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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山,在几百年前,还是这大唐国比较著名的一个地方,他的主峰,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冲天而起的巨剑,高达好几千米,巨大的岩体完全是由大青石组成。
这个铁拳门便是座落在这大青山主峰天剑峰的下边。想当初也是人才济济,建筑成群,在武林当中有着较为煊赫的地位。不过那已经是七八百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这个门派,身份最高的长老也仅剩下了几个而已。而铁拳门门主厉野这一代到现在也不过是只剩下了二十来个,他们每个人现在有弟子十来人,加上厉野及其师兄弟们的几个家属,整个铁拳门的总人口还不到三百人。这跟那些动不动便几千人上万人的大帮派,那是绝对没法比的。
事实上,铁拳门也不敢跟别人攀比,不然一不小心得罪了别人,到时恐怕只有被灭门的下场。这也是为什么这几百年来,铁拳门一直龟缩在深山当中,不敢与人相争的一个原因。
不过,他们不惹事,别人却会自动地找上门来,就如那天没事找事的金剑盟,如果铁拳门是一个大门派,刘海何至于被那白胖公子羞辱,只是为了整个门派着想,他只能够隐忍下来。谁又能够想到,门主对他的隐忍那么反感呢,自己被关起来不说,连带着张铁牛也跟着倒霉,这不,暂时只能够在这铁拳门当他的免费劳工了。
……
扛着那把“沉重”的斧头,张铁牛左顾右盼地走出了门派的大门。如果把这所有的建筑群看成是一座府坻的话,张铁牛住的那座柴房只能算是其中的一处破落厢房,距离门派的前面大厅非常近。后面的那些建筑当中到底都有哪些亭台楼阁,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没有进去观赏的权利。
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对于那些正式弟子或者门派长辈的住所,他并不关心,反正现在刘海被关起来了,那三撇胡又对他那样刻薄,就算是他进去了,也不会有人教他武功。
现在的他,只想要在附近好好地逛一逛,尤其是那个章七提到的后山禁地。尽管章七说那里没有任何武功秘籍,可他不相信啊:“嘿嘿,既然叫做悟拳洞,那里面又怎么可能连一招半式也没有吗,那叫悟拳洞不是自欺人吗?你丫的不就是怕俺不小心闯进去吗?”张铁牛根本就没把那章七的警告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混进那些悟拳洞偷取武功秘籍的想法。
小说看多了,他当然知道,每个门派的禁地,都会有大量的高手守护,这也是他暂时不敢去冒险的原因。边走边在心里感叹着:“按武侠小说中的通常的描写,自己大概只有在门派出了什么大事的时候才有可能偷入后山禁地吧,但是这么一个躲在深山老林的门派,要如何才会出大事呢?杀人?自己好像做不到吧;放火?这好像比起杀几个人还要狠毒,说不定一把火下去,就把整个铁拳门给灭门了吧;杀人不行,放火也不行,那自己到底怎样才有偷进禁地的机会啊?”
“噢有了……嘭……”张铁牛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不由大声说了出来,不过刚喊有了,身子马上被什么东西给撞飞了出去。
接着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传来:“有什么有了,毛毛噪噪的,走路都不长眼睛,是不是想要谋杀我!哼!噢原来是你小子啊,嘿嘿,按照门规,你小子竟敢以下犯上,鞭笞五十也不为过!”
“啊,师叔……呃……”张铁牛被摔个半死,刚想发作,却郁闷地发现,三撇胡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敢情刚才是撞到三撇胡的身上了,有心拍他一番马屁,结果话到嘴边却硬是挤不出来,叫他给这刻薄的家伙拍马屁,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嘿嘿,你小子没想到会犯到我的手里吧?”三撇胡冷笑着,“去,快给我砍柴去!等等,撞到我这样子就想要开溜啊,告诉你,门都没有!”
“是,是,是。”张铁牛只有一个劲地点头,碰到这个神经病,他不服气也没有办法。结果被大骂一通之后,见他认罪态度较好的份上,三撇胡终于放过他。
“三天,三天不准你吃饭,如果让我知道你偷吃的话,哼哼,你小子就准备卷铺盖滚蛋吧!”
“……”
看着三撇胡哼着那模模糊糊的淫曲离去的背影,张铁牛狠狠地呸了一口,如果现在不是在这铁拳门的势力范围之内,他恐怕早已经抡起斧头冲上前去拼命了。如果罚他砍柴挑水,干再苦再累的重活,他都没意见,可是三撇胡那个渣竟然罚他三天不准吃饭,这让他哪里受得了啊!
