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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河的子孙(8)

他不相信郝三是因为“傻”而被崩死的。他想起郝三临走时说的话:“舍不得娃娃打不了狼。”“四年以后,我还回来哩。”又说,“你放心,天贵,我死也不说。”结果,和他们俩原来估计的大为悬殊,判了个无期!后来,郝三又说:“我自己造的孽自己受咧。”是不是郝三就为了叫他“放心”而“向炮眼跑过去”的呢?是的!

是的。不是因为“傻”,也不是为了摆脱蹲劳改的苦——郝三自己说得对,他的个人生活在劳改队外面里面都无所谓,而是要以死来报答他自小对自己的照顾,报答他两声“三哥”,报答他两斤“伊拉克蜜枣”……

肯定郝三是这样想的:只要自己活在世上一天,他魏天贵在外面心里就一天不得踏实,领着乡亲开“黑田”就缩手缩脚。郝三又不会写信,更没有机会传话给他,只有用自己的死来告诉他魏天贵:你安心地活吧,好好领着大伙儿干吧,让乡亲们吃饱饭吧……

谁说不识字的庄户人里面没有高风亮节、舍生取义的壮士?

独眼郝三就是一个!

“我……我不能哩,好……韩玉梅哩……”他轻轻把她推开一点,像做错了事的娃娃,哆哆嗦嗦地说。

“那……咋不能呢?是我不好,嫌弃我么?”韩玉梅深情地望着他,两手摩挲着他的双肩。

“不,不。”他着急地摇摇头,“你好,我心里有你哩。可就不能……”

“那为啥?我又不叫你跟她打离婚,咱们就悄悄的……”

“熊,啥离不离的,要说离,我还真想离哩。可咱们俩……我总觉得不行。”

“那……究竟是为啥呢?”韩玉梅皱起眉头,困惑不解,“是害怕么?”

“呸!”他啐了一口,提到个“怕”字,倒把他男子汉的剽悍劲儿激起来了,“我怕啥?”

既不是嫌她,又不是害怕,那还有啥呢?韩玉梅再不问了,大眼睛眨巴了眨巴,抿着嘴调皮地一笑,突然采取了行动,一把搂着他死命地往炕上一摔。

“你疯啦?你疯啦?……”他略微用劲,就挣脱了韩玉梅的胳膊,一蹦子跳下地,整了整衣裳,拉下脸厉声地骂了句娘。

韩玉梅先是怔怔地发了会儿呆,随即又像火山爆发似的,一对大眼睛扑簌簌地淌出泪水,拍手顿脚地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不是人!是头骟驴!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想你……你倒是头骟驴!你不是人,是骟驴!骟驴!……我的命苦啊!爹啊,爹啊!我的命苦啊!我贴给人家人家都不要啊……”

她暴跳了一阵,又翻身扑到炕上喊爹喊娘地恸哭起来。

他让韩玉梅哭了一会儿,然后过去扳起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脸,用很严肃的声调对她说。

“你听着,我把实话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为了你不去蹲劳改,我把独眼郝三送到阎王爷那儿去了。你说,我还能跟你睡觉么?你好好想想吧。”

韩玉梅慢慢抬起泪水淋漓的脸,一边抽泣,一边思忖起来。他用宽大的手掌替她抹了抹眼泪,又拍拍她的脑袋,转身走出门去。

想到这里,他不觉流下了冰凉的老泪,他也不去擦,随它一直沿着弧形的皱纹蜿蜒到嘴边。泪水是苦涩的。他很想痛哭一场,却痛哭不出来,这大概也是老贺说的老了的征候吧。

驴车晃晃悠悠走近河边的一个水洼。眠在蒲草丛中的青蛙和蛤蝗寂寥地咯咯叫了三两下,然后扑通扑通跳入水里。

起了一阵风,蒲草和苇叶惊醒了,懒懒地摇曳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又活动了,又有了生气。他把单褂子裹紧一点,又继续想他的心事。

当他踏进工办大楼的时候,那里面正洋溢着一片热气腾腾、蓬蓬勃勃的革命气氛。走资派、大特务贺立德被揪回来,斗垮斗臭了;现任县委书记王一虎,并不像他名字标志的那样是只“虎”,却胆小如兔,不知逃到什么地方躲了起来,旁边的县委大院失去了首脑,已经处于瘫痪状态。全县的大权即将向工办大楼——“革造联”总部转移,就差最后的一次冲击了。

走廊上的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厕所便池里的尿水从门缝下流出来,在人们脚下发出滑稽的叽叽叫声。大楼里充溢着尿臊味、煤气味和劣质烟草味。墙根堆着从取暖炉里扒出的煤渣,墙上贴满大标语和大字报。大字报又在翻腾尤小舟的历史,骂他是“庐山反党集团的余孽”、“彭德怀的黑干将周小舟的兄弟”——“要不,他为什么叫尤小舟呢?”

