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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煤场发牌牌的是一个又老又跛又丑的家伙,他的脸颊上还长着一个疣瘊子,疣瘊子上面钻出几根黑毛,让人看了极不舒服。不过,这老家伙腿跛得却有相当光荣的来头,似乎与什么战功劳联系在一起——据说老疣瘊和日本鬼子拼过刺刀。所以他整天死人一样坐在小棚里发牌,却要拿大工码的工资。我之所以嫌这个老家伙丑,主要是他心跟儿太坏,总不愿把牌顺利地发到煤黑子手里。更可恨的是,这老家伙邪气不少,见了男煤黑子无精打采,见了女煤黑子却嬉眉笑眼,连疣瘊也跟着无耻地颤动。乙组的几个老娘们知道老疣瘊吃这一口,煤筐抬到小棚跟前,纷纷给他献假殷勤。嘻嘻一笑或是使个飞眼儿,弄得老疣瘊像喝了半斤酒,晕晕乎乎地往外扔牌牌。我和香姐搭肩,从来都是香姐和那老家伙要牌,很顺手。但我感到极不自在,甚而觉得受了污辱。

男煤黑子气不过,常同老疣瘊打架,骂他是老棍子。圉为老疣瘊从来没结过婚,用老帽的叙说,连女人的毛也没沽过。我心想,要是我长那么个老脏样,绝对去上吊自杀一这么个丑样还有什么活头?老疣瘊活得有滋有味儿,整天拍着胸脯说他是有功之臣,似乎没有他,日本鬼子就打不跑,中国就解放不了,这老家伙挺能喝酒的,喝完后,连疣瘊也放光。坐在小酒馆的马凳子上拍着胸脯,老子身上全是子弹!一全是!据说,过年过节时,市长都去拜他,给他送奖状和光荣牌。有人逗他,叫市长给你送个老婆来!老疣瘊便火了,大声喊着,那玩意儿有什么稀罕,老子干的,比你们看得都多!

老疣瘊激动时,常常脱下衣服,露出身上的疤痂给人看,说哪一处是刺刀捅的,哪一处是子弹打的。老疣瘊身上的伤疤多得吓人,像是被机枪扫过一样,变形和扭曲似的皮肤比疣瘊还难看。他肚子上有块特大的伤疤,看起来令人发麻,完全是皮肤被撕裂后又用力揪在一起缝上的感觉,比我肚子上的疤厉害多了!我们问他日本兵打仗的水平怎样。他就跷大拇指说日本兵拼刺刀厉害,相当厉害。然后他就骂电影里演的那些日本兵——全他妈的是瞎鸡巴演!

煤黑子虽然都恨老疣瘊,但也都承认他战功累累。

我和你讲老疣瘊,是因为他和刘剑飞打了一仗。刘剑飞挑一担煤不够分量,披老疣瘊子堵住,要他回去重新装筐,否则不发牌牌。你不能不承认,老疣瘊工作非常认真,对煤筐的分量绝对严格把关。开始,煤黑子都上前好言相劝,要老疣瘊高抬贵手。但这老家伙却死活不听,非要逼刘剑飞把煤挑回去。吵得人越围越多。我气坏了,真想从后面给老疣瘊一下。但刘剑飞看出我的打算,给我递眼神,不让我这么干。他没怎么太吵,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等老疣瘊吵够了放他过去。可老疣瘊发了疯,又蹦义跳又拍胸脯。他也知道刘剑飞的厉害,知道所有的煤黑子全怕他。然而,老疣瘊全无怕意,一个劲儿地叫唤,老子枪林弹丽!老子枪林弹雨……意思是真刀真枪都见过,还怕你刘剑飞吗!

我们全都认为,刘剑飞肯定能收拾这个老家伙,叫他尝尝厉害。谁知,刘剑飞动也没动,看老疣瘊实在吵得役有余地,便挑起煤筐,转头乖乖退回去。

我气疯了,觉得这么有能耐的刘剑飞太掉分量。我甚至想去拽刘剑飞挑着的煤筐。香姐死死拖住我,连说老疣瘊有理。我也知道老疣瘊有理,可心里总过不去。母老虎赶过来,吆喝道,干活!干恬!都不想挣钱啦!……老疣瘊很得意,尤其看到香姐拖我,又说他有理,得意极了。并一下抓出好几个牌牌给香姐,说上声,赏!老子说了算!

