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是北欧国家,面积与法、德两国相近,首都斯德哥尔摩位于沟通梅伦拉湖和波罗的海的河流东岸,全市分布在波罗的海的二十多个岛屿上,岛屿之间以造型优美的桥梁相连。1833年10月21日,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就出生在这个美丽城市诺曼大街9号的一所房子里。原建筑在1934年已被拆除,现建成现代式楼房,在它前面墙上的大理石牌上刻有“发明家、促进文化者、和平之友阿尔弗雷德·诺贝尔,1833年10月出生于此”。阿尔弗雷德九岁以前就在这里度过。
—0—阿尔弗雷德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连呼吸和吃奶的力气都没有。父亲伊曼纽尔十分担心他活不长,常常暗自祈祷:“这个小家伙将给我带来的是福还是祸?让他给我带来新的希望吧!阿门。”
一天,母亲说:“喂,巴涅,来,咱们到外婆家去!”
母亲推出婴儿车来。乳名叫做巴涅的阿尔弗雷德,曾生了几次大病,父母好不容易才把他养育这么大,现在已经三岁了,两只脚还不强健。但他却不愿意坐婴儿车,他一看母亲推出婴儿车,就说:
“妈妈,我自己走路!”
“哈哈,可是,走到半路,你要我抱怎么办?外婆家可不近啊。”
“嗯,可是……”
“那么,这样吧,能走尽量走,累了就坐车,好不好?”
“嗯。”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答应了。罗琳娜通常是先把自己的希望说出来,让儿子了解,他就不会再闹了,这是阿尔弗雷德向来的脾气。
罗琳娜的娘家是在斯德哥尔摩的一片丘地上,虽不是大宅第,却有很像样的大门。大门的柱子上,爬满了长青藤,十分幽雅。
婴儿车一上坡,外婆就出来迎接了:“哦,罗琳娜!小宝宝也一起来了……”
外婆伸出双手,从婴儿车里抱起阿尔弗雷德。外婆对这个最小的外孙疼爱极了,这辆婴儿车也是外婆买给他的。
“进来吧。”
罗琳娜的哥哥也在家。
“我又来麻烦你了。”
“这个月的钱不够开支吗?好的,我做得到的,一定帮忙。”哥哥向来是个热心肠的人。
“时常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哪里,没什么,罗琳娜,遇事不要太焦虑,要注意健康,弄坏了身体可就糟了。伊曼纽尔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就,你要相信他、帮助他。”
这时,罗琳娜的眼泪滚滚地流下来了。她想,无论什么时候来求助,哥哥不但没有厌烦的意思,反而加以安慰,他的慈爱温情,真使她感激涕零。
母亲给女儿倒了杯红茶。一到这里,就不肯离开外婆的阿尔弗雷德,手里还抓着一把饼干呢。
“巴涅!”
“嗯。”
阿尔弗雷德在外婆的怀里嘻嘻地笑了。外婆说:
“大家都好吗?”
“都好,两个大孩子太淘气,一刻都不能安静。”
“伊曼纽尔怎么样?”
“和过去一样,脑袋里仍充满着发明的念头。”
“是吗?如果不是发明癖太深,他的建筑技术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
她母亲好像很忧虑这一点。
罗琳娜以反驳似的口气说:
“可是,妈,你要知道,惟有发明才是他的生命。如果停止了他的发明,伊曼纽尔便有行尸走肉的感觉,所以,我怎样吃苦都不要紧,我一定要协助他完成大志。”
哥哥接着也鼓励罗琳娜说:
“你说得很对。罗琳娜,你要坚持到底。伊曼纽尔的发明会不会完成,那全要看你的意志坚不坚定了。也许要多吃一点苦,可是,这也是为了完成宝贵的发明。我也会帮你的忙……等到渡过了这个难关,自然就有好日子过了。”
罗琳娜眼中的泪水,不禁又夺眶而出。
“哥哥,谢谢你。只有你一直鼓励我们、支持我们。可是,不管人家怎样说,我要继续奋斗,直到他发明成功。”
阿尔弗雷德虽然听不懂大人的话,却感到房子里的气氛很严肃,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于是,他便默默地坐在一旁。不知不觉,房子里已暗了起来。罗琳娜偶然抬起头来往外面看了看,然后喃喃地说:
“咦,是不是下雪了?”
窗外,灰色的天空中,飘下了银白色的雪花。
罗琳娜转头对巴涅说:
“是雪,巴涅,咱们赶快回家吧。”
罗琳娜把哥哥交给她的钱收进衣袋里,就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说:
“哥哥,谢谢你。妈妈,再见!”
罗琳娜急忙推着婴儿车回家。雪越下越大了。
到了家,她把身上的雪掸掉,推开房门一看,里面是一片漆黑。“咦,怎么了?……罗伯特、路德维希,你们到哪去了?”
