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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锅大杂烩

那颗薯状食物却是无法填饱张铁牛的肚子,最多也只是让那肚子稍微好受了一些而已。而那颗不知名的果实倒也算不错,咬起来,滋味比起他以前吃的苹果还要香甜爽口。只是个子太小,两三口便进了张铁牛的大嘴。

只剩下那一小块被风得半干的猪肉还被他用一根茅草拴着,挂在房柱上。这东西,可没法生吃,可是为了这么丁点的东西去下厨也实在太划不来,因此,他便把这块肉留着,准备出去再找点东西,晚上也好和着一起烹煮。

还是提着那个木桶,他的目标还是那条小溪。

他知道,村民们平时并不会去抓那溪里的鱼蟹,一般只有那些十几岁的少年,在有空的时候才会去那边玩水嬉戏,有时也抓几个螃蟹回去,只是鱼儿却是基本没有什么人抓到过。因为那条溪水比较清澈,可能是养料不够,很少长有水草什么的,所以鱼儿较少;而且水里的鱼还精得很,人一过去便躲起来了,想抓也不容易。而现在正是农忙时节,那些少年们都得到田地里帮父母干着各种活计,也不会有人去跟他去抢做这个无本买卖。

就算是抓不到鱼,这村里的小动物却也不少吧,或许去寻到一条花蛇或者野兔什么的,也足够自己吃上两顿了。

在记忆中,他记得往年这个时候,村里可是时有花蛇出没的。可惜的是,大家可能是怕毒,或者怕脏,村民们打死了花蛇之后,往往都是一扔了事,从来没有想过要废物利用。

想他这两年在小酒店的厨房,可是见识过不少蛇肉烹调出来的美味菜肴。只是杀过蛇,烹过蛇,却一直无缘亲自品尝一下蛇肉的滋味。谁叫他只是一个打杂的呢。

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算是午后一两点钟了,天上的太阳挂得老高,炙烤着正走向溪边的张铁牛。村民们看到他剪去头发后的情景,往往会对他善意地调笑一下。因为他只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大人们只要思想正常的,也不会去真的欺负于他。

张铁牛只是笑笑,碰到熟识的,也打个招呼,随意地说几话,很快便来到了河边。

那里正聚集了一批的小孩子,却是那几个得到鱼跟螃蟹的小孩子回去一炫耀,其他早上没有来的,现在听说了可以抓到螃蟹,他们也一个个提着木桶准备过来碰一下运气。

笑声阵阵,一大批的孩子正在溪边玩水。见到铁牛来了,纷纷大叫着起哄:“和尚,和尚,铁牛和尚……”

“铁牛,铁牛,能不能再给俺抓一条鱼啊,俺再拿一个芋头跟你交换。”这是二娃子的声音。听他说到竽头,张铁牛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了那种像蕃薯的东西在这里的叫法,不过此地的芋头,跟地球上的似乎区别太大了,在外形上一点联系也没有。

“铁牛,铁牛,可不可以再给妞妞抓一个螃蟹啊,妞妞用果子跟你交换。”这是那个黑妞,只见她举着手里的一个红红的大蟹螯一边说话,还一边吮吸一口,惹得一大帮的小孩子跟着直吞口水。原来她拿回去的那只螃蟹已经光荣地成为了食物,进了她的肚子,手里的这根大螯则是舍不得吃掉,专门拿来跟小朋友们炫耀用的。

此时的小孩子们,浑然已经忘记了,铁牛原来都是被自己一群人欺负的对象,而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可以跟自己交易物品的人了。不过,对于张铁牛来说,这是一种好现象。

“好的,没有问题,只要你们愿意。”张铁牛微笑道,心里暗暗高兴,总算不用再被这群小屁孩看不起了,不然一直像这身体的原主人一样,一直被小孩子看不起的话,那以后还怎么活啊。

捡起一根树枝,走在小溪边,张铁牛不时地打量着面前的草地,同时也在不断地作着拨草寻蛇的事情。有这么多孩子都在这里玩水,现在想要在这里抓鱼显然是不可行了。他只好寄希望于能侥幸碰上一条没长眼的花蛇。一想到蛇,他就不由想起以前看到了金大侠的《神雕》,里面不是有提到吃蛇胆可以提升功力吗,如果自己能够……无限意淫中,张铁牛一步步地向着上游走去。而他的后面还跟着黑妞、二娃子等几个小孩。

“蛇……蛇……铁牛快跑,蛇……”一个小孩紧张地喊道,因为心里太过害怕,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果然是刚打个瞌睡,就有人送上来枕头啊,他还没向上走几步,便有一条银环蛇从一族草丛中窜了出来,正对着他们一行人昂首吐信,似在恐吓着大家。

“哈哈,好,晚饭总算有着落了。”张铁牛看到面前的那条银环蛇,思量着大约有三四斤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相对于身后小孩的害怕,他显得兴奋无比。

