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长须老者递来水壶,对索馨嫣道:“这是老夫来时多备的清水,小姐喊上一些,这日头是毒了些。待小姐用过,我们四个老家伙也回那车上歇着了。”
其他三个也着急的应着,似乎这炎阳之下,他们也经受不住了。但是神情却极不自然,有些心虚,又有些不忍,但是既已上得贼船,如何轻易下得。即使是错,也错下去吧!话说富贵险中求,居人下,尽人事,换个主子能过的更好也罢。
索馨嫣想几人该是好意,也不犹豫,接过水壶,打开壶盖就放到唇边。
墨炎急忙传神入密道:“索姑娘,真喝不得。水中有毒。”
索馨嫣先是一怔,然后映在脸上的是极喜的神态,但是那神色转瞬即逝。昂首以袖掩面,把那壶中之水倒入口中。她就是想让那个人着急,料想百里听涛这么急于得到自己,断不会下那些要命的毒。
四位长老脸上的表情复杂异常,有怜惜有同情但是也有畅快得意。那为首长老接过水壶,脸上的笑容一下变的狰狞起来。随即哈哈大笑,其他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索馨嫣愕然,指着那四人,幽怨至极道:“你们…枉我平时对你们尊敬有加,想不到你们…你们尽然干这叛逆之事。”说罢,瘫软在地上。
那为首长老见阴谋得逞,也没了顾及,指着地上的索馨嫣道:“要怪就怪你那顽固不化的老父,守业有余却不思进取,少阳族在你们的手上终究会没落的。”
另外一位长须长老也跟着讥笑道:“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生的种,怎么配当我少阳数十万子民的主子。只怕到时也如你母亲一般,跟着南国来的汉子私奔了去。即便如此还好,起码不会祸害族类。万一把整个少阳族拱手送了出去那可如何是好,老夫观你和那姓墨的小子眉来眼去、亲热异常,莫不是把身子也送了与他?到时候少阳黑姑,黑姑少阳,俩族并一族,我们该是少阳呢还是黑姑呢?那时怎还有我们这些老头子的活头。”
那长须老者说完,其他三人跟着放肆大笑起来,仿佛他们体内囤积的热情也沸腾了起来。这个天仙般的女子即使连年迈的老人的欲念都能勾的起来,那四人看向索馨嫣的目光竟淫邪异常。
周围的士兵见异状突发,骚动起来,纷纷持剑围了过来,只见那仙女一般的少主瘫倒在地,面红耳赤,一副娇喘连连的样子。状况突发,一时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但见得四位长老似乎控制了少主,都不敢轻举妄动。
墨炎暗骂这妮子笨的厉害,让她别喝,她居然真的喝了下去。
前边百里晨光见已经动手,暗暗对那虎衣男子打个手势。见那黝黑男子挥刀斩向银甲男子,银甲男子毫无防备,竟被一刀切了脑袋,热血喷溅出去,洒在沙地上,只一瞬就渗入沙土中,入目的满是猩红。
索龙愕然,见此情况,马上明白了一切。指着百里晨光狠声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千防万防,却不料这归有光也已经随了你。我怎能不输。要杀要刮就冲我来吧,只是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放了馨嫣。”随即又自嘲道:“求你放她着实可笑,到手的肥肉怎么会让她飞了呢?今日我索龙身死,却害的女儿被你们这禽兽父子侮辱,我怎对得起她的母亲?”
索龙一时感到心灰意冷,再不看百里晨光,等着一刀落下,魂归冥冥。
百里晨光似乎不想早早的杀了他,反正此时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想杀他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在杀他前好好侮辱他一番,此时自己才是王者,当年索龙带给他的耻辱他要一并还清。
“想如此容易的死掉,我不会让你如偿所愿的,归有光,将这老小子押着,去见他的宝贝女儿。”回身对那虎衣男子命令道。
那男子上前,一把将索龙提起,拖行着朝着中间走去。百里晨光和百里听涛父子在前边走着。
百里听涛最最急迫的时候要数现在了,他恨不得撇了父亲,一人奔向前去,把那女子抱进车内,一泄兽欲。现在剧情反转,百里听涛真的很想体验下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感觉。
到的车架附近,归有光把索龙掷到索馨嫣身边,索龙也不顾摔的七荤八素,起身抱起索馨嫣,悲声道:“父亲知道我儿对那墨家公子有意,这么多年一直寄予你太多希望,就是盼着你有朝一日继承父亲的衣钵,为我十万族人的楷模。但是父亲糊涂啊!我不该自私的让你留在我身边,周身豺狼虎豹,危机重重。如今把你陷入凶险境地,我死后也不会安宁的。”
百里晨光哈哈大笑道:“那日我恳请你将馨嫣下嫁给我儿听涛,你却不肯,有今天全是你索龙不知好歹。”
墨炎三人在边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只要索龙父女有危险的时候,就动手救人,此时也不阻止,也好让那百里父子继续猖狂个够。
扭头看那勃勃辰谕,正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那个长须长老也跟着道:“想不到吧!你一向倚赖的归有光也出卖了你,你可知为何?”
