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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缘定生死(一)

白於山一战,天予虽得以脱身,却使得漪凝身受重创,昏迷不醒。一连数日,天予在葭於关内遍寻精通岐黄之术之人,却无一人能医治漪凝的伤势。

“天予,你已经数日粒米未进,再如此下去,只怕是漪凝姑娘有救了,你却倒下了……”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轻拍了几下天予的肩膀言道,见他仍是怔愣地守在漪凝的病榻旁,紫衣男子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时,屋外气冲冲地走进来一位身着水绿色衣衫的女子,一把将端来的饭菜甩到桌上,怒斥道:“祁天予,难道我与朔大哥救你回来就是让你自暴自弃,消沉自毁的吗!……”说完,见他仍是一动不动,不发一言,绿衣女子正欲上前将天予拽起,却被那紫衣男子出手拦住。

“朔大哥,你瞧他……”

紫衣男子对她摇了摇头,而后,将饭菜放到榻旁的茶几上,对天予言道:“天予,饭菜我便搁在这里,等你饿了多少吃几口……”说完,对绿衣女子摆了摆手,二人便无奈地走出了屋子。

此二人正是数日前在白於山救下天予二人的朔寒和桑芷榆。

“朔大哥,如今该怎么办?”桑芷榆一边走着,一边忧虑问道。

朔寒停止了脚步,长叹一口气,道:“这漪凝姑娘乃是被余天璇的囚龙印所伤,脏腑具损,气血两虚,若非当日我与天予为她灌注真气,护住了本元,只怕她早已……”说到这里,朔寒摇头叹气地看了一眼芷榆,言中之意不问自明。

芷榆怔了片刻,继而问道:“当真这么严重……”

“不错。那囚龙印乃是上古轩辕皇帝斩杀一条作恶蛟龙之时,取其精魂精血所凝的玄铁淬炼而成,威力巨大,且能噬人精元。更兼那囚龙印中残留着蛟龙之魂,戾气虽不及其真身,却也能影响人心智。我看那余天璇催动囚龙印之时,面目狰狞,戾气大增,必是受了那囚龙印的影响……”

“想不到余天璇出身正道,竟以此凶恶之物修炼法器,此人居心当真深沉……”

朔寒淡然一笑,道:“世间万事万物,岂是善恶二字所能分得清的。正邪自古无定数,不过是世人妄自揣度罢了……”

芷榆听到朔寒一番感慨,不由扑哧笑道:“好了,朔大哥,闲聊罢了,你这一本正经的,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也是……”朔寒会心一笑,而后,回头瞧了瞧漪凝的屋子,话风一转,道,“希望漪凝姑娘吉人天相,能熬过这一劫,否则,天予只怕是一生都难以心安了……”

“朔大哥,可还有其他办法……?”

朔寒闻言,沉吟良久,忽地,他脑海中一个激灵:“有了!多年前,我游历华夏之时,曾听人提起一位岐黄高人,此人深谙药理,医术精湛,据说医死人,肉白骨,大有起死回生之能。不过,其人行踪飘忽,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找到他只怕是没这么容易……”

“再难也得去尝试!不知此人姓甚名谁?”

“风焱……”

芷榆眸色一亮,击掌言道:“知道名字就行。我这就告诉天予哥哥去……”

“可是,我并不知晓此人下落,只怕是徒惹天予空欢喜一场……”

“无妨。只要有救治漪凝姑娘的方法,我想天予哥哥会振作起来的……”说完,一把拉起朔寒,步履飞快地往漪凝的屋子走去。

刚一进门,却见天予不顾伤势,强运内息从漪凝的天灵灌注真气。朔寒见状,立即上前震开了天予,而后,以内力封住漪凝几处大穴,保住真气不散。紧接着,以一己之力为天予疏导真气,避免其走火入魔。

“天予,你怎可强逆而为!要知道你伤势未愈,若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漪凝姑娘灌输真气,只怕你会伤势加剧,有性命之虞……”

