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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3

渔村里的人过起了望海兴叹的日子,他们再也没有渔船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海里的鸥翔鱼跃,眼巴巴地看着冯大岸驾着120马的大船,驶离他们的视线。那段日子,冯大岸天天出潮,带出去的三层褂子,坠满了瓷器般光洁的对虾。每逢拔锚回航,面对满舱的鱼虾,冯大岸便感到有些不安,他不忍心驶回渔村,不想让渔村的人显出痛苦与尴尬。他选择了远离渔村的止锚湾,到那里去入港靠岸。

尽管那里有渔霸,冯大岸也不怕,反正他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眼睛瞪得比冷水梭鱼还红,挥扁担抡斧子,招招都是往死里打,哪怕火药枪顶在了胸口窝,眼睛都不眨,斧刃照样落。渔霸们反倒怕了,怕冯大岸的斧子真的砍下来,怕砍掉他们肩膀上扛着的脑袋,跑得比落潮的海水都要快。于是,船上的对虾便卖上了好价钱。

虽然那一年的秋对虾仅仅十来块钱一斤,不像如今都快价值连城了,可冯大岸靠着这一筐筐的对虾,依然轻松地捞回两个120马渔船的钱。那一年的初秋,一夜之间捞出一座新房或是一台刚刚流行的彩电,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每一次出潮,冯大岸都会约范大锚,让他带足网具上船,不管他的网具打了多少海货,都属于他,冯大岸一条鱼也不要。这种宽厚的待遇,抵得上合伙拴船了,那是冯大岸对范家的报答。可是,一踏上飘浮在海里的船,范大锚两眼发晕,两腿发软,好像又回到了狂风暴雨中,手也不由自主地去抓救命的船板。

范大锚做下了毛病,不敢出潮了。

不出潮还算个狗屁渔民。范大锚望着远去的渔船,两眼水汪汪的。不过,范大锚没有消沉,你冯大岸能在海里捞,我范大锚就不会在岸上补吗?于是,范大锚快马加鞭地督促村里,签下了购买村造船厂的协议,把那笔卖对虾的款全推给了村会计。接下来,又马不停蹄地跑信用社,贷出了好几十万,从造船厂向岸边又铺出了十几条坞道,纠集了方圆百里的一批好木匠、好铁匠,轰轰烈烈地造起了渔船。

一直闲在家中的春芳,再也闲不着了,范大锚派她回娘家,购买山榆树。春芳的娘家,在辽西丘陵的深处,那里是燕山的余脉,山势险峻,人烟罕至,沟沟岔岔旁还有一些山榆树没被砍尽。别看山榆树长得粗粗糙糙,歪歪趔趔,船的龙骨却非它不可。山榆木沉得像石头,韧得如胶皮,除了电锯能降它,木匠手中的刀锛斧凿想弄出个榫铆,非得拿出蚂蚁啃骨头的劲儿不可。拿它做龙骨,船板固得牢,渔船驶得稳,经得起风浪的摔打。

回娘家,那是春芳求之不得的,从海边到娘家,好几百里路呢,转乘三四回车,再走上小半天,才能到家。结婚三年,春芳还没回过几次呢。山里的清泉养人,山下的轻雾养颜,哪儿像海边,从窗户缝中钻进的风,都能让脸黑上一层。听说回娘家,春芳早就准备妥当了。

戴着遮阳帽,抱着儿子范天齐,春芳走出屋门。范大锚扬着一条纱巾,追了上来,把纱巾罩在春芳的脸上。他知道,媳妇的脸娇嫩,怕晒到海边的太阳。临分手时,他又叮嘱一遍媳妇,看到能成材的山榆树,不要计较价格,立马买来,渔村里的人守在船厂,盼渔船眼睛都盼蓝了。

盛夏的季节,春芳围着纱巾走在街巷,引起渔村的人们一片议论。春芳不在乎人们说啥,她只在乎她的脸色,回到娘家,她不能丢面子。

山村里的人,很给春芳的面子,山里的人向来看重回娘家的闺女,好像每个回家的闺女都是省亲的贵妃。春芳发出了购买山榆树的指令,亲戚和乡邻们都行动起来,方圆几十里到处奔波,有人上山找树,有人入户询问成材,甚至买下人家的破房子,只图卸下屋上那根山榆木的大梁。

