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想找人和苏昊打架?”郗诺中午刚回到班级,就被祁雅问了这个问题。
“你听谁说的?”郗诺反问。
祁雅十分慌乱地追问:“你别管谁说的,你只要说是不是就好了。”“是”和祁雅的慌乱相比,郗诺倒是显得十分平和,不以为然。
“为什么?”祁雅听郗诺的回答后,更加紧张的追问。
郗诺再次反问:“你不知道吗?”
真是废话,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苏昊把祁雅伤害了呗。
祁雅此时都在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大脑短路地问了这么一个白痴问题,但她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她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劝郗诺打消这个疯狂的想法。
“你不能这么做。”“为什么?”郗诺斜着眼看祁雅,眼神中满是冰冷,甚至还夹杂这一丝敌意——祁雅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我怕你受伤。”祁雅从恐惧中挣脱出来,然后和郗诺说:“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伤。”郗诺听完竟笑了起来,但那笑容中分明满是不屑,轻狂和蔑视。“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受伤,但我也一定不会让那小子好过。”
祁雅不知道郗诺这句话是认真的还是一时气愤,但她知道,她必须阻止郗诺。“可……”祁雅还要说什么,可是被郗诺打断了:“什么也不用说,我已经决定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向来很宠我的吗?他不是向来很听我的话吗?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现在我该怎么办?还有谁能劝得了他?对了,瑶瑶,瑶瑶一定能劝好他。”束手无策的祁雅只好慌里慌张地去找玉瑶。
她向玉瑶说明了原委,玉瑶向祁雅保证道:“放心,一切交给我了。”
玉瑶坐到郗诺旁边,还未开口,郗诺就猜到了玉瑶的意图,他先一步问,“怎么?你也来当说客?”玉瑶说:“当然不是,我听说你要和苏昊打架,我来帮你加油助威。”
郗诺没想到玉瑶竟然会这么说,于是他十分有兴致地说:“哦?是吗?”
玉瑶继续说道:“当然,正所谓‘此仇不报非君子’,如果你选择忍气吞声,我也觉得你太窝囊,所以这场架必须打,而且,许胜不许败。”
玉瑶说出了郗诺的心里话,于是郗诺笑着说:“继续说下去。”
玉瑶又继续说:“不过我想先问一句,在你心里,祁雅和苏昊谁更重要?”“还用问吗?当然是小雅。”玉瑶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又问:“那你知道一周后是什么日子吗?”郗诺略加思索,然后说:“小雅的生日。”
“那好,你希望她过生日是高兴还是难过呢?还是害怕呢?”玉瑶接二连三地提问,郗诺也全部都回答:“当然是高兴了。”
终于,三个问题问完,玉瑶说:“那就好,既然你觉得祁雅更重要,而且也希望她高兴,那么你和苏昊的事就应该缓一缓,你现在更重要的是想好如何为小雅过生日,而不是如何教训苏昊。而且,接下来还有圣诞节,元旦,春节。你应该不希望祁雅在这些欢乐的节日里不开心吧。古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你就不能‘为博红颜笑,顷刻泯恩仇’吗?”
郗诺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沉思,他说:“你的意思是……”玉瑶打断他的话,说:“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至于怎么选择,完全取决于你。”说完,玉瑶起身离去。
玉瑶走到了祁雅的身边,做了个‘OK’的手势,祁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感激地说:“谢谢你,瑶瑶。”“没事,我也不希望郗诺冲动,以后你只要别在他面前提起苏昊,应该就没事了。”“嗯,我知道了。”
其实郗诺的仇恨心十分强,但他明白爱和恨孰轻孰重,于是,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为小雅准备生日礼物上,所以也就无暇考虑打架的事了,这也让玉瑶和祁雅放心了。
一周后,12月23日。祁雅在耐心的等待郗诺对她说“生日快乐”——礼物什么的不重要了,有一句“生日快乐”足够了。毕竟,郗诺已为她花了太多银子了。
但重点是,郗诺似乎完全忘记今天是她的生日,只是和往常一样的和她聊天,打招呼,绝口不提生日的事情。
祁雅忍了一上午,终于忍不住了,可她还不能直接说今天是她生日,于是,他旁敲侧击的提示郗诺:“哥,今天几号啊?”郗诺随口答道:“12月23号”随机他又拍了一下头,说:“哎呀,忘了快到平安夜了,明天要准备平安果。”
祁雅听完了,十分伤心——怎么当哥哥的?连他妹妹的生日都不记得?还好意思说“我爱你?”爱我都记不住我的生日?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
可是,怎么会记不得?再重要的人也不如你重要,就算有天会我忘了一切,也舍不得忘记你。
晚上,祁雅一如从前地回班级上自习,她习惯从后门进班,但是,今天的后门却是紧锁,所以,她只能从前门走。
刚迈入班级,就有一双手从背后遮住了她的眼睛,此时的祁雅余怒未消,她命令道:“松手!”但捂住她眼睛的人无动于衷。气急败坏的祁雅‘掰’开了那双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郗诺站在她的正前方,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心形盒子,盒子大约20公分高,而祁雅的前方是一个用红色玫瑰花瓣摆成的心,在郗诺和祁雅身边围了一圈人,那场面,有一种求婚现场的feel。
郗诺深情款款地说:“小雅,生日快乐!”这时,旁边的同学们也喊:“生日快乐!”然后郗诺又说:“我知道,你以为我忘记你的生日,但是我想说:无论发生了什么,即使有一天我忘记了全世界,甚至忘记了我是谁,我也一定不会忘记你,今年我们十五岁,之前的十四个生日我没能陪你过,但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会有我陪着你,学生时代以你哥哥的身份,长大以后以你男朋友的身份,你愿意吗?”