芷榆听了朔寒的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曾想祁天予为了漪凝,竟连性命都不顾,让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天予哥哥,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真的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惜了吗……”

天予苦涩一笑,轻咳言道:“若不是为了我,漪凝也不会如此。即便要以我的性命来换,我也在所不惜……”

芷榆一时接不上话,语塞地涨红了脸。朔寒见气氛尴尬,插话言道:“罢了,这也怪不得天予。不过,天予你也不可再如此了。或许,我有一个办法能救漪凝姑娘也未可知……”

“当真?”天予听到朔寒的话,一下子站起身来,却终因真气虚耗过度而踉跄地倒了下来,幸亏被朔寒一把扶住。

“朔兄,快些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漪凝……?”天予耐不住性子地追问道。

朔寒将天予扶到榻上,长吁一口气言道:“不知你有否听过人称圣手神医的风焱,此人……”

“风焱……”天予一声乍呼,径自打断了朔寒的话,而后,又向他确认了一遍,“朔兄,你说的可是风焱……?”

“正是……”朔寒有些困惑地与芷榆对视了一眼,随后,向天予问道,“怎么,莫非你认识?”

天予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眼噙着热泪笑道:“旬月之前,我曾在九曜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说完,他立即收拾起行囊,准备动身前往九曜山。

“天予,你等等。此地距九曜山尚有两日路程,以漪凝姑娘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受不了这一路上的颠簸……”

“可漪凝的伤势已经不可以再拖了,若再这么下去,只怕……”

芷榆见二人委决不下,提议言道:“能否请那风焱先生来此地为漪凝医治,这也好免去那颠簸之苦……”

朔寒晦涩地摇了摇头,叹气言道:“从此地往九曜山来回,至少也需要三日,若途中有所耽搁,以漪凝姑娘现在的伤势,只怕熬不到那个时候!”

天予听了朔寒的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朔大哥,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朔寒沉吟良久,在屋中不停地来回踱步,脸上却是神色凝重。突然,他双手一拍,展露笑颜:“或许,有一种凝魂之法可以一试……”

“什么是凝魂之法?”

“所谓凝魂,就是以通灵神兵为引,将人的魂魄暂存于其中。如此一来,只需保证肉身不腐不坏,便可再以引魂之术将魂魄从神兵中透出,重新灌注于肉身……”

“这能行吗?再说了,这一时之间去哪里找这等通灵神兵……?”芷榆乍听之下觉得是个办法,可细想又有诸多不可行之处,故而,有此一问。

朔寒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瞧着天予,似有所指。

“朔兄,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天予,你难道忘了至敛所授的颢天神兵了?此剑乃是玄清宗九大神兵之一,取九天玄铁所铸,经历代玄清宗长老伽持,颇具灵性,正好以此为媒,暂存漪凝姑娘的魂魄……”

“真的?”天予听到朔寒所言,立时转忧为喜,“可是,我并不懂这凝魂之法。朔兄,莫非你懂此术……?”

朔寒会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在我施法之时,天予你必须守在一旁,催动颢天。而芷榆则需要守在门口,绝不能让人闯入,否则,一旦为人干扰,乱了心神,漪凝姑娘立时魂飞魄散,再无回天之力了……”

天予和芷榆一脸正色,坚毅地点了点头。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开始吧……”

屋外,芷榆守在门口,密切注意着四周的状况。屋内,朔寒、天予备妥了一切,而后,朔寒运气于掌心,将漪凝从榻上缓缓升至半空,口中念念有词,霎时,屋内帘幔飘动,气流盘旋,漪凝周身氤氲起一层淡淡的光芒,依稀间,一缕缕幽魂透出漪凝的身躯,凝聚在她的天灵之处。

“天予,还不快祭起颢天,将漪凝姑娘的魂魄引入剑中……!”

