心的问候。
“不怎么样。”翻了下一页,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
对面瞬间觉得尴尬了,她程梓云这是热情示好却得到了迎面而来的冰块攻击?
“对了,那原本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吗。”说到这个就来气,什么时候她就成了她的挡箭牌了。
她个大学在校生,连个恋爱都不算谈过的,怎么就有个婚约了。
“是吗,但现在是你的了。”真可惜,要不是她早一点知道那薛笠是个花心大萝卜,那今天被渣男糟践的就是自己了。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当然要留给她最爱的好妹妹了。
“那你可算是失去了一珍宝,人挺好的。你不后悔吗?现在跟人家说搞错对象了还不算太晚。”出于好心,她还是给了个很好的建议的。
人挺好的?程梓云有时候真的很嫌弃易羽曦的眼光。薛笠这种渣男还能被说挺好的?也就易羽曦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能觉得好吧?
“不了,你留着吧,我有对象的。”反正她是不敢恭维了。
然后,她就结束了这么一段看似和平却句句讽刺意味的通话。对面的程梓云又是一阵跺脚,这她又被挂电话了!每回她都只有听忙音的份,特别她又好面子,每一次她可都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了。
挂掉通话以后,易羽曦没看多久书本就把书留桌上趴到床的怀里去了。心里那乱的啊叫一个莫名其妙,看不进脑啊那些文绉绉的字。
有没有哪一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是用这些缜密到不行的规矩限制的。她一点也不想在什么高级华丽上档次的地方看着人们攀高比富有。比起那些带着面具方能生存的地方,她更想去路边吃个烤串什么的,轻松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