罗琳娜焦急地大喊。
“妈妈,我们在这里。”从黑暗里传来很大的声音。
罗琳娜慌忙擦着火柴,点上蜡烛,房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可怜这两兄弟好像小狗一般,蹲在床边。
“让你们久等了,晚饭一会就好……”
母亲说着,悄悄地推开了工作室的房门。
虽说是工作室,但不过就在同一个房间,伊曼纽尔用木板将房间的一角隔开,在东侧开了一个小窗户而已。污点斑斑的墙壁上,乱七八糟地贴满了莫名其妙的设计图;地板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以及模型等,散乱得简直没有立足之地。面向小窗的桌子上,点着一枝蜡烛,伊曼纽尔正抱着头沉思呢。“亲爱的!”
罗琳娜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可是他并没有回答。热衷发明的他,连妻子回来都不知道。
罗琳娜叹了一口气,把门关好,就到厨房拿了两片涂有果酱的面包来,分给罗伯特和路德维希每人一片。
“饿了吧?先吃这个。晚饭等一会就好了。”
兄弟俩像小狗一般,一口接一口吃起面包来。阿尔弗雷德并不吵着要吃,也许是刚才在外婆家,吃了很多好东西的缘故。没多久,一股豆香味从厨房飘来。孩子们都恢复原先的活泼,嘻嘻哈哈地开始玩耍。吃饭的时间到了,他们依然保持着向来的习惯,在桌面上铺上白布,在桌子中间的烛台上点上蜡烛。当罗琳娜刚摆好碟碗的时候,出人意外地,工作室的门开了,伊曼纽尔走了出来。
“喔,开饭了吗?”
他微笑着坐在桌边,跟大家一块吃饭,这种机会真难得,平常只要他把精神贯注在发明上,就忘记了一切。等到孩子们都睡了,他才没精打采地走出来。
“咦,爸爸也来了。”
罗伯特和路德维希赶紧分别坐在爸爸座位的两侧。幼小的阿尔弗雷德仍然依偎在妈妈身旁。
伊曼纽尔问道:“罗琳娜,今天到哪去了?”
“哦,出门时不是告诉你,带着阿尔弗雷德到他外婆家去了吗?”
“噢!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们大家都好吗?”
“大家都好!你太热衷于发明,大家都担心你的健康呢。”
“不要紧,没什么,已经快完成了。只要这个发明完成了,就可以让你们过好日子……到底发明什么,你们猜得着吗?”
“知道了,是个倒了又倒,始终都倒不尽的宝壶。”罗伯特抢着回答。
“不,不对,是把它抛上天空,就会在云间飞行的一块桌布。”路德维希不认输地喊道。
“哈哈哈……那是天方夜谭的故事呀!爸爸所设计的,是用布做的船。”
“用布?布做的船马上会沉下去的。”
“设法使它不沉,这才是发明呀!爸爸所设计的,是很方便的袋子,看上去像是普通的麻袋,可是,在士兵行军时,可当做背囊;露营时,可当枕头;浮在水面时,可当船用。”
“咦,真的吗?”
“嗯,真的。只要完成了,咱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了。”
“能早日完成就好了,我要坐那只船。”孩子们嘟囔了起来。
伊曼纽尔在阿尔弗雷德只有四岁时只身前往芬兰谋生,阿尔弗雷德身体特别虚弱,动不动就发烧、抽风,而且常常胃痛,有时母亲觉得必须把自己的意志灌输到这个病孩子的心灵中,他才能呼吸。不知道有多少回阿尔弗雷德都是在母亲的照顾下才死里逃生。
诞生后的八年间,阿尔弗雷德完全是在母亲的精心爱护下度过的,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他们同住一间卧室,哥哥罗伯特和路德维希住另一间卧室。
伊曼纽尔离家后,养育三个孩子的生活重担全落在罗琳娜一个人身上。由于生活窘迫,罗琳娜在自家门口开了一个经营牛奶、蔬菜的小副食店,仅靠赚得的钱实在难以维持母子四人的生活,伊曼纽尔在国外的机会仍然没有出现,罗琳娜似乎成了个被遗弃的贫妇。
在寒冷的冬天,家里穷得实在难以为继,哥哥罗伯特便带着弟弟走街串巷,大声叫卖火柴,以便赚几个钱帮妈妈维持生活。1837年春,罗伯特进入雅可布预备学校一年级,路德维希是1839年秋天进去的。1841年罗琳娜母子生活依然贫困不堪,未出现丝毫转机,阿尔弗雷德已经八岁,该上学了。
这年秋天阿尔弗雷德进了雅可布小学。不过阿尔弗雷德在这所学校只读了两学期,这一年是他一生中仅有的正规教育。1842年春天他就随全家去了圣彼得堡。
阿尔弗雷德的学习成绩是优秀的,第一学期的成绩报告单表明,他的智力得A,全年级八十二人中仅有三人得到了同样的分数,他的勤勉和操行也得了A。而在第二学期智力和勤勉仍为A,不过操行得B,可能由于他在课堂上私语或迟到的原因。哥哥路德维希的智力、勤勉和操行只得到B。
由于身体的原因,阿尔弗雷德几乎没有伙伴,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家里读书写作,或是一个人到田野、丘陵、河边去,在大自然中寻求属于他的童年。孤独的环境,培养了他独自观察自然的爱好,使他从中体验到无穷的乐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在少年时代研究了自然这个最好的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