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冰蓝的月色照拂着冥界,另有一种妖异的美,雄伟壮观的宫殿屹立着千百万年,十殿阎王手掌天下众生的生死与轮回,似乎一刻也没有停止!
蓝文轩仰首看着台阶上的大殿门,内心复杂无比……
“带陆文轩、严振清、刘少忆、刘少君、杜涛及方诩上殿!”突然,大殿内传来一声声传见声,直达殿外。
“走吧!”四名鬼卒上前,押赶他们入殿。
蓝文轩没有时间可犹豫,踏上了台阶进入大殿,一如以往内心的怯意让他不敢抬起头来,走到玉阶前自然跪了下来,不敢有一丝的异动。
方诩自然也知道地府十殿阎王的威名,跟着也跪了下来;严振清等四人却站着直视高高在上的那十来条模糊的身影。
“振清,你们快跪下!”蓝文轩转头轻声喝道。
见师兄开口了,严振清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跪了下来,其他三人相视一眼后也就跟着跪下。
“陆文轩,现有苦主状告你卷入人世间是非,因争权夺利而杀人灭口,你可有话要说?”高高在上的阎王开口问。
蓝文轩微抬起头,平淡地说:“阎君,请恕文轩不懂!”
“陆文轩,自两天前十殿座前皆收到状书,状告你身为修道之狼妖,却身陷入人世间,卷入人世间是非,为权为利而伙同五名凡人干那杀人灭口之事,可有此事?!”
“阎君,文轩承认卷入人世间是非之中,但不承认有杀过人!”蓝文轩平静地道,“前些天文轩的确杀过生,但所杀者乃一只成精的豺狼!”
“不错!前些天夜里你是动手杀了豺狼精,此事已有佛界的焰光使者出面说明乃她借尔之身所为,更何况豺狼精乱杀无辜,罪大恶极,本就注定借由尔之手断它之魂!于你无干!但是,这两天来地府所接状书,皆指明你伙同严振清等五名凡人为了人间权益而杀人灭口,本来十殿皆认为这两千多年来你并无过失在案,原想暂时不将尔等拘魂到案审判,哪知现已有苦主前来报到,你做何等解释?!”
蓝文轩全身一颤:“阎君,文轩真的不知!”
“陆文轩,一共十条人命,皆指证你为行凶者,在场还有五名凡人!严振清、刘少忆、刘少君、杜涛、方诩,你们还不快招来?!”阎王一拍案怒道。
“阎君——”蓝文轩突然抬起头,“是否容文轩说几句话?”
“好,你说。”阎王微一沉思,点点头答应了。
蓝文轩有些苦涩地看了不知所措的严振清一眼,转头直仰视大殿上的十殿阎君,缓缓地开口说:“阎君,自三千多年前陆文轩因身犯天条而被打入畜道永世轮回,文轩自知天规难改,此身所犯之罪就算历尽千百万世也无法洗清,但文轩自投为狼胎,接触人世后看透了人世间的是非,离开经尘在佛界焰芯及蓝翎两位使者的帮助下开始修炼之道,历经五百年修炬成人形,有感于世道因果轮回之说,才投身于红尘之中了结尘缘。在人世间两千多年来,文轩一直克守本份,谨守佛训从不杀生,自认此身不沾一点血腥!”
“但如今证据在案,你与他们各据一词,你可有证据证明你乃清白之身呢?”阎王问道。
蓝文轩苦笑着摇头:“文轩并无证据证明自己乃清白之身!但文轩并不认罪,更不认那与凡人相通杀人灭口之说!”
“陆文轩,本王也是一时无法接受你杀人之说,但是有苦主证明,而且,十殿也刚开启了‘尘镜’看到你行凶经过,你如无法证明自己乃清白之身,就必须服刑!”阎王厉声道,“至于五名凡人,立刻取出生死薄,划去其名打入地狱!”
“阎君,先且不论文轩是否有杀人,有一个问题,文轩倒想与阎君一争到底!”
“是为何事?”
“阎君,文轩身为异类更有修行在身,自然可以轻易掩去杀气,更可以改变容貌,明知十殿阎君执法如山,文轩为何还会留下把柄呢?再者,他们五人到底皆为凡人,我如行凶又何必扯上他们?凭我之能只需单身独往,又为何让五个不知法术的凡人前往?第三,如果他们参与行凶杀人,身上不可避免会有冤气缠身,为何没有?”
阎王沉默一会儿:“陆文轩,尔所说也不无道理!”
“阎君,文轩自认行得正不怕影子斜!”
“陆文轩,你可知道,单凭那些证词及苦主就可定尔之罪,更别谈十殿也开启了‘尘缘’看到了经过!”
蓝文轩全身颤抖:“阎君,文轩不服!”
“你之意是什么?”阎王问道。
“文轩斗胆,请十殿阎君允许,要看‘尘镜’!”
“你——你可知道‘尘镜’除了十殿外,除非有天旨才可以看,否则便是违反天条!”
“文轩此身罪责已深,并不在乎多加一条!但是,文轩也不会承认自己所没有做的事!此事不仅关系到十条人命,面前这五条人命也然!”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杀人,现在又借机想觑视‘尘镜’,好大胆子!陆文轩,无论你认罪与否,没有证据证明你自身清白也是枉然!”阎王一拍案,“严振清,尔等五人可认罪?”
“阎君,方诩自认除妖斩魔之事干过不少,但杀人之事从未干过!”方诩抬头平静地辩道。
严振清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早就起身怒视着殿上那些身影,怒声道:“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杀人,又有谁看到?人间尚且讲究证据,你们的证据呢?再说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叫杜涛的人,凭什么说我们是一伙的?”
“严振清,阎君座前不得无礼!”一名鬼卒厉声喝道。
“阎君,严振清一介凡人不知礼数,触犯阎君之威,还望阎君看在其乃凡人之份上,请恕罪!”蓝文轩急忙说,并伸手将严振清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