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倒在床上急促的呼吸着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疼痛,苍白的面色如同大病初愈,先生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塞进他的嘴里,一股暖流瞬间从口中流入腹腔。
赶忙端坐调息,将药力化解,慢慢的苍白的的面色浮现出了血色,睁开双眼,虽然有些疲惫但却是神采奕奕。
“不知我现在与那血煞再战一次又会怎样。”
先生淡淡的说道:“你必败。”
“唉,我当然知道,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洛尘垂头丧气地说道。
先生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洛尘吐了吐舌头继续调息。
傍晚,洛尘吃过晚饭后回到房中,从怀中取出一份竹简,“现在我已经达到了叩宫境中期的实力了,应该可以修炼这一指禅了,不知道那时我又会有多强。”
读书本无法,只管读便是法,打开竹简一遍遍的开始读起来。
一指禅果然不愧为高阶灵技,仅仅是通读了几遍,洛尘便被其中所蕴含的气势所震撼到了,看了看自己的食指,这么脆弱的关节真的可以爆发出那样的威力吗?
抛开杂念,全神贯注的钻研着一指禅,直到吃饭都沉浸在冥想之中,就连先生都被他这种废寝忘食的修炼态度震惊到了。
“这样也好,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真的很想亲眼看看你能走到什么地步。”
......
就在这几日菀城发生了一件怪事,在城中心那片禁忌之地,每到深夜便会发出阵阵幽光,并且伴随着深邃的咆哮声,符文之力因绕在那片空间,同时每天都会有一批车队向其中运输东西,但是没有人知道其中究竟是何物。
直到有一晚,城主在城楼之上见到光明殿应龙卫亲自押送着车队进入那里,车辆上的幕布在颠簸之中微微露出一角,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张人脸清晰可见,城主的脸色猛然变得苍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当夜便偷偷整理了所有家当,将家人秘密的送出了城外。
从那天起城主便闭门谢客,似乎有一团黑雾笼罩着菀城,人们能明显感觉到心头传来的压抑感,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些资历深的老一辈从这些细微的变化之中记起了家族古籍之中的话语,纷纷长叹一声,“恐怕是要变天了。”
三千年前菀城还是一片废墟,突然有一日,空中乌云密布,电光交错,一个身影在空中穿行,碗口粗的雷电不断劈在他的身上,那人两手画出黑白二气,交错成阴阳之状,以无上神力斩断雷霆,破开乌云。
那人仰天长啸一声,“天奈我何!”意气风发霸气外露,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放肆桀骜。
这时天外传来一声轻叹,“你终究不是你。”天空瞬间裂开一道口子,一个碗从天外倒扣下来欲将那人镇压。
巨碗之中封印之力不断凝聚,虽然那人奋力抵抗,但最终还是被镇压在了地底深处,之后过了百年,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座城凭空出现,之后从天而降一座石碑落在城门口,其上刻着“菀城”二字,从此历经千年,经过无数朝代的变迁却依旧屹立不倒。
相传菀城集众生之念转化为封印之力,不断镇压底下的那位存在。
更为神奇的是,在菀城出现的五百年之后,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在城门口的石碑处盘坐,一坐便坐了二十年,突然有一****放声大笑,形态张狂,对着石碑深深一拜,转身离去了。
之后大陆上出现了最为辉煌的一方势力——光明殿,而那个人便是光明殿的第一任明皇,那时的光明殿在整片大陆可谓是无上的存在,教徒遍布,随处可见的光明圣堂,以及明皇的雕像,几乎是属于神一样的存在,奈何随着时光的变迁,各方势力如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而光明殿也一代不如一代,最终沦为了各大帝国的宗教信仰,再难重现往日的雄风了。
......
这几日洛尘早上便在沙袋下练习游身步,下午便不断的敲击灵宫,到了晚上就开始学习一指禅,总算是过得很有规律。
只到有一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年轻的公子站在庭院外轻轻的敲着门,对方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你是?”洛尘问道。
那公子先是行了礼然后缓声说道:“在下名为钟喻,那日见到兄台在斗兽场身手不凡,本想一叙,不想我那侍女惹得兄台不喜,所以今日登门拜访,特来道歉。”
“原来是你啊!行啊,里面坐吧!”
“多谢了。”钟喻又是一拜。
两人走入大厅,正好遇见林婉儿和先生,洛尘向他们解释了一下。
钟喻向两人行了礼,只是礼貌的看了一眼婉儿,“叩宫境后期”,心中不禁感叹道。
再看先生,面色微微一变,竟然看不出对方的深浅,要么对方只是个凡人,要么其修为便在他之上许多,但是从对方不经意只间散发出的那份独有的气质,钟喻可以断定对方必定是属于后者。
“惭愧,钟某本是想来提醒洛兄,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多虑了。”钟喻惨笑道。
洛尘一听有些不解,“钟兄想要提醒在下什么,可否明示。”
“洛兄可知那斗兽场有些不成文的规矩。”
“哦,什么规矩,还请示下。”
钟喻点了点头道:“这斗兽场也算是是一些势力的收入来源,有输有赢才能形成赌局,但是小的赌局自然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所以每隔一段时间灵兽城便会出现一次盛况空前的典礼,其实也不过是一场规模较大的斗兽,而洛兄今日来风头正盛,一路连胜,所以很不巧落入了在选的名单中。”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想来那样的大赛事给的报酬应该不会少吧!”
婉儿端上来一杯茶放在钟喻手边,钟喻微笑谢过了,端起茶杯,鼻尖向前嗅了嗅,轻轻抿了一小口,赞叹道:“好茶。”
洛尘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笑着说道:“我倒是品不出这茶的好坏,茶嘛!为什么要有人来决定它的好坏呢?不过是喜欢罢了。”
“洛兄果然是个有趣的人,这番独到的见解却是让我茅塞顿开,的确众人自认为能评判万物的好坏,其实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钟喻淡淡地说道。
但是这不经意的言论却让洛尘心中泛起波澜,这番话当初先生也对他说过,善恶之分不过是世人的借口而已,转过头发现先生也在注视着对方,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惑。
“钟兄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好。”将话题转回来,对他的身份洛尘也渐渐有了兴趣,想从对话中得出更多的信息。
“方才也说了,这种大赛无非是他们敛财的手段,既然是为了赚钱,那么洛兄的连胜似乎就是最大的赌局。”
“想让我输吗?”洛尘反问道。
“怎么会那么简单,赌客也不是傻子,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清楚,在斗兽场中可没有输赢,只有生死。”钟喻站起身,“若是可以希望交个朋友。”
洛尘慢慢起身,玩笑的说道,“要是我没死,可以考虑。”
钟喻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婉儿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就不要再去斗兽场了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那些黑幕我们并不了解。”
“怕什么,身为修士就要有这种觉悟,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当你退到可以看清全局的时候,那时的你除了认命已经一无所有了,就算是当做一次历练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先生。”
先生笑了笑,“你想做就去吧!不需要问我。”
洛尘回到了房中,从怀中取出了竹简,心无旁骛的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