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中的君倾诺突然觉得好无聊,没有了大黄的追赶,没有了夏炎的恶整。她居然会觉得无聊?皇宫真是一个不好的地方呢!
看着旁边的寸晓:“半夏呢?”
刚说完,半夏就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
其实她是知道他在的,连他躲在第二根柱子悬梁上方她都知道,只是。就这样说出来多不好玩啊!
“半夏,你武功那么好,那你教寸晓武功吧!”君倾诺就是见不得半夏那如夏炎一般冷漠又淡然的样子:“哦!对了,如果三个月没见到明显的成果我就要罚你,罚什么好呢。。?就罚你娶了寸晓吧!呀!这对你来说可是奖励哦!哈哈哈。”
君倾诺承认,看到半夏的脸由青到白然后转黑真的。很爽。她当然知道半夏是一个冷漠的人。通常这种人最怕麻烦,让他娶寸晓无疑是个大麻烦。
也不顾寸晓一脸惊呆了的表情和半夏黑的滴水的脸独自睡觉去了,这三个月真的是累坏了呢!
待她醒来的时候正直半夜,睁开眼一片漆黑,睡了那么久再睡也睡不着了。
索性越到屋顶上躺着,没有风的空气依旧有些冷,也懒的用内里御寒。冷风吹得她头脑更清晰了,来到天雪国这七年里,没有了前世的忙碌,没有血腥。
更似与一潭死水,却又不乏生机。至少她的心现在是暖的,而不是像前世一样,摸着心脏都感觉不到跳动的旋律。
天雪国的天空真的很美,真想就这样放下防备,在星空下沉睡。君倾诺微微一笑,可是有人不允呢:“喂!都藏了那么久还不出来?”
暗中之人有着诧异:“公主殿下好雅兴啊!”
“是啊,本来雅兴更好的,可是你来了。”君倾诺语气带着苦恼与无奈,脸上却是很淡然。
这勾起了那人对她的兴趣:“哦?那是在下的不对了!在下愿与小公主赔罪,还望公主不治木凉之过!”
“原来是块木头啊!”似是了然的回答。
木凉忽然靠近过来,脸凑近了君倾诺的脸庞。
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精致的脸庞,带着放浪不羁的表情,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挑着如画般的美目!薄薄的嘴唇明明笑着却能感受到它的冷色。
果然,这样的人,如名字般。薄凉。
单手支撑在瓦盖上,斜躺着覆盖着君倾诺的身体:“公主是怪我不够热情么?那么,这样可好?”
温热的气息挥洒在君倾诺的耳侧,君倾诺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都泛起了一丝红色。在夜色的掩盖下却也看不见什么。
“公主可是害羞了?”依旧是那欠扁的语气。由他说出来却有着无边的诱惑力。
不安的挣扎着身子却是徒劳:“那木凉是想这样与本公主过一个晚上么?”
木凉依旧笑意不改:“只要公主喜欢!这样也未尝不可啊。”
“我们两个多没意思,要不我再叫一人上来?”也不等对方回答,提高了声音“半夏。”
木凉冰凉的手指划过君倾诺的脸颊:“公主真没意思呢!那么快就把我抛弃了。不过,我可是舍不得公主呢!下次见哦!”说完身子离开了君倾诺,只留一阵荼蘼花香。
待半夏上来的时候便看见屋顶上躺着的君倾诺,公主怎么跑到屋顶上来的?虽有疑惑,但他向来不会多管闲事:“公主。”
“恩,我爬上来玩下不去了。”君倾诺并不想告诉他木凉的事。
来到她屋顶而能瞒住不被半夏发现的说明他武功不低,或者比半夏还高,而且三更半夜的行踪也很可疑。
必要的时候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查。而且他说下次见,她有感觉,他们还会再见的。
夏炎虽疑惑君倾诺是怎么上来的,他居然没发现,但他不是那种多事的人:“公主,得罪了!”
