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就是那么的奇怪,张铁牛不去找他,那老者在第三天晚上还是找上了张铁牛。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不讲信用,说,为什么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却不来赴约?”张铁牛正在院子里修炼的时候,那个干瘦老者突兀地来到他的身边,那张脸上既有笑容,又有怒容,样子非常怪异。
“靠,搞得跟深闺怨妇似的,老子脑袋又没病,挨打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干呢。再说了,老子可是一个正常人,跟你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有什么约可赴的!”张铁牛心里腹诽着,眼睛盯着对方,脚尖不时地挪动着,还是随时准备开溜。
“呵呵,不说话啊?你知不知道老夫这两天一直都在等你啊,你不来,老夫还以为那天出手太重,你是起不了床呢,因此特地赶来看看。可是现在看来,你小子的体质确实是大异常人啊,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金钢劲了。”干瘦老者夸奖道,接着话锋一转,厉声冷喝,“但是,你也不能放老夫鸽子吧!老夫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将变得很惨,很惨……”
干瘦老者狞笑一声,身子疾闪,一下子便抓住了张铁牛的领子,手掌快速地挥动着,“噼噼啪啪”地对着他便是一阵猛揍。
“啊……杀人啦快……”当时在那禁地当中,张铁牛因为以为这老家伙是三大长老之一,所以心中害怕,连惨叫也不敢大声。可是现在是在门派里面,他当然不用再怕他了,自己打不过,难道不能够喊人救命吗?这也正是他敢不去赴约的原因。谁知道,他刚刚喊出声来,只觉得后脑一麻,哑穴已经被老者制住。
“怎么样啊?哈哈,想叫人啊,那你就叫啊。怎么不叫了?”说着又是在张铁牛的身上一顿胖揍。
“你个老变态,你不得好死,小爷又没有哪里得罪你,这整个铁拳门这么多人,你丫的干嘛抓着小爷不放啊?!”张铁牛嘴里想喊,可是却啊啊地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一边用手臂抵挡着老者的袭击,一边脚下腾挪躲闪着。
“呵呵,这就对了,早就叫你还手了嘛,你不还手,那不是纯粹找揍吗?”干瘦老者不屑地哼道,眼神中尽是玩弄意味。
“你才找揍呢?”张铁牛愤怒地望着面前的这个老家伙,嘴里嚷嚷着,眼中都快冒出火来了,当哑巴的滋味实在太让他难受了。无奈的是自己并不会解穴,且更没有任何内力可以用于解穴。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还手跟躲闪。
“哈哈,有点进步,不过想要打败老夫却还差得远呢。”老者笑得很欢,手中出掌的速度也并不慢。只是谁都没有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还有极度的痛苦。
两人就那样在柴房的院子里不断地来回打斗着,当然,说是打斗也不大合适,应该说基本上是张铁牛一个人在那里挨揍。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其实被老者制住他哑穴的那道真气,仿佛被张铁牛的身体自动吸收了一样,正在慢慢地消散开去。
以前他还在羡慕小说中的那些主角,凡是遇到了比自己武功高的,挨了顿揍之后,必然会让武功有了很大的提升,可是当这种挨揍的事情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是怎么也忍受不了,这种被压着打的感觉让他异常痛苦,心里也异常无力。
现在这种感觉就是像玩游戏的时候,在自己等级超低的情况下,不小心遇到了大BOSS,面对着这名老者,他觉得自己根本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根本就看不到未来。如果BOSS心情好的话,或许还会放自己一码,万一他的心情不好,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家给秒杀了。玩游戏的时候,还可跑,还可以逃,再不济也就是掉个级,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这个BOSS会怎么想,也根本就逃不了,万一对方在掌劲中加大力气,那自己可就真的要死翘翘了!