尤小舟在六一年底平了反,摘掉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帽子,先在南部山区搞了几年水利,一九六六年头上又调来他们县任县委副书记。可那个时候,他见了尤小舟总觉得羞愧难言。

“怎么样?老魏,”而尤小舟却老是亲亲热热地招呼他,“听说你于得不错嘛!六○年能取得那样的成绩,真不容易呀,那时候我看到报纸,替你高兴得晚上都没睡着觉哩。”

“还‘不错’哩……”他只好支支吾吾地嘟哝。

他能把他搞的鬼跟尤小舟说么?这里面可有一条人命哩,虽说是六○年“双打”运动里被抓去的人在六一年就全部甄别了,跟独眼郝三一样判成无期的人也改判成“交群众管制劳动”,但郝三再回不来了,要是郝三能回来“管制劳动”,他会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英雄呀,庄子上的人会多么敬重他呀,娶个媳妇还在话下么?……可是,郝三再也回不来了。

“孩子们都好么?”

“娃娃都好着哩。”

“要让他们好好学习呀,没有文化,是不能建设社会主义的。”

尤小舟只能从这方面来关心他了。因为这位县委副书记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尾巴,县委只分工他管和国计民生没有多大关系的教育——这真应了他魏天贵五九年时的话。

当时他们蹲在县委大院的办公室门口,说完这些话,两人都沉默了。面对着那时声讨“三家村”的大字报,尤小舟又皱起眉头,忧心忡忡。是不是那时候尤小舟已经预测到国家和自己未来的命运呢?

果然,革命群众顺藤摸瓜,又摸到尤小舟头上来了……

他在走廊上左顾右盼,没有一个人答理他,每间房里都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有的在唱语录歌,有的在吵吵嚷嚷地争论:

“应该把他也揪出来!不揪他还揪谁?”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哈哈!写得何等好啊!”……

忽然,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从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里冲出来,举起一个写着红字的竹壳暖瓶,朝水泥地上猛地一摔:“砰!”像手榴弹爆炸似地震动了全楼。

“开饭啦!开饭啦!”

原来这是开饭的信号,那么,一天至少得摔公家三个暖瓶!他一看,连饭也不想吃了。回头瞄了一眼,那两个盯梢的学生娃娃大概已经对他放了心,不再当他的尾巴。他刚要偷偷地溜出大门,吴尚荣却兴冲冲地向他迎了上来。

“哈!等你老半天了。”吴尚荣拉着他的胳膊,四处张望。“来,跟我来,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好好谈谈。喂,小苏,端两碗饭到洗印室去,多夹点菜。”

吴尚荣领着他,排开众人,曲里拐弯地经过一溜走廊,来到楼梯下面一间没有窗户、顶棚是斜的小房间里。吴尚荣随手拉开灯。灯泡是红的。

“坐吧,”吴尚荣拉过一把椅子,笑着说,“这儿保险,谁也不会来吵咱们。咱们边吃边谈。”

那个叫小苏的年轻人端来两大碗大米饭。饭上盖着大片大片直冒油的肥羊肉,他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埋头便吃。

“老魏,你是县上的人民代表,又是省上贫协委员,不过,你不是当权派,别怕,不会整你。”吴尚荣用筷子头敲着碗,说,“可是你得自觉起来闹革命才行。你知道贺立德这十来年整社干的材料最多,为啥不起来揭发呢?毛主席说:混进党里、政府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要夺权,叫咱们工人农民受二茬罪、吃二遍苦……”

羯羊肉真香!县上食堂的炊事员手艺就是好!他那懒女人炖肉光撒一把盐,花椒大料都不放,还没吃进嘴就叫人恶心。他难得吃到这样的好菜,三下五除二把冒尖的一碗饭扒拉个底朝天,吴尚荣接过碗,探出头去又叫人盛了一碗来。

“咋的?”吴尚荣的眼睛在红灯下像冒着火一般,咽了一口口水问,“我说了半天,你是咋想的?”