我刚想叫香姐把多给的臭牌牌摔给老疣瘊,却见香姐迅速地把牌牌塞进裤袋里,抬起煤筐叫我快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没想到香姐那么不要志气。香姐却不在意地对我说,管他呢!

晚上领钱,香姐把那多给的牌牌分给我一半,我不要,把牌牌摔在地上。香姐脸红了,马上给拾起来,用手扑打着牌上的泥灰,又送给我。我发狠地说,再给我我就扔海里!

香姐说,你呀,小傻驴儿!

以后的日子,我似乎感到老疣瘊经常多给香姐牌牌。因为抬煤时香姐在前我在后,就看得清楚一老疣癌发脾时的常规动作,是往煤黑子手掌上干净利索地一拍。但给香姐发牌时,却足无声地一塞。这就说明不是一个铝牌,否则就会拍出铝牌撞击的声音来。我的注意力是在老疣瘊塞完牌之后,竟然能灵巧地顺势摩挲香姐的小手一下。这让我又恶心又气恨。我气恨的是香姐毫无反应,我在心里吐着唾沫,就为了多给个牌牌,让那个老脏手摸一下,真不值!

香姐看出我的愤怒,也没再多分给我牌牌。

我还是觉得香姐挺好,她不仅给我洗脸抠耳眼儿,还经常挑一指雪花膏抹在我脸上,在我脸上均匀地擦着,轻轻地说,好&成大小伙于了,得知道爱俊!

尽管香姐的手被老疣瘊的脏手摸过,但此时我什么都忘了。只感到一种又软义暖,又舒服又好受的滋味。我觉得香姐像我姐姐,越看越像,鼻子眼睛全像。我说,香姐,以后搬俺家去住吧,你当我姐姐。

香姐笑着回答,那可不成呀,那可不成呀,我没户口呀!

我们这个城市极讲究户口,外地人来我们这儿都愁户口户口的——没有户口,早晚被赶走。特别是农村来的,干脆就没门儿!我劝过香姐,你不是想家吗?挣足了钱,回家去呗!

穷家再好也没用,回去看一下就够了。过日子还是在你们城里,抬一筐煤挣一角钱。我们那里,抬一天才挣一角钱!可怜的香姐,又想家又怕家。

我们煤场大多是没户口的人。他们从各种各样的穷地方跑来,拼命地抬煤挣钱,挣了钱就往家里邮。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不让抬煤。据煤场领导说,这只是临时的,很快就要安装运输机械设备。到那时一按电钮,煤就自动往海港的船上跑。煤场的那一头已安装好几台皮带运输机,确实运得快。但经常坏,不是这儿坏了,就是那儿坏了,总之,赶不上我们用抬筐抬煤保险。

一个上面的胖领导来过。他在煤场上转了好几圈,说是要从外国买高级运输设备,那设备又省电又省人工而且不会坏——外国的技术好。这个胖家伙的话把煤黑子吓坏了,香姐简直就要哭了。老疣瘊挺高兴,说,老子可以坐在家里吃香喝辣的了,省得给你们发牌牌!

据说老疣瘊攒了不少钱,攒了多少不知道,反正是很有钱。女人们一讲到钱这个字眼儿,就少不了老疣瘊。据说老疣瘊曾拿一个月工资央求二浪子睡一回觉,二浪子不干。几个老娘们儿义气又惋惜,那有什么,眼一闭就过去了!都破得捭底了,还挑挑拣拣!……香姐不愿听这些粗话,她不是装作有事走掉,就是低头织什么东西。

母老虎听得不耐烦,就说,这不在钱多少,那是个愿意的事儿!

晚上到海滩上练功。我对刘剑飞提起老疣瘊的事。我说,师傅,你要是怕出事,我去收拾那个老家伙……刘剑飞对我说的话毫无表情,他一面甩臂踢腿,一面说练功要专心,不要想别的事。看起来他压根就忘了老疣瘊。

夜里的海挺好看——浪涛变得又黑又厚,天空倒显得亮堂起来,要是有一艘灯火辉煌的轮船驶过,就像舞台画的布景一样。刘剑飞老是严厉地提醒我不能东张西望,要精神头和力气头全放在练功上。我从心眼里佩服刘剑飞,他的功夫如此精湛,却还练得一丝不苟,遛腿、压腿、劈腿,做得一样不少,一毫不差。

在回去睡觉的路上,母老虎截住我。她用肥厚的大手掌扯着我胳膊,说道,儿,你学歪了!

