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学会‘恕’。”接着,又自己补充说:“我们要由自己想到别人,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也要做对别人有利的事情。我们遇事都要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推而广之。由于爱自己,爱自己的亲人而爱他人,因为自己的立、达而使他人立、达,因为不想让别人施暴于自己而不去施暴于别人,因为维护自己国家的安宁而不去侵犯别的国家的安宁。总之,自己所要的,也是别人想要的,把它给别人,自己所不想要的;也不要对别人施行。这种推己及人的做法,就是实现仁的基本方法。”
这时,子贡突然觉悟到,对孔子说:“老师,我懂了,仁就是爱人。”
孔子说:“对了,入则孝,出则悌,泛爱众而亲仁。”
弟子宰予对老师关于尽孝的说法有点不理解,问道:“父母死后,守孝3年,我认为时间太长了。3年之中,我们能做许多事情。比如,我们可以学习礼仪,学习弹奏琴瑟……如果3年之中一点也不学习,就会荒废,3年不奏琴瑟,琴瑟就会忘掉……我觉得,守孝一年就足够了。”
孔子问:“父母亲去世后,不到3年就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心里舒服吗?”
宰予回答道:“那有什么不舒服的。”
孔子说:“你如果这样做,觉得舒服,你就去做吧。本来,做为一个君子,在居丧时期吃美味不觉得甜,听音乐不觉得快乐,住在家里不觉得安全,因此不能那样做。”
宰予退下后,孔子感叹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子女出生3年,父母亲精心抚育。反过来,为父母亲守孝3年,当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了。”
孔子认为守孝3年是子辈对父母亲养育之恩的一种报答,而且十分重视。
这时,另外一个弟子插进了一句话:“老师,您的意思是说:孝悌是仁之本,是这样的吗?”
孔子说:“对啊,我讲的正是这个意思,孝、悌是仁的基础。所以,如果我们能做到入则孝,出则悌,从爱自己的父母兄弟出发,推而广之,做到爱更多的人,能做到爱大众是十分高尚的,这就是仁。”
“那么,什么是爱呢?”樊迟问。
孔子说:“爱,虽然会由于亲疏尊卑而有所不同。但是,如果他不是十恶不赦的人,都应该给以爱和关怀。即使是奴隶,他们的生命也应受到关爱。”
这样看来,孔子提倡的“仁”,爱的不仅是自己的父母兄长,不仅是自己熟识的亲朋好友,而且还要推而广之到社会上更多的人,甚至也包括奴隶。
礼,在孔子思想中,是仅次于仁的。孔子推行的是遵循周礼。
周礼是周族在长期社会实践中形成的传统的典章制度、仪节、习俗的总称。它从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具体而详尽地反映了社会成员相互之间,成员与集体之间关系的准则。
孔子对春秋末期的“礼坏乐崩”抱着惋惜的态度,把破坏礼的行为看成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陈桓杀了齐章公,孔子斋戒沐浴而后,他朝见了鲁哀公,他请求哀公出兵讨伐陈桓。“臣弑君”当然是最严重的以下犯上,这种破坏“礼”的作为更是孔子所不能容忍的。
为什么孔子这样地维护“礼”呢?因为在他看来:“不知礼,无以立”(《论语·尧日》),意思是说如果不懂得“礼”,不按“礼”来办事,那就无法进行统治。上下尊卑的等级制度破坏了,那岂不“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了?这当然是不行的。
所以,当齐景公向孔丘问政治时,孔子说:“国君要像个国君样,臣子要像个臣子样,父亲要像个父亲样,儿子要像个儿子样。”
这就是孔子的“正名”思想。
景公听了之后说:“讲得可真有道理呀,如果国君不像国君样,臣子不像臣子样,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即使有粮食,我能吃得着吗?”
齐景公倒是很坦白,公然把维护上下尊卑的等级制的“礼”的作用。同他自己的切身利害联系起来。“正名”就是要把不同等级地位的人,都要安于他们已有的社会地位,不免有非分之想。
有一次季康子向孔子问政治,孔子说:“政治就是正人,如果以正义作为表率,领导众人,谁敢不服从你呢?”
季康子听到孔子的这句话,不觉陷入了深思之中。孔子又接着说:“你如果使自身正义,你在从政的时候对你就很有利,你如果不能使自身正义,你能正人又怎么样?”