良久,可能是这老家伙打累了,或是其他原因,干瘦老者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不甘心啊?”看着张铁牛那怒睁的眼睛,干瘦老者明知故问,脸上的那笑容还是非常欠揍。
“啊呀啊……”张铁牛怒吼着,可是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不甘心你就说吗,呵呵,哦记起来了,你的哑穴还被制着呢。你自己解不掉是吧,那好,只要你愿意跟我学武的话,我马上教你如何解穴。”
“啊呀啊吁……”握着拳头,张铁牛牙根都快咬碎了,可也没有办法。身上痛得厉害,嘴里却还是喊不出声音。
“怎么?不愿意啊,不会吧,世上还有这种傻子啊,想当初有多少人想要拜老夫为师啊,不过老夫的门槛可是高得很哈哈咳咳……”干瘦老者干笑两声,却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右手虚抬,把张铁牛用内力托了起来,轻轻一个旋转,然后手指一点,便解去了张铁牛的哑穴。而他自己则趁着张铁牛还没转过身来的机会,快速地擦去从嘴角溢出来的血迹。虽然掩饰得很好,不过以张铁牛那超常的视力,还是看清了老者咳血的情景。
张铁牛盯着干瘦老者仔细打量了几眼,并没有被老者抛出来的香饽饽给勾引住。不是他觉得这老头的武功不够好,而是他知道这老头肯定是呆在这里很多年了,铁拳门有这么多人,如果天上真有掉馅饼这种好事,早就被高个子给捡走了,怎么着也不可能落到自己这个刚来铁拳门不久的人身上。
“条件。”良久,张铁牛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气得那干瘦老者猛翻白眼,又是一阵激烈地咳嗽。
“不说是吧,那拉倒吧,老子才没兴趣拜一个疯老头为师呢。”张铁牛撇了撇嘴,既然对方来找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所以他的话说得很硬气。再说了,任谁要是连续两次都被一个疯老头打得那么惨,都不会高兴的,当然,如果世上有受虐狂,那又另当别论。
“你……好吧。”干瘦老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连胡子也被根根吹起。摇了摇头,感慨万端地道,“想当初老夫是何等风光,没想到多年没出来,现在的年轻人都敢跟老夫如此说话了……”不知是故意感慨给张铁牛听的,还是无意之中的真情流落,不过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层落寞之色。
“爱说不说,小爷对受虐可没有兴趣,挑明了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事,你又能够给我什么好处?”张铁牛学着以前电视上谈判时那些江湖之人的语气,很干脆地说道。身子太疼,想找张椅子坐下,却又怕被痛得跳起来。
“呵呵,好!爽快!咳咳……”干瘦老者被张铁牛一阵抢白,却也不恼,反而在那里大笑,把张铁牛看得心里再次暗骂疯子。
咳嗽了一阵,干瘦老者接下去说道:“事实上,老夫真的有件事情要你去办,奖励也很丰厚。”说着,看了张铁牛一眼,“如果你能够答应老夫的话,老夫便把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你。”
“嗬!有这么好的事啊?这奖励确实是够丰厚的,不过相应的,要替你办的事情也应该不是一般的事情吧?”张铁牛学着电视当中的那些谈判人士的样子,打了个响指,一副老神在在地说道。说到底,他的心里对这个疯老头的话还是并不信任。
“确实!呵咳咳……”干瘦老者大概是肺部伤得严重,每当他想放声大笑的时候便会咳嗽不已,“你小子看起来一点也像是铁拳门的弟子啊,呵呵,滑头得很!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见了老夫一个个像木头一样。”语气中带着一阵欣慰,好像是在对自己的子侄说话一般。
“行了,行了,别感慨了。说吧,什么事?不过最好不要太难,不然我可没把握替你完成。”张铁牛身体疼得厉害,见这老头还在那里感慨来感慨去,心中总感觉难受,虽然已经猜测出他定是铁拳门中的某位不知名的长辈,可是人家既然没有长辈的样子,那张铁牛也就不会去敬他。
“呵,你小子知道老夫是谁吗,敢这样对老夫说话?呵呵,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咱们就当是一场交易吧。”干瘦老者望着张铁牛那副疼得直皱眉头,却还死撑着的样子,不由失笑出声。
“妈的,死老头,还不是被你打的,如果不是你,小爷会这样子吗?”见老者看自己笑话,张铁牛不客气了回敬道,“我管你是谁呢,你随便打人就是不对,还把小爷我打成这么惨,那就更不对了。说好了,如果你替你办的事情太难的话,那个啥,除了武功之外,可还得加上一些筹码才行。”
“加畴码啊……”干瘦老者想了想,笑道,“好啊,再加一个掌门的位子如何?”
“啥?咳咳……”张铁牛激动地跳了起来,咳嗽着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他已经把这老头的身份归结到门中的那个不出世的长老了,可是如果对方仅是某个长老的话,断没有随便任命掌门的权利。
“怎么,怕了?”干瘦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铁牛。
“谁说我怕了,只是小爷对掌门的位置没兴趣,那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还整天为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累个半死,只要脑袋还正常,是人都不会去做的。”张铁牛不屑地撇了撇嘴。一想起三撇胡这个没啥建树的代理掌门都做得那么累,自己如果当了掌门,又想要把门派发扬光大,岂不是要把自己累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去做的。
何况,他心里想的可是只等武功一学到,便要离开此地了,自己渴望的是飞天遁地,长生不老,这么一个末流门派的掌门位子,哪里比得上他对修真的执着啊!
“放屁!咳咳……”干瘦老者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然后又是一通猛咳,良久才感慨地笑了笑,“呵,好吧,随便你,反正你学了老夫的武功之后,当不当掌门,可以随你的便,那现在就先说说老夫要你办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