春芳呢,把买山榆树的钱兜子甩给老爹,牵着两岁的儿子,沿着自己少女时走过的路,去掬一捧山泉,去采几串桑葚,去摘几粒山杏。玩够了回家,和儿子在炕上揉成一团,笑声三里外都能听到。

春芳又回到了天真无邪的少女时代,脸色又养回了梨花般的白净。

第一株砍伐下的山榆树横在春芳娘家的院门口时,春芳禁不住地笑出声来。三年前的初冬,那个位置曾经立着一株老榆树,那株老山榆弯得像驼背的老头儿,做梁不成型,当柴烧吧,既费力还费斧子,还不如上山挖一担荆棵子。

偏巧,范大锚买山榆树赶到这里,一眼就相中这株老山榆,这棵树好像专为渔船生长的,那个弯儿是恰到好处的龙头。还有树下那个面皮白净的春芳,更让这个来自海边的小伙子怦然心动,范大锚的脚立刻树一样生根了,不肯挪动了。

亲事定下的时候,春芳问范大锚,到底哪儿让他那样心动,看她时的眼睛都不会转了。范大锚闷闷地不做回答,拉着她进了渔村的海神娘娘庙,他跳上香案,用湿毛巾,把那尊神像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让春芳仔细地瞅。

春芳端详海神娘娘,吓了一大跳,海神娘娘白白净净,细眉细眼,鼻子小巧,嘴唇红红,简直是和春芳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她生在山里,山里的庙供奉的佛祖观音山神土地之类。她真的不知道,世上还有和她一模一样的神。

那段日子,范大锚借宿在春芳的娘家,天天张罗着买山榆树,可没转悠几圈又回来了。春芳的爹看出了门道,这个海边小伙没有心思继续买山榆树了,他是想守在春芳的身边,不愿走开。

春芳的爹开始撵范大锚了,他家不是客栈,怎能长久地容留陌生人。范大锚木讷了好久,汗水下来了,泪水也下来了,他的脸憋成了下蛋的公鸡,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想让你当老丈人。

春芳的爹当时就没话了,他不知道怎样回答范大锚。倒是春芳机灵些,她把自己的十个指甲摆给范大锚看,她说,冬天一到,劲草都死了,没有花儿染指甲了,我的指甲再也不能红了。范大锚挠着脑袋,问春芳有啥招儿?春芳说,后山的山崖上,有个坳,我从前山的山尖上看到那里的劲草没冻死,还开着花呢。范大锚闷闷地说,我去摘。

这回轮到春芳的爹脑袋冒汗了,他拦住范大锚,告诉他不能往上爬,那山崖陡着呢,山羊摔死多少只了,人根本爬不上去,我闺女是逗你玩呢。

春芳火上浇油地说,他敢爬上去,我就让他叫你老丈人。

那时,春芳还没爱上范大锚呢,她是想用这个法子,吓跑范大锚。没想到,范大锚真的舍命去爬陡峭的山崖,而且是光着脚往上爬。春芳哪里知道,范大锚从小风里滚,浪里颠,脚丫子和手一样好使,抠住缆绳能倒悬在桅杆上。

春芳的爹怎么拦也没拦住,他真没见过这样一根轴的人,豁出死来,也要叫他老丈人。后山的山崖足有十丈高,范大锚贴着悬崖,壁虎一样往上爬。开始的时候,春芳还觉得自己是个看热闹的人,看着范大锚怎样知难而退,谁想到,这个傻小子真的认真了,一步一步地爬向她曾指过的崖壁中的山坳。

石头哗啦啦地往下滚落,春芳的心突然紧缩了一下,范大锚爬得有三层楼高了,摔下来,滚到山坡下,那是必死无疑。范大锚每爬高一米,春芳的心就和范大锚贴近了一些,范大锚跃入那个山坳时,春芳的心已经和范大锚心心相印了。

山坳中的劲草,虽然能躲避寒风,享受阳光,却也挡不住季节的规律,已经衰败了,更是见不到劲草花了,只剩下几片干瘪的花瓣,范大锚把它揣进兜。

从崖壁上下来,更加艰难,有几次,范大锚踩落了脚下的石头,悬在空中,只剩下双手奋力地抠着崖缝。双脚重新找到支点,范大锚才敢继续往下爬。待到爬下崖壁,范大锚浑身上下水洗的一般,瘫坐在地上,汗水都流出了一条小溪,他的手合拢不上了,大大地张开着,像老虎的爪子,可他还坚持着伸向衣兜,掏几片干瘪的劲草花儿。