也许是以前在酒店内杀蛇杀多了,骨子里带有一种让蛇害怕的气势,还是怎么的,那条银环蛇除了在原地吐信之外,却并没有扑上前来,反而在张铁牛上前的时候,蜿蜒地向后退去。

“跑了,跑了,蛇终于跑了……”威胁过去了,小孩子们欢呼了起来。

“别跑,快给俺老张停下来。”张铁牛看到那条向后退去,心里不由有些着急,扔下木桶,提着手里的树枝快步地追了过去。

也许是溪边多石粒,不利于蛇的爬行,也许是张铁牛现在的体质有些强悍,反正刚快跑两步,他便追上了那条银环蛇。手中的树枝啪啪地向着银环蛇的脖子七寸处击打着。

整个过程非常短暂,刚被他猛抽了两下,那条蛇便肚皮上翻停在了原地,而张铁牛手中的树枝也同时断成了两截。顺手一操,便扣住死蛇的七寸处,把整条约有一米五长的死蛇提了起来。随手拧了拧,果然如同刚才猜测的,大约有四斤来重。

“铁牛,铁牛,你提它干什么啊,阿爹说这种蛇很毒的。”二娃子上前一步,看到铁牛提蛇过来,害怕地一步步向后退去,其他小孩也差不多,盯着那条死蛇,样子非常害怕。

“是啊,是啊,听说以前还有人被它咬死过呢。”

“死人了,死人了,啊,快跑快跑。”

面对小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张铁牛只是笑笑,虽然这东西有毒,而且是巨毒,可是肉却是没毒的,只要不是碰到它的毒牙或者毒囊,一切都不会有事。别家的小孩子有饭吃,当然不需要把主意打到这毒蛇的身上了,而他现在是家徒四壁,一点存粮也没有。要想等田地里的稻谷成熟,起码还得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自己至少还得想办法熬过这两个月的时间。不然自己恐怕就得饿死。

“谁带小刀了?”张铁牛想到自己并没有带菜刀过来,便向旁边的小孩子们询问了起来。结果一群人都害怕地摇头说没有,看着那不时地还弹上几下的蛇尾,大家惴惴地向后退缩着,可见此蛇虽死,余威仍在(这可不是俺瞎写,事实上,蛇死后,尾部肌肉在短时间内还会动弹)。他只好向小孩子发出引诱,说是谁回去拿刀借他,呆会就给谁抓螃蟹。最后这个重担落在了二娃子的身上,抢先一步回去取来了他家里的剪刀。

拿了剪刀之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张铁牛麻利地在蛇脖子处剪了一圈,然后剪刀向前一扎,把它固定在了一棵树干上,手指扣住蛇皮向下一剥,利索地把整张蛇皮剥了下来,只剩下那白花花的蛇内还挂在那里。

左手一扣,右手剪刀向下一划,马上把整条蛇身剖成了两半。然后取出蛇胆直接吞了下去,惹得众小孩一阵惊呼,还以为他突然发疯了。

“呵呵,这蛇胆很补的。”张铁牛对着大家笑了笑,一把剪断蛇头,取出内脏,随手用树枝挖了一个小洞填了进去,只留下那约有两斤多的蛇身。

速度非常快,整个过程也就在几十秒之内完成,把一众小孩看得一楞一楞的。连想要阻止的二娃子也只是从一边冲到了张铁牛的面前。面对着那白花花的蛇肉,还有带血的剪刀,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深怕张铁牛也对他来上那么一下。

折了一根茅草,把蛇肉像鱼一样挂在了一棵荫凉的树干上,张铁牛回到了溪边。

洗剪刀、抓鱼、摸蟹,整个下午就那么过去。

尽管二娃子对于张铁牛用他的剪刀杀蛇非常不满,可是毕竟是个小孩子,最后还是被一只螃蟹给收买了,很快便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张铁牛开始准备起了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顿晚餐。

材料总共有一条小鱼,一个螃蟹,几个从那群小孩子那里换来的芋头,还有中午留下的那一小块猪肉,以及那一条两斤多的蛇肉。

最可怕的是家里竟然穷得连一把锅铲也没有,真搞不懂以前张老爹父子俩是怎么活过来的。最后他只得煮了一个大杂烩,挥刀把所有的食物分解扔进锅里,放点盐巴草草了事。毕竟他家里除了还剩下半罐子的盐巴,其他什么佐料也没有。

但是这一顿,他却吃得非常香甜。

月光透过那千疮百孔的屋顶照射了进来,打在桌子上,刚好充当了电灯的作用。

吃着大杂烩,喝着中午刚从后院挖出来的美酒,感慨着自己这次的穿越,张铁牛醉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呵呵,穿越啊穿越,但愿俺老张不会饿死异界……”说着说着,酒坛“趴”地一声扣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中,张铁牛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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