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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别人笑我太痴傻
古家庄是北方赫赫有名的武林大庄,古家庄庄主——号称“北霸狂刀”的古擎苍表面上是个义薄云天,为白道所谓的义气可以洒热血、抛头颅,私底下却是什么肮脏事都干的双面人。
若他就当个大魔头也就罢了,他却非常喜欢认定自己是个众人皆知的大善人;不顾北方一带百姓们的怨声载道,建立一座人见人怕的古家庄。
说好听一点,古家庄兴建的目的是要捍卫北方百姓的生活,免得他们被其它恶霸流氓给欺负;但世人皆知,他根本就是直接命令属下对百姓收取保护费,甚至以威胁、恐吓手段抢夺百姓的地契,到最后,几乎所有的地都归属于古家庄!
更可笑的是,天高皇帝远,谁又能管得到江湖的事呢?不论黑、白;两道人士在遇到古擎苍这个“北霸狂刀”,也只能甘拜下风,对着他逢迎拍马——谁教他们没人打得过他!于是乎,古家庄继续在此地作威作福,压榨无辜百姓,甚至闲来调戏良家妇女——不知多少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为了保护贞洁而含冤自尽,或是哭哭啼啼的成为古擎苍不知第多少的姨太太了!
而身在古家庄恶势力范围的慈峪城城民被欺凌的更是苦不堪言,直叹老天不长眼,为什么不让坏人得到恶报?就是因为不能明目张胆的抱怨,每个人只能在心底诅咒着古家庄的人会不得好死,所以他们会在每天天还没亮,便以下面的问候当作是一天的开始:
“早啊,今天古擎苍病了没?死了没?”
其实祸害遗千年,慈峪城的百姓心里也明白,就算古擎苍想死,阎王老爷说不定还不敢收他哩!
也因此,不管古家庄再怎么暴虐无道,百姓也怒不敢言,就只能茶余饭后谈论着古家庄的丑闻、八卦……像是——古家庄大少爷天天上青楼,好像是得了花柳怪病!古家庄四夫人,红杏出墙,被古擎苍吊起来毒打一番被休退回娘家了!古家庄……总而言之,古家庄的一举一动全在庄外流传着。
今、日古家庄的三小姐不知哪来的兴致,坐着金光四射的轿舆,带着十几名侍从,奴婢,浩浩荡荡的朝着后山一带前进。
百姓们全都瞪大了眼睛,直瞧着那个紧紧贴在轿舆边的小婢。
那一脸痴呆又好骗的模样,不正是传说中被古家人百般虐待的古六小姐——古小六,一个天生智力有缺陷的小白痴吗?
唉……真是可怜呀!看着传说中的“古六小姐”一发傻就跌的狗吃屎,然后再急忙爬起身子,一张脏污的看不清表情的脸;众人又是一阵叹息,目送他们一群人离去。
那个“古六小姐”还真是可怜!
艳阳高照,春分过后的晌午,空气中带有一股香甜的酒味——此时正逢慈峪城的产酒时期,家家户户都忙着晒稻谷,去壳,捣浆……紧接着三拜天地,进行最重要的手续——封瓮酿酒。
老百姓们终日幸苦的在烈阳下挥汗如雨,拼命酿酒,赚着吃力不讨好的血汗钱。
而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则是成日闲闲没事做,只须吩咐一声丫鬟,就可以常常外出透气,放纸鸢,只因闲待在家里绣绣花草鸳鸯,扑扑蝴蝶,摘摘花的日子太无聊!
啧~太无聊。难道不会卷起衣袖,跟着酿酒吗?古小六第二十次在心底嗤笑着,在她那张历尽风霜的小脸上有着一种与她痴傻外表不搭调的诡异表情。
她痴呆的模样,傻笑的方式都很符合人人口中“传说中的古六小姐”意即她是个天生智力有缺陷的小白痴;但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成熟老练神情,以及在她嘴角总是若有似无的一抹嘲弄神情,却足以令人难以置信,甚至可能会指着她,说她是个大骗子!而事实上,她确实是个骗子,而且一骗就骗了众人将近十一年。
打从娘亲在她五岁时因身心俱疲而撒手归西,独留下她一个人尝尽世间的冷嘲热讽后,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想在这丑恶的古家庄继续生存下去,她就只能靠自己!所以她逼迫自己变呆、变傻、变蠢,变成让人全无戒心的傻子!
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群比豺狼还要阴险的“家人”对她不再加以提防,放任她在古家庄里自生自灭。
她所做的一切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忍——忍受他们对她如畜牲般的打骂和对她施以不堪的恶言相向!自始自终,不论遇到多么痛苦的事情,她都以装疯卖傻撑到现在。
只因为她上有五个姨娘,八个满肚子坏水的兄长和骄纵任性的五个姊姊;而她则是奴婢出身,最弱势也是最好欺负的六房所生下的赔钱货!所谓的父亲从她生下后再也没有来看过她,母亲才因此郁郁而终。
所以她活该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践踏!她圆圆的小脸
因长期不人道的虐待,刻画出两道难看的凹陷;身着多处补丁的旧衣服,古小六营养不良的体态在艳阳的照射下显得有点体力不支。
而这些娘家有点势力的姨娘所出的哥哥姊姊,却能受到无上的待遇。
三姐古若菲待在家中无聊,只须和爹爹撒撒娇,就可以带着这么多的侍从出来玩耍,而她却是比丫鬟婢女还不如。古若菲美名其曰被别人伺候不舒服,要求她贴身跟随!
古若菲只要看见古小六闲着,就要吩咐她做着做那,整个古家庄的人连同最低等的婢女过的都要比她好。没办法,谁让她是个“傻子”“白痴”?
“啊~我的纸鸢,我的纸鸢!”古三小姐古若菲挥手大叫,蛮横的跺脚。
古小六眼巴巴的看着那只蝴蝶纸鸢被一阵风给吹到遥远的前方——哇~~二十两就这样的飞了!古小六露出惯常不变的白痴笑容,心里却是暗自心疼那笔数量不小的银两,就这样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