春芳的眼泪下来了,她解开自己的围巾,擦范大锚身上的汗,扯碎自己的内衣,包扎他胳膊、腿还有身上被树枝和石头刮开的伤口。

几天后,春芳和那棵山榆树,一同去了海边的渔村。

那棵弯曲的山榆树后来就成了范老桅那艘80马渔船的龙骨,这是整个渔村惟一没有拼接,一株整树做成的龙骨。春芳当然也就成了范大锚的老婆,她的脸色在渔村最白,身段是最苗条,说话的音调也是最软,不像渔村的女人们充满着一股粗重的海蛎子味儿。春芳瞧不起渔村的女人们,说她们黑得像男人,可渔村女人们却视春芳为异类。

范大锚的造船运动,从夏天一直持续到翌年的春天,春芳的山榆树也是源源不断地从辽西丘陵的深处,及时地支援到了渔村。春天,渔村重新恢复了原有的生机,码头里挤满了范大锚的劳动成果,为此,范大锚着实发了一笔小财。不过,范大锚没有急着还贷款,而是在龙湫背的西山坡盖了一幢北京平房,虽然这里回渔村,要翻过龙湫背,又没几户人家,有些孤单,可山梁挡住了海里吹过来的风,春芳再也不用担心脸会黑了。

渔村里的女人们却议论纷纷,说这个范大锚,脑子是不是进了海水,真把媳妇当成神供起来,弄得金屋藏娇似的。

可是,身在渔村,怎能不去海边?何况春芳还管着船厂的帐,好几百号人呢,付工钱,买原料,结欠账,都需要春芳,春芳想躲也躲不开海风了。

春芳在乎的是脸,范大锚在乎的是春芳,他四处打听,啥招儿能护住脸,不让海风吹黑。范大锚问得太频了,频得渔村里的人直发烦,好像全村就你一个人的媳妇是女人,别人都不是了,脸黑脸白能怎样,当饭吃还是当钱花,在渔村当女人,脸哪儿有不黑的?这个范大锚,做病了。

范大锚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有人告诉他,只要不嫌腥臭,蓝海胆的汁肉,能当小棉袄,多强的阳光,多硬的海风,也弄不黑脸。范大锚欣喜若狂,马不停蹄地去了码头,爬上那些拉蚶的船,跳进泥乎乎的蚶子堆里,寻觅着蓝海胆。那一潮,范大锚扬着铁锹,翻遍了四五艘渔船上的蚶子,把自己都弄成泥人了,才寻来三只大算盘珠子一样的蓝海胆。

回到家,范大锚用清水把蓝海胆冲洗得干干净净。第二天清早,范大锚就醒了,砸开硬壳,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刮净里面黏稠的肉,用医用棉签,一点一点地涂在春芳的脸上。春芳闭着眼睛,眉头拧在了一起,她不时地用手指堵住鼻子。那是一股薰人的腥臭味,臭得南窗北户流动的风都驱不散。一向干净的春芳,却忍住了这股臭味,任凭范大锚涂抹。

春芳来到海边的造船厂时,再也不是那张白净的脸,而是一张生病一般蜡黄的脸。海风吹干了她的脸,也吹散了她脸上的腥臭,人们看到那张生硬蜡黄的脸,觉得春芳不真实了,戴了面具一般。

蓝海胆的肉,果然效果奇佳,春芳在阳光下、海风中奔波了一天,晚上回家把脸洗透,又还原了一个白白净净的春芳,而没涂到蓝海胆的胳膊和小腿,却黑红了一层。胳膊和小腿,春芳并不担心,改日穿上衣服就可以了,脸面却是极为重要的,春芳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眠,再也不埋怨嫁到渔村了。

范大锚再次给春芳的脸上涂蓝海胆的时候,动了一番脑筯,他采来了一堆玫瑰花,捣成烂泥,挤出汁,兑进蓝海胆里,又把香粉掺在其中,用酒精调匀。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儿立刻减退了,春芳躺在炕上,开心地享受着范大锚的涂抹。