我说我没学歪,我是在锻炼身体。

母老虎没有松开我,她反而扯着我往海滩走。我想挣脱她,因为我闻到她一身酒气,今晚大概喝得过量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却又使不出力气挣脱。母老虎从来都是喝了酒睡觉,今晚这是怎么了?

来到海边,母老虎扑通一声坐在沙滩上,同时也强着把我拽坐下。

儿,你这些天都干什么来着?

我感到这是句废话。因为我天天和她在一起抬煤,吃饭,睡觉。可我又感到她问得有道理,因为我似乎好多天没怎么理会她在干什么。

母老虎并没有叫我回答的意思,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望着黑糊糊的坚实的海。但她那肥厚温热的大手掌却在我肩头、脊背、胳膊上摸摸索索地摩挲着,使我产坐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我猛然地觉得,母老虎也有点像我的姐姐——我暗暗地端量她,她和我姐姐毫无共同之处,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姐姐放大一百倍,也没母老虎这么粗大。可我就是隐隐地感到母老虎像我姐姐,特别是她那温软的大手掌从我脊梁熨过去——我都要喊出姐姐两个字了。

为了摆脱这只使我三己好受又难受的大手掌,我跳起来,在沙滩上打了两路拳。

儿,再练一个给我看看!母老虎竟然兴奋得叫起来。

月亮升起来,黑糊糊的海面像金属一样反射着光亮,沙滩上也一片银辉。我来了兴致,就势把学到的几路长拳从头打到尾。踢打腾跃,宽阔的沙滩任我显摆能耐。打飞脚时,手掌在脚背、脚跟、脚腕处连打几个脆响;劈腿时,身子半空跌下,啪的一下两腿劈成一道直线,很有些气势。拳打到热熟时,下身石柱般稳实,上身却柔软摇动,真是心颠神荡,痛快极了。最后我一个空翻,翻到母老虎跟前,稳稳收住式子。

母老虎呱唧呱唧地拍着大巴掌,大声喝彩夸我有能耐,并一个劲地儿儿儿叫唤不止。母老虎要笑起来,一百里地远都能听得见,哈哈的声音变成嘎嘎,响亮得震耳朵。

清凉的海风扫拂过来,母老虎的酒劲开始涌溢而出。她笑够了,便开始呼喊各种各样她梦里喊的名字,一面喊一面揪着她的心窝,最后,狂笑狂叫不知怎么变成哭泣。母老虎一下把我拥在怀里,湿淋淋的眼泪弄我一脸。

你愿不愿当我的儿,你是不是我的儿,你当然是我的儿……母老虎发了疯地揉搓亲吻我,打机枪般地问我话。

我拼命地回答愿当她的儿是她的儿肯定是她的儿——我拼命地回答主要是想摆腻她的亲热,她那热乎乎的嘴唇和热乎乎的大奶子,堵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我没有用力气摆脱,怕母老虎伤心,我挺可怜她的。

母老虎没喝酒时,总是表现得乐观大方和豪爽,有股男子汉的气势。可现在,却比女人还女人,弄得我又难受又莫名其妙。

母老虎又喋喋不休地问我将来能不能忘了她。我说不能忘死也不能忘永远不能忘。尽管我发疯地向她保证,她却还发疯地问我。她问我她将来不行了也就是快死了的时候,我能不能守在她跟前。我立即说不但能守在她跟前,和她一块死也行。总之,她问什么我答什么,只要她松开搂紧我的胳膊就行。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强有力的柔情。

突然,母老虎松开我,劈劈啪啪地打她自己脸蛋子,好像她自己有什么天大的恶过。随之她又号啕大哭起来,她那巨大的胸脯,像海潮一样起伏涌动。我赶忙去扯她的胳膊,死死地扳住她,不让她打自己。母老虎拼力地挣扎着,像同我打架似的扭动,把我弄得筋疲力尽。

猛地,母老虎不扭动了,挨了一枪似的摊开手脚,随之却听到山呼海啸的鼾声——那声响使你觉得至少有一百个人在那里睡觉。我只好捶她打她拖她拽她,一直到下半夜才把她折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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