“砍死你,砍死你!老子砍死你!”张铁牛怒气无处发泄,抡起斧头,便向着小路边一棵大树冲去。不过刚冲到那棵大树面前,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只见那颗树面前还树立着一个牌子,上面提着四个大字:祖师手植。
虽然他识字不多,可是这几个字还是能够看得懂的。想到章七离开时的频频告诫,他不得不停下了想要劈树的动作。想那三撇胡连别人砍生树都要管,如果把祖师爷亲手种的树给砍了,那自己可能就不止是饿三天的惩罚了,说不定马上就被那讨厌的家伙给剁了。
“哈哈,有了,有了,被这神经病一骂,老了差点忘……”张铁牛猛地想起刚才自己想到的那个办法,不过害怕被人听到,才大笑两声,便赶紧停下来。心中恨恨地YY着:“竟敢不准老子吃饭,总有一天,看老子不毒死你……不,不,毒死你实在太便宜了,老子要在你酒里下泄药,让你泄个十天半月的,直接拉死你……”
没错,刚刚他想到的,便是下药,如果全派的人都中了泄药,拉个半死,那自己不是能够偷进悟拳洞,偷取武功秘籍了吗。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只是现在的他别说是泄药了,就是他最喜欢的酒也弄不到啊!
铁拳门的四周都是山林,虽然看起来并不像是原始森林,可是高大的树木却还不是一般的多。还没走到林边,便可以听到一声声巨大的呼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当张铁牛步入山林的时候,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个打着赤膊,只着四角短裤的铁拳门弟子在林中修炼武功的场景。
“呼!”“哈!”“嗬!”“嘿!”……
见这些大汉一个个像发疯了似的,直接用砸头砸着巨树与巨石,张铁牛心中惊奇不已。看到其中还有一个是认识的,叫做刘八,正是刘海的一个弟子,于是走了过去,打起了招呼。
“师兄,你们在这里练功啊?”
“嗯。嘿!”刘八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还是一拳重重地砸在面前的那棵两三人合抱粗的大树上面,那里早已经被他的拳头砸出一个两三寸深的凹坑。
“哦,那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练的?”张铁牛小声地询问道。
“是啊,哈!”刘八还是没有回头,回应的还是一声大喝。
“哦,你们真厉害,呵呵,这么大棵的树都被你们打得晃动起来了。”张铁牛见大家依然热火朝天地砸着拳头,根本就不鸟自己,于是没话找话地说道。
“不是,师父说了,如果哪天一拳打在大树上,能够做到‘伤其筋骨,而不动其身’那我的功夫就达到小成了。嘿!”刘八依然故我地向前推着拳头。
“呃……哦,我懂,我懂,呵呵,看样子八师兄已经快要做到了,这树晃得不是很厉害了……”
“那是因为我现在力气太小,还打不动这棵大树呢,呵呵,嗬!”
“呃……”张铁牛心中狂汗,又一次拍到马腿上面了,饶是他脸皮再厚,在其他人那种异样的目光中,他也不敢再呆下去了。
“哈哈,小兄弟是新来的吧,快去砍柴吧,如果被章师叔发现你还呆在这里磨蹭,说不定晚上就吃不到饭了。”看到张铁牛提着斧头大窘的样子,旁边一个正在猛砸石头的汉子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一帮大老爷们一起哄然大笑,想来他们以前也有过张铁牛这样的经历,笑过之后,便又开始了“哈嗬呼嘿”地呼喝起来。
告别众人,再往前行,离这些人练拳不远处,同样是一大片的高大古树,不过比起刚才那些绿意盎然的样子,它们却是显得一片死寂,不但是树干上被打出一个个大洞,连枝头上的叶子也早已经枯黄萎缩,掉得差不多了。
有些是树叶早已经掉光了的,他们的树心早已经被拳头轰成渣滓;有些却是还挂着几片黄叶,显然是还没有死透的,正在那里苟且残喘;还有些则是直接被打成两断,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不用问,张铁牛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都是那些练拳的仁兄们留下来的杰作。行走在这片树林当中,张铁牛好像一下子从盛夏,突然走进了深秋似的。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成为那些师兄当中的一员,他的心里微微有些苦涩。抚着一棵被拳头轰得千疮百孔的树干,他的嘴里喃喃地自语着:“牛啊,这一片大树都被打死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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