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安易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不知道姐夫是不是已经折磨的不成人样,她怕,她怕明天看到姐夫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这是帝一梦在逼迫自己,如果对这件事表现的越积极,自己的嫌疑越大。
尽管心中焦虑万分,但是时间不会停下来等她一秒,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安易菲像往常一样,到半晌午才起床,她就是为了做出一个假象,一个漠不关心的假象。
“小菲,你醒了。”看到安易菲走进来,周子夫打招呼,“桌子上给你留了饭,赶快吃吧,你姐说让你吃完玩直接去社里。”。
“老姐呢?”安易菲明知故问。
“吃过饭就去社里。”
“老姐就是个工作狂,昨天晚上老姐没累坏吧。”安易菲意有所指。
周子夫老脸一红,埋头读书,不再理会安易菲。
迈着沉重的脚步,安易菲来到胭脂社,走在牢房的走廊里,她听到痛苦的惨叫,以及施刑者的谩骂,每一声惨叫与呻吟,都刺痛她的神经,她能够想象到,现在何孝伟凄惨的模样。
牢门开着,安易菲失魂落魄的竟然没有发现。
“易菲,你来了,正好,陪我喝一杯。”帝一梦的声音将安易菲叫醒。
猛然抬头,帝一梦正在注视着自己,微微一笑,忍不住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何孝伟。
“我怕晚上睡不着。”安易菲心里一颤,找个借口就要离开。
“你给我回来。”帝一梦沉声道。
安易菲知道这是命令,也是帝一梦对自己的考验,容不得她拒绝。
无奈,安易菲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牢房。
“坐吧。”帝一梦语气一缓。
安易菲背对着何孝伟坐下,随手拿过一个酒杯,酒杯焦虑的在她手中转动,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手心都渗出了汗。
帝一梦挥挥手,示意手下继续行刑,安易菲明白,这个手势是烙刑。
安易菲不着痕迹的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那块烫得发红的烙铁,正在一寸寸的接近何孝伟。
她紧张极了,担心,焦虑,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夫接受酷刑,但是她的焦虑和不安,全都被帝一梦看在眼里,帝一梦的眼神深邃、睿智,而又无情。
酒杯失魂落魄的在安易菲双掌间转动,烙铁在一寸寸的接近何孝伟。
安易菲痛苦万分。
“等一下!”安易菲终于忍不住,猛然喊道。
牢房里安静至极,烙铁停在半空中,帝一梦的眸子像无底洞般,可以吞噬一切,整个空间充满肃杀之气。
何孝伟的脸色也是大变,眼神中有失望,更多的却是担忧。
安易菲僵硬的一笑,开口道:“我们能不能别用这种老方法,你不是就想让他招供吗?把那六个女人带过来,让他认。”
“好啊,那你来审。”
帝一梦看起来平静异常,但是安易菲的直觉告诉自己,她的冲动,让帝一梦更加怀疑自己,但是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姐夫在自己面前痛苦哀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希望,希望帝一梦会念一点点旧情,放过自己和姐夫,她会吗?理智告诉她,帝一梦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