在孔子看来,如果人人都按他的社会地位去做应该做的事,那么就没有什么你争我夺,社会也就长治久安了。
季康仿佛一下子领悟到了,于是他脱口而出:“国君对臣子以礼相待,臣子就能用忠诚事俸国君。如果我们执政者都能按‘礼’办事,对老百姓的治理也就好办了。”
孔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季康子的说法。
孔子在春秋末期“礼乐崩坏”的情况下来维护“礼”,他自然要随着这个时代的变迁,给“礼”注入某些新的意义。
春秋末期,天下大乱,奴隶和平民的暴动,奴隶的逃亡时有发生,情况极其严重,而且臣子杀自己的君主,儿子杀死自己的父亲这样的现象也很普遍。
据历史书上记载,这一时期,有36个君主被杀死,52个国家灭亡,各个诸侯也纷纷逃跑,丢弃他们应该保护的国家。看来,当时破坏“礼”制的并不仅仅是奴隶和平民,而往往是倡导礼的执政者们。
孔丘对此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终日反复考虑,怎样才能改变这种让人心痛的现状呢?
孔子想:以前我注重的只是礼的形式,并没有根据这个时代的状况,赋予礼以新的意义。这是我今后要思考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孔子把“礼”和“仁”联系在一起,他曾对弟子们说:“人如果没有‘仁’的品德,‘礼’又有什么用呢?”
他还对弟子们说:“我们不能把‘礼’只当成一种形式,如果有礼没有仁,就等于把礼和礼的作用相近的乐,变成了普通的玉帛和钟鼓之类的形式,失去了它真正的作用。”
关于用仁去解释礼的问题。有一次,子夏问孔子说:“有酒窝的脸笑得美呀,黑白分明的眼睛转得媚呀,洁白的底子上画着花卉呀。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呢?”
孔子说:“先有白底子,然后画花。”
子夏说:“那么,是不是礼、乐的产生在仁义以后呢?”
孔子称赞子夏:“你真是启发我的人呀,现在可以同你讨论《诗经》了。”
这说明,孔子把“仁”看得比“礼”更根本,要用一种“仁”的精神来讲“礼”,这就是他所说:“克己复礼为仁。”
孔子把“礼”的范围限制在“仁”的范围之内。
这里面,“克己”是讲人要学会克制自己,要有自觉性。对于不符合礼的事物,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说,不要去动。
如果不是自觉地来实行“礼”,那是没有意义的,“礼”就仅仅是形式,是“玉帛”之类。
从此,孔子“礼”的思想深入人间,被人们看作是为人的准则。
整修古籍孔子年青时,看到博大精神深的文化典籍正在遗失,他就立志要搜集整理。
如今,年近古稀的孔子,明白自己再也不被鲁公所重用,便把全部精力投入教育弟子,投入文献整理工作。
曾有人问孔子:“为何不从事政务?”
孔子回答说:“只要能对政治产生影响,便是政治。何必非要出仕为官呢?”
孔子创办教育,整理古籍,正是为了要使礼乐文化传之后代,要把儒家思想传下去,使自己无法实现的政治抱负交给以后的人去完成。因此,孔子把培养人才和整理古籍都看作是政治。
一天晚上,孔子召集子夏、子游等几个文学功底很棒的学生,向他们说明了自己在教书的同时,要抓紧时间整理古籍的打算。
孔子说:“我国古代的典籍浩如烟海,以《诗》、《书》、《礼》、《乐》、《易》、《春秋》最为重要,合称‘六艺’,被各诸侯国选作学堂的教材。但是,这些古籍目前散失,缺欠都极为严重,我要力争在有生之年完成修订‘六艺’的工作。”
在整理“六艺”之时,孔子以“仁”为核心,贯穿始终。以“礼”为形式,以“中庸”为方法。具体的做法是这样的:
1是要尽量保持古籍中原来的内容和文辞,“述而不作”。
2是要删去那些荒诞的无稽之谈,即“不语怪、力、乱、神”。
3是要批判不正确的议论,排斥一切反对中庸之道的议论。
整理六艺要有一套治学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有恒心、毅力,吃得了辛苦,耐得住寂寞。
孔子极为勤奋,起早贪黑,废寝忘食,把心思都扑在了整理“六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