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此时只有宁才陵一个,燕霞菲和钟镇逵去取证了,让宁才陵好好想想、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怎么就宽大处理了?我是冤枉的!宁才陵那个委屈啊,不禁想起了那首歌。恐怕窝窝头都没得吃,只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啰。又想到那个燕霞菲不是拿了两张照片吗?怎么只给看了一张李在冬平常照?另一张到底是什么?
还有死胖子!他打电话给我,估计旁边肯定是那个燕霞菲。另外那个男警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除了抓人时用力,似乎比那个燕霞菲好多了。那女人,哼,长得虽然漂亮,却那么阴险,竟然还同时有女汉子的味道。真是麻烦的综合体啊。
哎,又乱想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这几天没有占卦真是失策,说不定占个大凶,我立刻离开宁州就没那么多事了。反正李在冬的死又不关我的事,到时候查清楚了我仍然是清白人。
门再次被打开,燕霞菲和钟镇逵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噼!燕霞菲一把掌就拍在桌子上。吓得宁才陵心里直叫大姐,你别把桌子拍烂啰,损坏公物是可耻滴。
“好你个宁才陵,竟然敢骗我们。不让你尝尝厉害,看来你是不老实了!”
“冤枉啊,大姐。我真没骗你,我发誓,我,呜——我上有老,下,还没有。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宁才陵挤出眼泪,决定用可怜之计打动女人的心。
“冤枉?害我们白跑一趟红临县你还冤枉?是有一家有家旅店,可是没有你的入住登记!人家也说没见过你这个人!”
“入住登记?”我真是贱啊!宁才陵恨不得拍自己一把掌。当时人家可是按规矩要登记身份k证的。宁才陵想着万一有那个敲门,他把持不住,登记不就麻烦了吗?于是就没有登记,就是价格被提高了。“她们说不用登记!”宁才陵狡辩。
“别人入住都登记,到你就不用登记?你还不老实!”燕霞菲又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可惜只是拍到了桌子上,她恨不得拍在眼前这个贱男人身上。
说话不老实,肯定有重大嫌疑!还去逛红临县,哼,这样的男人就该阉了!他们是女人的耻辱!
钟镇逵若无其事地坐在一边等着记录,对于搭档的作风,他已经习以为常。谁让他暗恋人家呢?别人不愿意和燕霞菲搭档,他却乐意之极。又漂亮、又女汉子、里面有点小聪明,真是多角色自由变幻啊。一旦征服她或被她征服,女王、制服、女汉子、萌妹,统统一人分饰。
“我真是冤枉的,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有什么证据?”宁才陵假装抽泣地说。这女人的心难道是铁做的?我哭得这么唏哩哗啦的,就一点都不可怜我?
“证据?四月三十号晚上你们聚会,饭桌上发生了什么还要我说吗?”
“那有什么?不就是吵了两句?我都退缩离开了,以后也不打算和他们来往了,这不够?”
燕霞菲怒气冲冲地把一张照片举到宁才陵面前:“看清楚了!这是案发现场,被害人李在冬用自己的笔写下了你的名字!”
照片上,黑色的“宁才陵”三个字写在白墙上。不是血字,却把宁才陵给吓傻了,怎么会这样?“诬陷!这是有人故意栽赃!警k察大哥、大姐,我真的是被诬陷的。”
“诬陷?栽赃?那你说是谁?”
其实光凭墙上的些字是不能够就断定凶手就是宁才陵的,确实有可能是为了混淆视听。现场没有提取到宁才陵的指纹,可能被抹除或根本没留下指纹。死者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因为八九不离十。可是问题出现了,死者不是溺水,脖子也没有痕迹,身上更没有搏斗的伤痕。他是怎么无法呼吸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类似用塑料袋。
另外还有疑点,“宁才陵”三个字是用中性笔写的。到底是凶手离开前写的,还是凶手离开后写的?窒息死亡,是不可能活着未死,临死前写下字,又重新窒息过去。所以不可能是凶手离开后才写。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凶手难道看不到这三个字?所以还真有可能是栽赃。
或者凶手故意写下自己的名字,误导别人的判断。
宁才陵也在思考,到底是谁陷害他?又知道吵架的事。那应该是那天晚上聚会人中的一个。
“我想到两个可能。一个就是凶手是那天聚会人中的其中之一,因为知道我和李在冬吵架,所以想利用这一点栽赃给我。另外一点,就是那天他们说放假去找宝藏,后来我也不知他们找到没有。你可以问下那天聚会的其他人。说不定是分财不均起了杀人夺财的心思。这样也正应验了我占的卦,大凶。”
本以为这些话能够引起对方的重视,谁想到反而引来燕霞菲的呵呵冷笑。
“你会占卦?还大凶?你早就知道李在冬和乔艳恋爱了吧。所以你故意占个大凶的卦,为你杀人做掩饰!还故意写下你自己的名字在案发现场,误导我们的判断!你!就是凶手!”
说到最后,燕霞菲习惯性地又拍了一下桌子。
“我不是!我冤枉!”既然扮可怜没人怜,宁才陵换成强硬态度。
“哼,我们会找到证据的。既然你顽抗到底,那就别怪法律无情!”看到宁才陵不交代,燕霞菲撂下话后就出去让人把宁才陵带去拘留室。
咣铛,铁门关上。宁才陵沮丧地坐到地上,喃喃自语:“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也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另外一个人也跟着叫喊:“来人啊,放我出去!我要找律师!我没有杀人!她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杀她!”
天啊!那是个杀人犯!宁才陵心中一凛,赶紧低下头装低调。大哥,我不想惹你啊,你别看我不顺眼啊。
“周申保!你不要再喊了,都喊一个下午了,你烦不烦!”外面的看管气愤地骂周申保。
“我爱她,我怎么会杀她呢?可怜的妞妞,没人照顾。玲,到底是谁杀了你,你告诉我,我为你报仇!”周申保早就喊哑了嗓子,只能继续小声自说自语。
说不定这个可怜人也和我一样,是被人冤枉的。宁才陵偷偷打量那个落魄中年人,只见他似乎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
难道我也会变成那样?冤枉的人无法证明清白,又有谁会心甘?
应该是张忠和杀的吧,他不舍得把财宝分出去,后悔了。糟糕,乔艳、胖子他们岂不是也危险了?可是,没有证据又怎么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