那天,春芳很晚才到造船厂,她一心一意地照镜子,照得忘了时间。那天,工匠们都忘记了手中的活计,呆呆地停在空中,眼睛丢在春芳的脸上,不会动了。

然而,蓝海胆却是海里的稀罕物,拉蚶子,捞螃蟹,一潮下来,整个码头捎上三五只就不错了。船上的人对范大锚如此惯着老婆,把媳妇当仙女养,看得极不顺眼,媳妇就是媳妇,洗衣服做饭,养孩子侍候公婆,择鱼补网,哪家的媳妇不晒得黑驴粪蛋子似的,偏偏你家把女人养得妖精似的。

在渔村人的观念中,渔村不应该有白脸老婆,白脸老婆就像白脸曹操,养不住,早晚跟着别人跑了。于是,他们再也不白给范大锚蓝海胆了,而是每只一百元卖给范大锚,反正你范大锚造船赚足了钱,你不愿意买,那就扔回大海,反正蓝海胆也不能吃。

开始的时候,范大锚不肯就范,用刺猬一般的紫海胆或长棘马粪海胆替代蓝海胆。可晚上春芳回到家,便哭红了眼睛,她那张白净的脸被太阳和海风着上了颜色,怎么洗也洗不掉了。

从此,蓝海胆就像范大锚家的一日三餐,想离也离不开春芳的脸了。

14

没有船的日子,范老桅闲得抓耳挠腮,实在受不了,他便像渔村里的孩子们一样,背上一只渔篓,拎着细长的铁锹,趁着落潮,踏入了村前的万年老滩。

潮退得几乎看不到边际,只剩下一道白线嵌在天边,泥泞的海滩里,密密麻麻地排布着圆的扁的大小不一的孔洞。小鬼头蟹鬼头鬼脑地张望着,听到范老桅的脚步声,倏地一下子钻进扁洞里,汪在浅水里的小扔巴鱼、小箭头鱼、小狗头虾惊慌失措地奔逃,惟恐有手去抓它们。还有蚯蚓一样的沙蚕,能工巧匠一般,用唾液和小贝壳堆出一个个微缩的玲珑宝塔。

跟着孩子们和范老桅脚印一快儿赶海的还有渔村里散放的母猪和兴奋得呱呱叫的鸭子。母猪和鸭子们对那些孔洞比人还敏感,选择它们爱吃的海物,拱进去,叼出来,大嚼大咽。

范老桅对这些明显的孔洞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暗藏着的牛鼻子状的小孔,那两个并排着的扁圆的小孔,不比针眼大多少,普通人睁大眼睛也看不出和沙滩有啥区别,范老桅却在十几米之外就看到了。范老桅对跟随他的孩子们说,他不是用眼睛,是用心看到的。

牛鼻子小孔下,暗藏着整个辽东湾只有老滩才有的笔杆蛏。笔杆蛏形似笔杆,却比笔杆粗壮了许多,宛如一节竹子。城里的男人特别喜欢吃它,不仅仅是因为它松软鲜香,更重要的是剥开它两瓣竹节样的壳,里面的肉极似男人的器官,尤其是脑袋,和龟头毫无二致。城里人呆坏了,呆得身体哪儿都不中用了,就用笔杆蛏来壮阳。

笔杆蛏是贝类海物中最敏感的家伙,只要感受到动静,喷出一口水,一秒钟之内,就能滑下去一米深,捉它的人便枉费了心机。范老桅可不是普通的赶海人,只要瞭上几眼,牛鼻子小孔便都装进了他心中,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慢慢地抬起铁锹,狠狠地踩下去,整个铁锹便全陷进沙滩里。撅起铁锹,隆出一抔细长的沙丘,顺着牛鼻子小孔摸下去,一只壮实的笔杆蛏便沉甸甸地落在了范老桅的手心。

就这样一锹一锹地挖下去,潮水往上涨的时候,他的渔篓快要装满了,可那群孩子们呢,渔篓才装了一半,里面还有杂七杂八的红魁蚶、杂色蛤、花盖蟹等等。孩子们眼馋地看着范老桅的渔篓,范老桅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苦涩的微笑,这些孩子大多是没爹的孩儿了,他心疼他们,便把渔篓倒扣在沙滩上,让孩子们来抢。

范老桅用温存的眼光,欣慰地看着孩子们抢成了一团,直到孩子们抢净了,转过身向老桅爷爷道谢时,范老桅的眼光又恢复了平静与深邃,他躲过孩子们的眼光,望向了大海深处,望向了直拔云霄的天柱礁。

往岸边走的路途中,依然能发现牛鼻子小孔,范老桅还能挖上个十几只,足够他晚上辣炒一顿,喝上二两小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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