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在中场被导师一通电话叫走,海子毛遂自荐甘当护花使者送杨敏回去,为赔罪付诸实际行动。
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陆邈摇晃着手中的水杯,轻声说“海子本质不坏,只是被恨意蒙蔽了双眼。”
“为什么?”
陆邈突然戏谑地冲我笑了笑“不告诉你。”
我斜了他一眼“不说拉倒”。
陆邈笑着放下手中的水杯,说道“海子他爸是警察,在海子三岁的时候出轨抛弃了他们娘俩,海子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受过不少欺负,由最开始的恨他爸,慢慢演变为憎恨警察,海子觉得如果他爸不是警察,外面那些女人或许就不会因为寻求刺激而破坏他们的生活。”
听罢陆邈的话,我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恍然大悟那天晚上为何海子看见我时那般怒不可遏。我开始同情海子的遭遇,如果他能在正常的家庭里成长,或许此刻的他会是一个朝气蓬勃的男生。
“刚才要不是你打断我鲁莽的问话,这会儿估计我会内疚死。”我靠着凳子捂着胸口,由衷地感谢陆邈有眼色。
“不知者无罪,更何况你已经给了海子最大的尊严。”
“什么尊严?”我不解的问陆邈。
“那天晚上没有让警察把他带走啊。”陆邈轻笑着提醒着我,可是我依旧没明白。
陆邈好笑地用手支着脑袋,看着我说“你想想啊,海子那么恨警察,如果他被警察带走处理了,他仅存的那点尊严可就全扫地了。”听了陆邈的话,我突然很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
“那你呢?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流氓,好学生或者...也是一个仇恨警察的人?”我眯着眼睛试问陆邈。
“哈哈,我就是我啊,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陆邈满不在乎地笑着,可是却掩饰不了他躲闪我的眼神。
“啧啧,不说实话是不是?算了,那咱就不说了。不过陆邈啊,我真挺感激你的,感谢你在海子的‘魔爪’中及时解救了我,感谢你在我生病时不间断送来的美食,感谢你昨天晚上带我过来,谢谢,来,碰一杯吧。”我端着水杯真诚地对他说道。
陆邈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红着眼别过头微沉默地望着窗外。看着他的隐忍侧脸,我突然觉得莫名悲伤。
“我的父亲是个杀人犯,95年因我妈被村长调戏失手打死了人,被判处枪决,那一年我五岁,我妈受不了村人指指点点不久改嫁了。”沉默片刻,陆邈缓缓开口,告诉我他的故事,他平静的陈述好似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般,我的心被不断地揪起,隐隐作痛。
“别说了陆邈,别说了。”我不忍心再听下去。陆邈回过头,自嘲地问我“怎么?你害怕了?”
“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回忆起这些的,对不起。”泪,划过我的眼角,咸咸的,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拭去我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