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张铁牛把脸盆一扔,快速地冲向几百米外的食堂,速度奇快无比,如同一道幻影,眨眼便到。
刘八几人此时也不过是刚刚坐到了桌边,几人倒也还算是讲义气,桌上早已经连张铁牛那份也帮他准备好了。
“我就知道这小子马上就会到的,呵呵。小七,你输了,哈哈,今天小黑就属于本大侠的了。”看到张铁牛快速冲来,老乌兴奋地把几人脚边的小黑往自己身边招呼。尽管周七才是小黑的主人,不过大家每天都是在一起生活的,所以小黑对身边的几人倒也表现得很是乖巧。老乌两人刚刚正为张铁牛要过多久才能到而开赌,赌注正是要把小黑借他狩猎一天。
就在这时,张铁牛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情景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非常清晰似的,连大家身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没入了他的眼中,一个个的动作都变得非常怪异,如同以前看电影时的慢放镜头一样。
张铁牛疑惑地停下了脚步,打量着整个食堂,而他自己也同样收住了快跑的脚步,慢慢地向着食堂里面走去。边走还边不停地张合着自己的眼皮。
果然,就是自己闭上眼睛,还是能够发现众位师兄们吃包子时的情景。跟平时一样,他们还是边吃边说笑着,可是这些动作进入到张铁牛的眼中的时候,却是一个个慢得如同蜗牛似的。
“天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真的拥有异能了吗?”张铁牛心里充满了兴奋,感觉整个身子的鲜血在瞬间都沸腾起来了一般,那种感觉让他非常舒服,有了一种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的感觉,不过却硬是被他忍了下来。
早餐时间,那些长辈们一般都不会亲自来食堂进食,基本上都是自己指定一个弟子替他们送去。所以此时张铁牛的行为虽然怪异,却也没有被人发现。
“你小子也太快了吧,难道你连脸也没洗就跑过来了。”周七嘴里咬着个包子,一边咀嚼着一边不满地嘀咕道。
“嗯,太慢了。”张铁牛甩了甩头,扬起一串的水珠,惹得刘八几人跟身周的师兄们顿时一阵惊呼。井水里虽然已经结了一层冰滓,可是张铁牛洗脸还是直接用那井水一冲了事,而且不止是洗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当时他以为是自己的精神不好,出现了恍惚错觉,干脆把整个脑袋都伸进了脸盆当中,现在头发上还沾着一滴滴的水珠,扬头时把身旁的几人都给溅了起来。
“啥?你说啥?你小子不会还没醒吧……这么冷的天,你竟然把头发……呵呵,呆会你小子就准备把整个脑袋都给冻起来吧。”刘八望着张铁牛那还在滴水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
别人虽然对他水滴乱甩有点不满,不过因为他的人缘不错,大家也就没说什么,此时看到他那湿辘辘的头发后,也跟刘八有着同样的反应,纷纷对他大肆调侃了一番。
“呵呵,没事没事。”张铁牛并没有把头发湿透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他并不怕冷,而且冰雪似乎对他也造不成任何影响,就算是头发都结了冰,他也不怕,何况这些水珠根本就不可能在他的头发上结冰。因为他早试过了,自己不但体质特殊,不怕寒冷,而且只要自己愿意,甩几下头,原本湿辘辘的头发很快便能够被蒸干。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眼睛的变化,不知道这种状态能够维持多久。这种感觉既让他觉得挺有成就感的,又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因为任谁看到别人一个个都像是口吃一样,说话还要费半天力气,都会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这样下去不行的。”张铁牛眨了眨眼,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不想刚刚想到这里,眼睛马上恢复了正常。
“咦。”张铁牛见四周恢复正常,轻咦一声,嘴里无声地喊了一声“慢”,周围的事情好像又突然变慢了似的。所有的行动又变得缓慢无比。
“难道,这可以由我自己控制吗?”张铁牛一边抓着包子不断地吞吃着,一边试验着自己的新发现。只是刚刚吞下几个包子,便看到身边的众人一个个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张大着嘴巴愕然地楞在那里。
“干嘛啊?”张铁牛不解地问道,还转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后面,并没有发现有何可疑人物。
“你,你小子今天到底怎么啦?变得神神道道的,又没有人跟你抢吃的,你小子吃那么快干什么啊,真是的。”众人纷纷大靠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
