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翎峰愣愣地看着老大娘,忽然笑着问了一句:“大娘,您叫什么名字?”
老大娘一愣,“陈桂芬。”
“陈大娘,我以后会报答您的。”伊翎峰又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就要迈步离去,也没有去拿那纸盒里的钱。
陈大娘看着他的背影,忽地喃喃说:“真奇怪,怎么今年总是碰上一些奇怪的人呢?上次那个姓泽的女娃子也是……”
伊翎峰的耳朵动了动,脚步顿住,又转回身来,问道:“有个女娃子来过?”
“哎呦,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那女娃子长得又漂亮,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开的车也不像是普通的车,我就多留意了一下,她好像还受伤了……”陈大娘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伊翎峰的目光又重新投向那破旧低矮的楼房,“是么……”
“哎呀,你看,我都老糊涂了。这么冷的天,你没地方住吧?大娘的旅馆虽然破了些,御寒还是可以的,你先在这里住一晚再走吧。”陈大娘热情地招呼着。
“那就谢谢您了,我住在那个女娃住过的那个房间就好”伊翎峰笑着回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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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KER的训练场里,伊诗琪连续不断地开枪,直到枪里的子弹被打光,也不换弹夹,直接拿起另一把枪继续。很快,所有枪里的子弹就都被打光了,她气喘吁吁地伏在围栏上。
蓝芯染无奈地看着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伊诗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坏的。”
“坏消息是,你打光了价值四十万的子弹,而且对面的那堵防弹的玻璃幕墙有裂纹了,需要换一面了。好消息是,对面那些靶子都还是全新的,你下次可以接着用。”蓝芯染耸了耸肩。
“……我一直以为,伊棉是软弱无能的,我一直回避着让她出现,我不想彻底变成她……可我过了这么久,才发现,伊诗琪也是一样的无能……刺杀叶灵修反被擒住,被用来威胁自己的哥哥,母亲死了都不知道……”伊诗琪痛苦地把头埋在臂弯。
“你还记得被叶灵修关在你旁边的那个男人么?”蓝芯染突然开口问道。
伊诗琪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她,“那个被洗了脑的叫做刀子的男人?”
“是,你难道就不好奇叶灵修为什么要囚禁他?”
伊诗琪回忆了一下,“不是为了要挟孙不臣么?”
“那是其中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是希望能够从伊翎峰手里抢夺一样东西。”蓝芯染直视着伊诗琪的眼睛,试图看到什么。
“什么?”
“花影得到的最新消息是……”
……
“可怕!竟然会有这样的事……”伊诗琪的瞳孔缩了一下,神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但是仍怀疑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起刀子?叶灵修不是死了么?”
“叶灵修是死了,不是还有一个江信生么,他的执念,可比叶灵修要强大了许多。据说,他已经在训练新的试验品了……总之,你快点振作起来,花影已经给你推掉很多任务了。”蓝芯染的语气一转,又变回了原来说笑的语气。
“我振不振作,又有什么关系?”伊诗琪冷声。
“至少,你还是姓‘伊’的呀”蓝芯染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训练场,只剩伊诗琪还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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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颜打开江信生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的门,不由得一愣,房间里的布置陈设,跟自己在哈迪斯庄园的房间一模一样。
江信生在她身后笑道:“我怕你换了个房间会住不习惯,特意找了人去哈迪斯庄园照着装修的,喜欢么?”
泽颜皱着眉闭上眼睛,“不喜欢。”会让她想起那些过往……
“那我让人在重新装修一间,你来设计图纸。”江信生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尴尬,但马上有回复了微笑。
“不用了,住在哪里都一样。”泽颜把行李箱推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门外的江信生慌乱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房间里的一切都与她之前的房间一模一样,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泽颜倒在床上,被子上是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又坐起身,把行李箱拉到床边,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取出来,不多,但她很小心地将它们摆到了床上。
有一颗磨损了的子弹,一张泛黄的照片,七个木质的俄罗斯套娃……还有一把银色的,曾经属于他的手枪。这些东西在床上摆成了圆圈的形状,泽颜就抱着双腿,蜷缩着躺在这圆圈里,闭上眼睛,有了一丝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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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颜拿枪指着伊翎峰,背后是灰暗的天和殷红的地。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冷酷到了极致,然后她打开了枪的保险,冷声道:“我说过,我会用我的一生来杀掉你。”
而伊翎峰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嘴角甚至带了那么一丝笑意,听到她这样说,笑意收回,面无表情,“你的以后,再与我无关了。”
她的食指缓缓扣紧了扳机,子弹无声地射出,伊翎峰的身影越来越远,那子弹却是离她的心脏越来越近,然后,穿刺了过去。
没有多么痛,但悲哀却铺天盖地地覆压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但仍是有窒息的感觉。
伊翎峰的身影远到看不见,整个天地都只剩了她一人。
最后,她在绝望中醒来了,头发被泪水浸湿。起身,拉开窗帘,朝霞满天,血染过一般潮湿。
她的以后,再与他无关了。
泽颜跪倒,垂着头,无声地抽噎。这就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但是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她以前不甘心自己的仇人逍遥一世,他是她的仇人,他亲口说的。但是现在,她却不甘心不能再待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泽颜抬起握拳,捶向自己的心脏,一下又一下。那里难受,真的非常难受,难受得就像是有一把三棱刀在里面搅动,难受地想要哭出来。
她爱他不是么?但是悔么?为什么她不觉得呢?
剧烈地咳嗽着,双手支地。许久之后,仰起头,用手捂住脸,饮泣在这漫天朝霞中。
他曾经逼她发誓:不论是谁背叛他,她也不许背叛他。她食言了,因为一个可笑的念头,她就借别人的手把他推下高位,真是抱歉……
(字数够了,歌词也要来凑:内嵌:没说出口/离别是无声的伤口/我放不下心中的乡愁/这几个年头/找不到生活的箭头/我像是一条流浪狗/樱花飘落的声音/是刀剑下的曾经/温柔乡或者温馨/恩怨要如何分清/梦里面怎么是你/愿望总遥不可及/命运在做选择题/面前的是友是敌/谁是你的英雄/这次把头颅折断/为了荣耀而战/谁是你的英雄/谁生死看的淡/背对着江山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