“你别管我是咋想的。”他把第二碗饭又扒拉完,一推碗,两只巴掌交替地抹抹油腻的嘴唇。“我问你,你想要我干啥吧?”

“眼下,也不用你干啥。”吴尚荣高兴地在板凳上扭动了一下,“就要你站在咱们这边来。”

“咋站呢?”

“那,在咱们全县《革命造反联合声明》上签个大名就行了。”

“噢——”

其实,吃饭的时候,他的嘴没有停,脑子也没有停。他觉得吴尚荣说的这番话,都不像从这个五大三粗的机修工人嘴里出来的。吴尚荣也是方脸盘,大腮帮,两眼炯炯有神,长得有几分像贺立德。可是贺立德说书本、本子上的文绉绉的话,就显得自然、气派,能镇住人,而这些话在吴尚荣嘴上,却像从书本本子和报纸上剪下来贴上去的。你还是拿你的老虎钳子去吧,学也学不像!

现在县委瘫痪了,领导关的关了起来——如贺立德,跑的跑了——加王一虎,停止工作的停止工作——如尤小舟。他要照着自己大脑计算机运算出的数据来决定自己的行动了。此刻,他大脑计算机输出的第一个数据就是:这伙人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这伙人的出身历史大大小小都有点问题,可他们偏偏揪着贺立德、尤小舟这些干部的出身历史不放。他们不是扬长避短,而是以自己的大短攻人之小短;他们反对贺立德整人——不错,贺立德在“双打”和“社教”里是整错了些人,可他们又偏偏说贺立德“右”,好像嫌他整人整得还不够似的,好像在宣告他们上了台要比贺立德整人整得还狠似的。哼哼,好歹人家参加革命二十多年了,你们想咋的?等潮水一退,拿你自己的拳头堵你自己的嘴,尕娃,叫你吞不下去还吐不出来哩!

再说,你们反对贺立德,可又反对尤小舟,我可是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一类干部。你们核桃枣子一块数,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造反”哩,还“革命”哩,回去抱娃娃去吧!

不过,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两碗香喷喷的羯羊肉大米饭下肚,不给人家撂下些啥,总觉着过意不去。他原来以为吴尚荣对他要求得很高,一听说光签个名,那也损不了他一根毫毛,心里顿时轻松下来。

“光签个名?行。可,我不会写字。”他还是要留下一手。

“嗳,只要你表个态,名字咱就给你添上。”

“那你就添上呗!”

他心安理得地回庄子去了。

“签名表态”是文化大革命兴起的政治术语。遗憾的是,他过去没有在大戏和说书人的嘴里听过,党课和形势报告里也没有这项教育,从而忽视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把一句话当成饭钱付给了吴尚荣,结果招来了一连串麻烦。

一冬天,“革造联”的通知、传单、命令——从第一号一直到九十九号,如同雪片似地向魏家桥飞来。他躲在庄子上耍赖,拖着不去。逼得没有办法,偶尔打发几个民办教师去应承一下——反正学校正放寒假,而且这帮小知识分子也尝到了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滋味。“革造联”给他安了个“全县革命造反联合司令部副司令”的头衔,他却始终不去就职。

春天到了。从西山倾泻而下的大风,卷起细沙黄尘铺天盖地地刮了一阵。风过后,尘土弥漫,久久不散,形成这一地区特殊的气候现象——“土暴”。随后,气温骤然升高,“土暴”消散,万物复苏,空气洁净,田野开阔。去年,这里下了一场大雪,这时田野开始从残雪中裸露出来。黑褐色的土地也像河滩一样,在中午的阳光下蒸发出缕缕摇曳不定的水汽,使远处的房屋树木,像水中的倒影一般袅袅地晃动。春风从南边的苇湖吹来,送来异样浓郁的腐殖质的气味和潮湿的泥土的芳香。他们平原地区与山区不同,在播种小麦的季节墒气太旺反不是好事。低洼田里积了水,马拉播种机进不去,拖拉机更无法开动,只能用单套牲口拉着木耧播种。提耧下种是个技术活,自推广播种机以后,会干的人已经不多了。他把全大队的老农都集中起来,组成了一支播种队,这天,他正带着十几个老农在河滩的低洼地里来回穿梭下种,“革造联”的联络员叫庄子上的一个半大小子领着到河滩上来了。

“哎呀,魏书记,让我好找!”联络员把自行车支在田埂上,踏着泥泞向他走来。

“喂,喂!”他眼睛看着来人的脚,对联络员一点不客气,“你别踩着耧印子,种子都他妈让你踏到泥里去啦!”