祁雅没想到郗诺会弄出一个这么大的场面,此时的她已感动得说不出话,郗诺悄悄地给同学们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同学们会心一笑,边拍手边齐喊:“答应他,答应他……”于是祁雅点点头,说:“yes,Ido!”
有必要把一个生日现场办得像求婚仪式一样吗?就算你喜欢她,可真的要这么高调吗?
可郗诺不管,这是他第一次为祁雅庆祝生日,当然要让她难忘。他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祁雅,说:“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喜欢吗?”
盒子有点重,玉瑶和陆羽涵替她托着,然后祁雅打开盒盖,原来里面是满满一层棒棒糖。郗诺说:“这是其中一层,下面还有别的东西。”祁雅将棒棒糖拿出来,棒棒糖下面是德芙巧克力。祁雅看着郗诺,说:“这……么多?”郗诺笑着说:“还有别的东西。”
祁雅继续向下找,等她把东西拿出来,全班都震惊了——一部OPPO手机,祁雅拿着手机,盯着郗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郗诺倒显得很自然,对她说:“它是你的了,但我有一个要求,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必须接。”祁雅握着手机,不断点头。
“喂,郗诺,好了没?”从角落里传出了一个声音,原来是封雯拿着手机将这一切拍了下来。“我的胳膊已经酸了。”
郗诺说:“好了,好了,辛苦了,封雯。”封雯边把手机递还郗诺边问:“小雅过生日,你就不能买个蛋糕?同学们也沾沾光。”郗诺笑笑答道:“蛋糕没有,有糖要不要?”
当然要,辛辛苦苦帮你弄这么打的排场,怎么能不要?
“大家再辛苦下,帮忙打扫下教室,谢谢各位。”
同学们听完,开始忙活起来,过了十分钟,才把教室恢复原状,忙完后,郗诺站在讲台上向同学们扔糖。
这时,骆辰的一句话道出重点,“郗诺,我怎么感觉你像在动物园喂猴?”郗诺不满地问:“你要不要?”“要啊”“要就闭嘴”然后继续扔。
祁雅也不吝惜,她把棒棒糖和巧克力全都分给了全班同学,自己只留下一部手机和一个大盒子。而且郗诺和祁雅还留了一些放在老师讲台上。
上自习后,老师看到了讲台上的糖,问同学:“这些糖是谁的?”同学们起哄道:“老师,这是郗诺的喜糖。”老师问郗诺:“怎么回事?”郗诺站起来,平静地解释道:“老师,别听他们瞎说,今天是祁雅的生日,所以我买了些糖,全当是‘普天同庆’!”
班主任老师向来风趣幽默,平易近人,他和同学们虽然是师生关系,但更像哥们关系。他挥手示意郗诺坐下,然后对祁雅说:“祁雅,生日快乐!”全班同学都吃惊了,他们一脸羡慕地看着祁雅。祁雅说:“谢谢老师。”
老师又有一个新奇的想法,对全班同学说:“从今天起,过生日的同学不用写语文作业,直到初三毕业之前。”全班再次沸腾,学生们一起鼓掌,然后老师又对班长陆羽涵说:“你统计下全班同学的生日,然后交给我。”
郗诺小声地问祁雅:“高兴吗?”祁雅狂点头,“太高兴了”。他又问:“你知不知道玉瑶什么时候过生日?”祁雅说:“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