说完便抱起君倾诺飞下屋顶,直接送到了她的寝宫。
夜,在一场意外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日子过得单调而无聊,依旧过着每天吃吃喝喝再接着睡的生活。
快到夏天了呢,天气会变暖一点吧!君倾诺搓着手心,平时的时候她不愿用内力来御寒,只愿做个普通人就好,知冷知暖的人。
就在君倾诺认为太过平静的时候,传来了三王爷造反的消息。
雪国闰年四月中旬,三王爷君庆然招兵买马心图不轨。捉拿,逃之。
雪国闰年五月初,君庆然挟军二十万驻扎城门口逼宫。
五月中旬反军直达凌霄殿。
“报。皇上,大批反军试图破城而进”
“报。城门已被攻破,已有大批反军进城。”
“报。皇上攻进来了,请皇上移驾避一避。”
君谨然依旧坐在大殿上,没有一丝慌张。背靠着椅背闲散而优雅,君临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在别人面前,他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只有在自己妻儿面前,他才是一个丈夫和父亲。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儿们,脸上竟露出了一点暖意:“无妨,继续探。”
下面的大臣们可没有那么淡定,都满是惊恐:“皇上,还是避一避吧!如果单将军还在。”
话说到一半就彻底断了,谁不知道单将军试图谋反,已被处立决。府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有血亲的就被流放了。只有将军府在大公主的力保下保存了下来。
说不着急怎么可能?可是看着皇上那淡定的样子,起伏的心稍微平静点。皇上应该会有办法吧!大臣们心里无不兜转了千百回。
君谨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来了!
顷刻,大批的军队堵在了门口。大殿入口处渐渐走进来一个人:“二哥,你还是一如从前啊!”一个穿着明黄色服饰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语气充满了憎恶与讽刺。
一如从前般镇定,一如从前般自信,一如从前般让他想毁了这个男人。毁了他的一切。二十年了,够久了。真的够了。
君谨然像是完全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庆然,这般是为何?”
男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为何?你竟然问我为何?二哥,今天是你自己从那个位置上走下来,还是我“请”你下来?”
微微一笑:“我坐在这个位置挺舒服的,不想下来诶!特别是不想有人逼我下来!庆然,那么多年你还是那么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你可知当年父皇集万千宠爱与你一身的时候我在干什么?你一生下来就被定为太子,那我呢?不管我怎么努力,那个老东西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他对我。甚至是厌恶,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哈哈哈。。”男人笑的癫狂,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心酸与愤怒。
君谨然有过一丝同情,却很快恢复如常:“我们兄弟一定要闹成这样么?”
“什么叫闹成这样,君谨然,你就别装了,到现在还装出一副好兄长的样子,你不是早就巴不得我死吗?这幅表情又是做给谁看?这里可没有宠你的父皇。”语气一转:“二哥,你就自己下来如何,那么久了也该弟弟我坐坐了。”
君谨然摇摇头:“庆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男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君谨然:“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你知不知道我等今天等了二十年,六千多个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着怎么把你狠狠踩在脚底下,剥夺你的荣耀,你的一切,让你带着那老东西的宠爱去见那该死的父皇吧!”
见到君谨然不说话男人更是得意:“二哥,再不下来,我可要动手请了!”
“来人呐!”君庆然朝着外面喊一声
顿时涌进来一堆人,个个拿着武器等待号令,堂下的朝臣下的瑟瑟发抖,武官蓄势待发,打算平死一搏。文官则抖着瑟瑟的身子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保护皇上!”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忽然出现很多黑衣人。
战事,一触即发。
君庆然带来的兵将个个都勇猛无比,但任不是皇家暗卫的对手,不一会君庆然带来的人便倒了一大半。
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随即眼神一狠,掏出袖口中的短竹筒一样的东西,朝着天空发射开来。像烟花一样的东西爆炸在空气中。
“君谨然,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留一具全尸。”君庆然眼神闪着邪恶光。
君谨然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你是在等你驻扎城外的兵马还是在等汤丞相的援兵?”
这次,他是彻底惊愕了。他用两只军队,少的一部分跟随他故意大张旗鼓的进城,另一部分他都藏起来了,留着待命,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知道汤丞相和他合作。
“应该快了吧!”看了看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
“皇上,臣幸不辱命,城外兵马全部抓获”来的人不是单羽欣是谁。
“不,不可能,你怎么没死。不可能,这不可能!”君庆然疯狂的吼着。
“朕不这样也引不出来你们啊!”君谨然表示自己无辜
事情到了现在在座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充满尊敬的声音在朝廷上响起。
“不,不。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君庆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声声万岁那么刺耳,显得他穿这一身明黄的龙服就像一个耻辱。
君谨然皱了皱眉:“庆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有件事我想我该告诉你了,你并不是父皇亲生的,云妃为了得到父皇的宠爱不惜与人私通。”
君庆然瞬间就冷然了,下面的话他不听也懂了。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一出生他的母妃就在冷宫,明白了父皇眼中的厌恶。明白了宫女太监对他的避之不及却在背后的窃窃私语。
原来如此啊!