“啊,是,是……”联络员绕了一个大圈子,从田埂上来到他身边。

“喏,这是司令部给你的命令。这回,可一定得去啦!”

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最高指示

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命令(县革字第一○○号)

最近,全省革命造反联合司令部给我县分发一批红宝书。这是以伟大领袖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对我县十余万革命人民的最大关怀、最大鼓舞。我司令部定于三月一日上午九时在县城革命广场举行迎接红宝书大会,你单位全体革命群众务须一体参加。切切此令,勿误勿误!

他虽然没上过学,解放后十几年来也扫了盲。他看完这半通不通的“命令”,验证了下面鲜红的大印,两手啪地一合,揉成一团,往裤袋里一揣,抬手一扬鞭杆,青骡子又走了起来。

“嗳,你们大队到底去不去呀?别又像往常那样……”联络员像个小学教员,又瘦又矮,慌慌张张地在田埂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他。

“我就记着毛主席的一句话:‘目前正当春耕时节’!”他头也不回地说。

“嗳,嗳,这是啥意思?魏书记……”联络员诧异地站住了。

“啥意思?”他喝住骡子,转回身,对小学教员甩着鞭子。“红宝书,哪家都有两三套了;还有语录本,一摞一摞地在窗台上撂着。还要?那能一张张撕下来当烙饼吃呀?你回去,告诉吴尚荣,我魏家桥大队不去!”

他“驾”的一声,又摆开了耧。

联络员在田埂上鼓起眼珠子瞪着他的背影,就像看一个从飞碟上下来的宇宙人一样。

三月一日,凡属“革造联”的革命群众都参加了迎接红宝书的万人大会,唯独魏家桥大队缺席,于是,他一下子从“革造联”的副头头变成了众矢之的。县城革命广场一夜之间就刷上了攻击他的大字报,说他是本县的“东霸天”,“最最恶毒的三反分子”,“刘少奇的铁杆保皇派”,“省上第一号走资派树的黑劳模”,“贺立德的大走狗”……

“熊!”

他听到后倒挺高兴,他觉得自己的名字能跟国家主席、共和国元帅、省委书记、地委书记和尤小舟等人列在一起,十分光荣。同时,这八九年的经验告诉他,反面人物要比正面人物更令人震动。过去他当正面人物、当标兵模范,在人们表面的敬重之下却隐藏着嫉妒和猜疑,而当了反面人物,除了“黄毛鬼”的烂眼女人,人们都会对他又害怕、又佩服,在表面的鄙视之下却隐藏着真正的敬重和信任,他当着人愁眉不展、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可是心底里却喜滋滋的。

可是他没有高兴多久,那个早已升为县委统战部副部长的政治干事,在一天傍晚偷偷地找到他门上来了。

受了一年多煎熬,政治干事苍老多了,为了避人耳目,鬼鬼祟祟地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作服,他猛的竟没有认出这就是在县上经常见面的统战部副部长。

“咋话?老魏,不认识我啦?”政治干事掀起压在眉头上的帽子,露出过早秃了顶的额头。

从政治干事诡谲的神态上,他看出找他一定有机密要事。他把政治干事领到大队部坐下。

“唉,”政治干事环顾了一下办公室,感叹一声,“今非昔比呀,还记得么,当年我领着尤小舟……”

“你说吧,有啥事?”他厉声打断政治干事思古之幽情。在这乱糟糟的时候,他不愿人家提起尤小舟,那似乎代表着他一生中的一个美好的年月;这种心理,又和在孤苦无依的老年不愿人提起他死去的心爱的孩子相类似。

“知道么?‘革造联’在刷你的大字报哩。”政治干事点燃香烟,斜睨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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