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无语了,明明是她求他,最后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过想想自己保养多年的胡子,老头犹豫了一下,“好啦好啦,这个拿去,给她吃下就好了。”边说边给她一个黑色的药丸。
尹优小心接过,“这么个黑漆漆的东西,你确定真的有用?”
自己的东西受到了质疑,老头表示很愤怒。“你不要,你不要就还给我。”
“啧,你不仅脏,还小气,为了这么个破药丸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和你周旋,我还没抽你呢!”
“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自己先死会,我走了,还有,啧!别和我说话。”说完完全不看脏老头,抬起步子就走了。反正她有强烈的预感,她和这老头以后还会再见的。
老头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尹优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小丫头,以后别那么无理,我叫蓝穆,你要叫蓝爷爷。”蓝穆站在原地看尹优的反应。
尹优压根没反应,什么蓝穆紫穆,没听说过。“脏老头就是脏老头,还要名字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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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路漫漫,没想到还要回去。但又不能见死不救对吧?那臭老头功夫那么好,也不知道自己送给过去,托付给别人她又不放心。尼玛,真不知道她到底不放心个毛线,关她毛事啊!这就是所谓的雏鸟心态吧,自己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所以产生了那什么雏鸟依赖,总的来说就是不想她死就对了。
算了,反正也没事,大不了到了以后把那三张膳食秘方要过来,这样想想心里舒服多了。
皇宫的人都是混蛋,混蛋,尼玛这才过去几天,就连宫门都不让进了。说要什么传达令或者腰牌,她以前去哪都畅通无阻,有个鬼的腰牌。
“你们让开,不然迟了,你们公主死了可不关我的事。”跟一群说不清的守卫纠缠那么久,真是够了。要不是怕君倾诺那懒骨头死了,她早就转身走了。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诅咒我们公主殿下,把她拿下,抓到大牢听候处置。”
“靠!我首先都说了,本姑娘叫尹优,我劝你们早点让我进去,不然以后你们麻烦了可不要怪我。”那个超级护妹子皇帝要是知道他们拦着耽误了救治,估计这几只到时候就不是坐坐牢那么简单了。
“哼,上头可没交代我们这个,诅咒公主殿下可是死罪,你们,把她绑了。”
守卫很显然不怎么相信,再说宫里的人大多数也不知道公主的事,所以杯具了,尹优被压进了大牢。
“啊,这叫什么事啊!君倾诺你个懒货,可千万别死了啊,等着老娘披荆斩棘出了大牢再来唤醒你。”
“臭老头,死老头,要不是他懒何须要我来,悲哉悲哉!”
“为毛我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啊,呜呼,LZ平生第一次因为救人而坐牢,简直比在二十一世纪扶老人还可怕。”
“喂!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一个靶子脸的狱卒凶狠的对尹优作出警告。
尹优很郁簇啊,不带这样的。“大哥,你就放我出去吧,大不了我办完事再回来坐啊!”她是真的怕那懒货睡死了啊,要知道,从她走那天算起,已经五天了,就算没睡死也会饿死。
“不行。”狱卒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样的做法史无前例。“不过你的罪行已经批到上面去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有消息下来了。等着吧!”
要不是因为进来的时候收了她一张不菲的银票,依着诅咒公主这条罪名,她现在早就被大刑伺候了,哪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可是不管尹优答应给他多少银子,他就是不放她出去,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各种郁闷。
这个底线虽然值得表扬,但前提是对象不是她啊
御书房内,君倾琉刚从君倾诺的无忧宫出来,靠在背椅上君倾琉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忧愁。五天了,整整五天了,没有一个人能治好诺儿,甚至……连病因也查不出。
眯了眯眼睛,强打起一丝精神。“吟!”
“没有任何消息。”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旁边,就算他还没说出来,他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噢,你说,我该怎么办?”君倾诺右手抚着太阳穴,眉头皱成了川字。
“不知道。”吟从来是这样,答案残忍而又真实。
吟和君倾琉从小便在一起,大雪天的在阴寒的地下室受训,就算饿得快死了,累的晕过去了,痛的没知觉了,你还是要站起来继续训练。不然,下一轮的残酷绝对是你没法想象的。就像打升级游戏一样,如果第三关你败下去了,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那么好,你将进入第四轮。因为训练的人不止你一个,没人会因为任何原因而等你,就算你是皇子,就算你是上帝,到了这里也人人平等。因为你是皇子或许不用死,但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没有人会愿意失去掉自己的生命。到了第四轮训练会比第三轮更加残酷,试问你连第三轮都没过,怎么可能受得了第四轮的训练。所以,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挫折,只要你没死,你就要站起来继续,不然等待你的将是比死更加残酷的结果。
从七岁到十七岁,吟一直都和君倾琉在暗地里一起训练,直到君倾琉登基为帝。而吟,则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后来担任训练暗卫长官一职,特定的时间受君倾琉调遣。
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君倾琉沉默了好久,吟也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或许是觉得累了,君倾琉双手托着下巴,“吟,我们打一架吧!”