索龙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只是爱恋的看着怀中的女儿。仿佛下一刻便再也看不到了。
索馨嫣娇喘着,面色已经酡红般如饮了酒水,渐渐的开始呓语起来。只听她微弱的道:“你个坏蛋东西,不来救嫣儿,再不来就再也见不到我啦!是了,见不到我还有你的花红,你倒是可以一心一意的对她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彻底的抛在脑后,你个轻薄浪荡子。”
墨炎暗感无奈,原来这妮子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但一时又觉得温馨异常,这危险时候她依然想这自己,那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啊!
蓟北风在一旁听着心急,但是他也彻底的明白过来,如今来此是被墨炎利用了。
勃勃辰谕也想通了一切,暗道这墨炎心思慎密,安排妥当,连自己都被骗了来。
长须长老继续说道:“你收养归有光之时,就是百里族长对付你的开始。为了这一天我们准备了足足数十年。”说罢,那长老哈哈大笑。
百里晨光止住他人,抬头望天,见那日头开始正中高挂,正午的阳光毒辣难耐。但此时的百里晨光却是甘甜在心,没有那一刻比现在还要舒服惬意。
“索龙,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恨你吗?”问完见索龙并无反应,只是抱着索馨嫣。
百里晨光也不理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好似要把那段仇恨说给众人听。只听他道:“小时候,你、我和素素我们三人经常一起玩耍,虽说我们不同家,但是却亲如兄妹。素素就如同是我们的小妹妹一般,她要什么,我们总是争着去给她找来,生怕会落后半尺。她累了我们争着去背她,为了她我和你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你知道吗?从你喜欢上她的那一刻,我也已经深深的不能自拔了,只因为你是族长的继承人,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她娶回家里。我呢?我却什么也没有,甚至以后想见她一次都困难重重。所以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只有当得族长才可以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说罢,百里晨光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你这个无用之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逼着她跟那个碧虹子远走唐国。你知道吗,其实你误会了她,她并没有背叛你,她内心里还是深爱着你的,索龙,你只被一个小小的离间计就抛弃了对她全部的信任。若如我是她,早就对你死心了。”
索龙昏黄的眼睛似乎变得明亮起来,扭头对着百里晨光讥笑道:“你永远只能做那苟且之事,见不得光。原来我误会了素素,其实我一直都在想,那么一个独立的女子,怎会做那些事。原来是你,哈哈哈。素素,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今天我索龙该死,他日黄泉之下我们一家再团聚吧!如果有什么能向你们母女补偿,我什么都舍得。”
“哈哈哈,索龙,你还是如此幼稚,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吗?还当以前高高在上?把对下人的好当做一种施舍?活着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死了可以做到吗?你欠她们母女的永远都还不清了。”百里晨光也讽刺他道。
“墨炎啊墨炎,你听听嫣儿在呼唤你,她到此时惦记的还是你啊!我这老糊涂真的该死。如果还有如果,还能救得嫣儿,定要好好对她。族也好,国也罢,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保护周全我还有何脸面谈那家国大事。原来让心爱的人幸福才是我们男子活在这个世上最大责任。”索龙所有的心结都已经打开,剩下的只有对女儿深深的担忧和对远方妻子急迫的想念。时隔十一年,对她的思念还是那般炙热,自己可有怪过她吗?扪心自问,从未有过,从她离开之日起,索龙内心里有的都是对她好的惦念。
百里听涛似乎等不及了,看向索馨嫣的眼光迸发着禽兽发春的狂野,狠声指着索龙道:“老不死的东西,百里家娶你女儿,那是看得起你,如今嘛,我要了她的身子就把她赏给这上百兵士。也好堵住他们的嘴,前面轿子里的俩个老不死的如若也有兴趣,也可以送他们尝尝鲜。”
这百里听涛完全急不可耐了,似乎再坚持片刻,就会淫虫入脑,瞬间倒毙,地上的女子处子香味对他而言是最烈的毒药。
周围的上百士兵对着百里晨光齐声拜倒,高呼,“恭迎百里族长。”
见此场景,百里晨光仰天大笑。
归有光得到命令,走上前拉了索龙起来,将刀架在脖颈之上。
百里听涛搓着***笑着向索馨嫣走去。
这时那长须长老对着百里晨光问道:“百里族长,这十人怎么处理?”
百里晨光头也不会,在脖子上一划,示意全部杀掉。
墨炎见时机正好,对蓟北风暗道:“蓟兄去救馨嫣,索族长由我来救,人到手,速速回来看护王上,这些人交由我来解决。”
蓟北风无奈的笑道:“索姑娘念着你呢,你还要我去。你看她那样子,她若占我便宜,你可吃亏大了。”
墨炎也不理他,飞身激射,冲着那归有光闪了过去,那归有光反应也快,觉得不对,快刀下压,妄图在来人冲到身前,就把索龙解决了。
墨炎掷剑而出,宝剑在刀落下的一瞬打在了归有光的肩上,归有光一阵痛喝。那一掷的力道之大,直把他的膀子打的火辣辣的疼痛,竟再也无法举起。
趁着归有光无力攻击的空档,墨炎一把夺过索龙,飞身后纵,站到了勃勃辰谕的身侧。众人一下目瞪口呆,异变突起,都毫无防备。那边蓟北风也轻易就得了手,正抱着索馨嫣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