天予闻言,立时手结符印,祭起颢天至半空,而后,依朔寒所授之法,催动颢天飞速旋转,须臾之间,屋内蓝光瞬间暴涨,映亮了整个屋子。紧接着,朔寒以内力将漪凝的三魂七魄引向颢天的幽蓝之光中,只听到一声长吟,颢天如长鲸吸水一般敛起蓝光,与此同时,漪凝的魂魄也一同被吸入颢天之中。

朔寒见状,收掌敛起内息,长吁出一口气后,只觉得一阵眩晕,跌坐在榻旁。

“朔兄,你没事吧……”

“无妨,不过是有些体力不支罢了,休息片刻就会好的……”说完,接过天予手中的颢天,言道,“天予,如今漪凝姑娘的魂魄已寄居于颢天之中,你可要妥善照料。不过,你可要记住,这魂魄不可久居,须尽早赶到九曜山救治漪凝姑娘……”

“嗯……朔兄大恩,我在此替漪凝谢过了……”说完,揖手躬身一拜。

朔寒一把扶住了天予,而后,对屋外的芷榆喊道,“芷榆,你进来吧……”

“朔大哥,你叫我……”芷榆推门而入问道。

“嗯。你去街市上雇一辆马车,我们这就启程赶往九曜山……”

芷榆瞧了瞧天予,而后,径直到街上雇车去了。

巳时初,天予、朔寒驾车,芷榆坐在马车里照顾漪凝的肉身,快马加鞭地赶往九曜山。

出了葭於关,天予三人沿驰道北上,心情却已不再是当初的心情。白於山一行,已不再是为了至敛临终所托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阴谋,只是,这阴谋到底是什么,现在的天予也是一头雾水。

“天予,你在想什么……?”朔寒见他一路沉默不语,似有心事,故而开口问道。

天予轻轻鞭打了一下马匹,苦涩一笑道:“当初,我以为至敛师傅托付的不过是一封书信罢了。谁曾想,这一路走来,危机四伏,险象迭生,原以为只要到了天机门,一切就可以了结,现在看来,只怕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天机门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被他们扣留在山上?”

“其实,我将竹简送到天机门之时,江师伯和余师叔俱是以礼相待,并无异样。可是,就在第二日寿典之时,玄清宗突然派来一名祝寿的弟子,送上的锦盒之中竟是装着一个名叫方落云的首级。此人乃是余天璇师叔的嫡传弟子,更是派驻在天门关的执事弟子……”

“天门关……?”

“正是。怎么,朔兄你知道?”

朔寒微微点了点头,言道:“那可是华夏王朝设立在极北之地的要塞!素来由王朝大军和三大派弟子一同镇守,这方落云既是驻守在天门关,说明此人在天机门后辈之中应当是出类拔萃之人,怎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所杀?”

“可是,那锦盒之中确是方落云的首级,这一点应该错不了……”

“天予,你曲解了我的意思。你想,若此事当真是玄清宗所为,谁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将方落云的首级送到天机门?这岂不是不打自招!还有,天机门掌门大寿庆典,玄清宗怎会只派遣一名弟子前去贺寿,这岂非太过草率?所以,这整件事处处透着蹊跷,绝非表象如此简单……”

天予自从漪凝重伤之后,从未想过这件事个中原委,如今,听朔寒一番分析,入情入理,倒让他有些拨云见日的感觉。

“不过,我仍有一事不解。那至敛师傅让我送去天机门的竹简中,到底说的是什么事?还有,为何漪凝会突然跑去白於山救我?她又是如何知道我被扣留在天机门?这一连串的事情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团还未弄明白……”

“好了天予,别想那么多了。眼下最紧要的,是先将漪凝姑娘的伤治好,至于其他之事,只有待日后再想办法去弄清楚了……”

“嗯,我们还是快些赶往九曜山去找风焱前辈……”说完,天予挥鞭催马,直奔九曜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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