“你打不过我。”吟依旧丢出那句老话,语气平淡的找不出一丝波澜。
“试试看吧!”君倾琉笑得风轻云淡,抬脚从椅子上下来。“我们出去。”
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随意中带着不可震撼的坚挺,洒脱肆意。有点不确定的感觉,或许他能赢,也不一定呢!他突然很期待,脚步轻快地跟在后面。
拳脚划过的风声,地下石子飞动的沙沙声,拳头相对时发出的闷响声,树叶被震落的唰唰声……
玄武院里,两个快速移动的身影,速度快的看不清动作,却是每一个动作都犀利无比,没有留任何的余地。
正是君倾琉和白风吟。
玄武院很大,建筑物很少,所以很适合放开手脚去搏斗,天雪国,就是一个野性的国家,再怎么隐藏,骨子里的野性也特定的释放。
君倾琉很烦,很无奈,很难过,很生气。可他是一个帝王,他的情绪影响的不是几个人,而是全臣子,甚至全子民。所以,他微笑,他平静,他什么都不会表现出来。
当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不释放,要么毁灭自己,要么毁灭别人。
君倾琉毫无保留地全力攻击着白风吟,只是单纯的攻击,却不防守。白风吟看出这一点的时候大惊,他是压抑久了走火入魔了么?表面上却什么也不表现出来,冰封着一张脸。
或者说他除了冷脸根本表现不出别的情绪。
白风吟只能一步一步的化解着他的招式,现在攻击,只会让两人都呈入不要命的疯狂状态。可是看君倾琉好久都不会觉得累一样不要命的攻击,白风吟万年不破的冰面上有了裂缝,尽管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却轻轻皱起眉,这样下去……
突然,白风吟脸色一寒,“谁?”
刚想转头看向那个在远处偷看的小贼是谁?却不想……
“噗!”一掌下去,白风吟的身体飞出了百米远,口中的血雾喷射而出。
“咳……咳咳……”五脏六腑都像被撕裂一样。白风吟倒在地上,面前的景色都模糊了下来。
眼睛闭上之前,隐隐约约在白雾里看到一名妇人牵着一个稚气未干的少年……
“娘亲……”微风掀起一阵风语呢喃。
“嘭!”却是有人吓得双腿跪下。
一双凌厉的双眼扫过来,尖刀一般刺进那人的心脏
“皇,皇上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皇上饶命,饶命。”五官清瘦的小太监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鲜血直流也不敢停下。
“宣太医,你等会再死。”
毫无温度的话语吓得小太监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却不敢违抗命令。“是是……谢皇上万岁。”不敢多做停留,小太监撒腿就跑。
御医……御医……
当小太监带着满头的血来到御医的院子请太医时,御医们几乎同时感受到一个讯息——又不妙了。
前几天是一群御医为君倾诺看病,现在是一群御医为白风吟看伤势。
“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治好他!如若不然……朕也不杀你们,自行卸甲归田吧,宫里养不起那么多废物。”
“是,是。”才那么几天,心都还提在嗓子眼上,就又出来了这件事,所有的御医都感到压力山大。
但是,虽然这次知道了病因,可是那一掌下去伤势实在太重,几户都不敢下手,这是一亡则亡的事情,他一个人关系着他们所有人的家庭,官职,利益和面子。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勇气面对卸甲归田的悲凉,世人的眼光,以及自身对财富的依恋。
所以一时间都只能聚在一起讨论,不管怎么讨论,得到的结果都是……就算用上最珍贵的药材,最多也只能吊住三天的生命。
这话真的让他们不敢说出口,可是又必须说出口。
君倾琉又何尝不知他的伤势几乎是九死一生,为什么当初会那么冲动,如果他死了,他该去怎么后悔?
白风吟和他一起长大,从小,他就是他的对手,更是他的朋友。一个不会自称“朕”的朋友,他谦逸,他温和,谁又知道,他更有的是皇家的骄傲。所以他从来没有朋友,他也认为自己不需要朋友,当然这一切除了白风吟。
“皇上,这位公子的伤势已经伤及经脉至五脏六腑,内脏早已脆弱的不堪一击,若不是这位公子本身是为毅力极强的人,平常人早已当场致命。这伤势……依老臣所言,若非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一位资质较老的御医最终还是把事实说了出来,反正迟早都是这个结果。
“没别的办法了?”君倾琉平静的问,也收敛了眉宇间的戾气。
老御医摇摇头:“恕老臣学艺不精,就算用千年灵芝续三天的性命,三天后也难逃一死。”依他所见,完全没必要,千年灵芝何等珍贵,用在一个必死的人身上毫无用处。
君倾琉轻轻点点头,“朕知道了,小成子,传朕的旨意,去国库里把去年进贡的那支千年灵芝拿过来。”
“渣!”
“皇上……”
“不必多说,除于爱卿以外,你们都收拾收拾行李准备一下吧!”君倾琉摆摆手,疲惫无比。
“皇上!”
“皇上!”
“皇上!”
除老太医以外其余的御医皆是无比恐惧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