“呵呵,呵呵,只是太饿了而已,太饿了而已。”张铁牛憨憨地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而他的心里却在嘀咕着自己刚刚的动作好像并不快啊?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尽管张铁牛还对自己突然出现的这个“异能”不甚了解,可最后还是被刘八几人硬拽了出去,美其名曰:为了他三年后能够成功通过考核,决定给他来场特训。
太阳升得老高,可山林中还是堆满了积雪,众人嘻笑打闹地走在雪地里,传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身旁时不时地还有师兄弟们跑过,追逐着在雪地上觅食的小动物们,在这种日子里,铁拳门的汉子们,也算是放假了,这整个白雪皑皑的深山都是他们嘻戏打闹的乐园。
说是出来特训的,不过一进入山林当中,大家便如同虎入山林,龙游大海似的,在里面横冲直撞地闹腾成了一团,尤其是刘八这五个铁拳门最活跃的分子,带着张铁牛跟小黑,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引起一阵鸡飞狗跳。
半路上,张铁牛也按着大家教授的方法训练了几次,一拳过去,确实是能够在树干上留下一些痕迹,而那种力量与经络、骨骼,以及肌肉的结合却始终还是无法做到。
走着,走着,一行人转到了后山那块石碑处。
“后山禁地,擅入者诛”八个大字还是那样醒目地矗立在那里。
“汪汪……”小黑突然对着远处叫唤了起来,众人抬眼望去,那已经是一千多米之外的地方了,属于禁地的范围之内。
石林林立间,一个高大的汉子正在那里不断地展示着自己的拳脚。这么冷的天,他依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裤子,****着上身,肌肉一块块地隆起,充满了爆炸性,每一拳每一脚出去,都在空气中响起一串破空呼啸声。
“那是大师伯耶。”“大师伯正在练功呢。”老乌几人同时张嘴喊了出来。就算是隔了一千多米的地方,再加上厉野的速度很快,大家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动作,可是能够亲眼目睹掌门练武,大家便已经非常兴奋,哪怕是只能看到一点点的虚影。
“嘘……别吵,别吵。”前面的石块上已经站着许多的师兄弟们,显然他们也早就发现了远处的情景,所以都聚在那里,现在被老乌几人一吵,赶紧出声制止。
由于隔得太远,大家基本上都是在那里看热闹,边看还边小声地讨论着掌门的武功,并且还把众位师叔伯的武功都讨论了一个遍,吹嘘着到底哪个的武功才是最强的。
张铁牛此时却是没心情跟大家一起乱侃了,他的目光早已经紧紧地被厉野的武功给吸引住。默默地呆在一边,两眼紧紧地盯着远处。
千多米的距离,其中还有着许多的树木跟石林阻隔,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么远的具体东西,不然厉野也不会任由这些弟子们在远处观看了。
然而,这一切对于张铁牛来说,却是并不构成任何影响。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就好比是一架望远镜,把远处的一切都清晰地收进了自己的眼里。好像厉野就在他的眼前练武一样,他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是那么的清晰。看起来,厉野就好像是故意在他的眼前一遍遍地示范着似的,连速度都好像特意放慢了。
“太好了,此时不学,更待何时。”心中呐喊一声,叫众人别打扰自己,张铁牛静静地站在一边认真地“学习”着。
发力,出拳,跳起,闪挪,旋踢,空翻……
厉野不愧有武痴之称,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打得那么得紧凑而富有破坏力,力道、肌肉跟骨骼完美地结合着,每一招都在空气中留下了一条浅浅的气流震荡。呼喝声中,拳脚在那些石林之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激起一阵阵的石屑纷飞。
陡得,厉野从一片石林上落了下来,静静地落在了一块巨石边上,而他的气质也在瞬间突然一变,变得如同一个怒目金刚,身上一道无形的气劲散发了出来,在身周激起了空气的一阵晃动。当然,这一切除了当事人,也只有张铁牛看得清楚,其他人则在纷纷叫嚷着门主要使绝招了。
只见一点金黄色的光芒从厉野的小腹处升了起来,慢慢地通过右半边身子,缓缓地向着右臂移去。
“这……这,这不是……”张铁牛的心中巨震,脑中突然闪过了昨晚三撇胡教自己的那一篇口诀:“脚踩马步,气贯丹田,由气海而上,经……诸穴而至手肘,达经通,络通……肌骨附力而成金钢……力道贯出,直达拳面,哈!”
随着厉野上身那道金光的移动,渐渐地,他的整条手臂如同涂上了一层金漆,散发着黄金般的光芒。
“轰——!”
一拳挥出,金光四射,厉野面前的那块巨石应声而碎,溅起了一地的石块残滓……
“嘭!”
随着远处一声爆响,张铁牛的右拳也同时砸进了面前的那块岩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