一场朝廷风波就这么一边倒的情况下平息了,单羽欣还是做他的将军住将军府里面。
汤丞相被抄了九族,造反这种事古往今来都是重罪被抄家在别人的意料之中,他没有单羽欣那么好运有囚犯替他去死,还有公主替他保家。再说首先那都是计划好的假的。单羽欣也没真的去叛国什么的。
说到底那张书信其实是汤丞相的,不过是他们把原来的名字用特制的东西掩盖了,再在上面写上单羽欣的名字。
一开始君倾诺知道汤丞相要叛国不是没想过把原书信交到她老爹手里,可是在没清楚对方的人马和计划的时候,不管怎么处理对朝廷都有一定的损伤,万一敌人来个鱼死网破,虽说不怕他,但也绝对是个麻烦。
在对方不知道放松警惕的情况下一举拿下是最好不过的。
对于汤程远造成这种情况是他自找的,凡是和他有关联的大小官员轻的都被停职查看,重的就关进牢或者被判死刑。
朝廷迎来了一次大清理,那些有个别歪心思的也都被吓到了,都把心思放在正轨上了。
至于君庆然,其实君谨然对他还是有一丝兄弟感情的,他的遭遇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也不能做什么。都说在皇家什么兄弟都是可以插对方一刀子的,君谨然从小身为太子,现在作为皇帝更明白这个道理。
有过一丝犹豫之后对外人宣布君庆然关入大牢,碍于皇家的尊严三天后赐毒酒。对此,无人有意义,有也不敢说。
至于到后来君庆然当然没死。只是还是被囚禁,被那个事实打击到了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心。也没有了去争的理由,原来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
君谨然看着屋里的那个男人也很无奈,他不反抗,也不说话。一坐就是一天,自从那天的震惊后就一直一蹶不振。就算是一个小孩也可以掐死他。
“庆然!”到最后还是君谨然开了口。
坐在地上的那个人没有反应,确切的说是从他来到这个房间后就对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半睁开着眼睛却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说他什么也没看。
摇了摇头,君谨然知道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准备抬脚出去的时候,君庆然抬起了头。
“二哥,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随即又喃喃道:“不对,你不是我二哥,皇上,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君谨然感到心里堵堵的,就让过去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吧:“庆然,只要你想,我就还是你二哥,其实父皇还是喜欢你的,不然你以为他会让你成长起来成为我唯一的对手?只是有些事不是喜欢就可以的,父皇是皇,懂么庆然。”
君庆然从小就很乖巧,为了博得君长青也就是他父皇的喜爱,什么都学,兵法谋略武功并不比君谨然差,只是不管怎么样他不是真正的皇家子嗣这是事实,所以不管怎么努力仍是得不到君长青的宠爱。
君长青每每看到他的神情都是欣赏到复杂然后转为厌恶,在君谨然即将登基为帝,也就是他快不行了的时候为君谨然铲除了最后一枚障碍。
把君庆然封王发配到了极为偏僻的旱城,并不经宣召永世不得进京。美名曰:镇守国家。实则斩断手脚不让其有崛起的机会。
“是这样么?”君庆然神情还是有点恍惚,像是有点不敢置信。
君谨然蹲了下来与他平视:“恩,所以只要你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我就还是你二哥。”
“二哥?”
“恩。”君谨然很有耐心的回答
接下来的日子君庆然好了很多,至少不那么消沉了。心里也完全打消了争帝的想法,除了宫中的几个心腹,没人知道君庆然根本没死。还在宫里晃悠。
三天后君庆然提出要离宫。
“二哥,我要走了,宫里始终不会是我该呆的地方。”眼睛看向前方却有一丝苦涩:华儿,你们可好?
君谨然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说得对,他有他的生活。或许在外面他可以活得更好
君庆然笑了一下:“二哥,好好坐稳你的江山,哪天要是疏忽了,管我是不是老头子生的,照样夺了你的江山!”
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心里却倍加暖洋洋的。没有回答他,只是神秘一笑。
二十几年前一次喝醉酒他说:“二哥,坐稳你的太子之位,不然我定夺了它。”他说:“我等着”那是他和他之间第一次没有任何芥蒂的说话。只是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却不存在针对和仇恨的心理。
二十年后,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