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藏在花丛中的大炮”,对于肖邦的音乐,再不能比舒曼这一评语更为形象、准确了。
弗里德里克·弗朗索瓦·肖邦(Frederic Francois Chopin)1810年2月22日出生在波兰华沙附近。父亲是具有波兰血统的法国人,在一位贵族家里担任家庭教师。母亲是波兰人,她和蔼可亲,又很喜爱音乐。
肖邦很小就开始学习钢琴,8岁举行了首次演奏会,12岁开始学习作曲,16岁考入刚成立的华沙音乐学院。
少年时期的肖邦,常常居住在乡间,流传在农民中间的波兰民间音乐,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深刻印象。他非常热爱自己民族的悠久音乐传统,常常为民歌感动得热泪盈眶。后来,他曾对人说:“你知道,我曾经为探索我们民族音乐的灵魂付出过多大努力。”
肖邦来到音乐学院之前,就曾从著名作曲家埃尔斯内学习,肖邦入学时,埃尔斯内正任音乐学院院长。当时,波兰正处于沙皇俄国的统治之下,埃尔斯内不仅仅是一位音乐家,同时也是一位坚定的爱国者。肖邦深深敬佩自己的恩师,老师也非常器重自己的学生。埃尔斯内预言,肖邦一定会作为一个伟大的民族艺术家而载入波兰文化史册。
1829年,肖邦从音乐学院毕业时,已经成为举国公认的钢琴家和作曲家了。
第二年,肖邦决定出国旅行演奏。出发时,老师埃尔斯内和音乐学院的同学们都来为他送行。大家怀着依依惜别之情,含着眼泪一齐唱起了波兰民歌。老师埃尔斯内为肖邦特意写了一首告别歌,歌中说:“无论你去何方,让人们听到你的音乐声声。虽然你离开了祖国,你的心仍旧和我们在一起。”歌声甫止,一位同学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只装满波兰泥土的银杯,他严肃庄重地说:“愿你永远带着它,不管走到哪里。希望你时刻记着波兰,永远用一颗忠诚而温暖的心爱你的祖国。”肖邦泪如泉涌。他双手接过银杯,激动地对在场的人说:“在我心中,在我的音乐里将深深地拓上祖国的烙印,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情不能禁,声音颤抖:“我深知,我将永远离开华沙,无日再返。我正在向祖国作永久的告别。”马车上路了,肖邦就这样怀着深深的痛楚,告别了梦系魂牵的亲爱的祖国。
肖邦离开祖国不久,便发生了轰轰烈烈的华沙起义。肖邦异常振奋,他将自己对祖国的深深思念和渴求参加战斗的激动心情,都凝结在《b小调谐谑曲》这首乐曲中了。
第二年7月,华沙起义失败了,肖邦得知后,气愤填膺。他一反平日温文尔雅的常态,用力捶击钢琴,大声吼道:“不,波兰不会灭亡,绝不会!”他恨自己手无寸铁,于是写成《第一叙事曲》和《革命练习曲》,在音乐中表达了无以名状的深刻痛苦和对革命必胜的强烈信念。
由于革命失败,肖邦离别祖国时的预感,不幸言中,他已无法回到祖国,于是来到艺术名流云集的文化名城巴黎。
波兰著名爱国诗人密茨凯维奇因反对沙皇而被逐,几经辗转也来到巴黎。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事业把他和肖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音乐家和诗人成为一对志同道合的至交。肖邦在给朋友的信中曾这样说:“我又看见了密茨凯维奇。我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我立刻坐下弹琴。最近一次我弹得很久,我不敢回头,但是能听见他在哭。他走时,为了不让佣人看见他的眼泪,我亲自帮他穿好大衣。他温柔地拥抱我,吻我的额头,说出了整个晚上的第一句话:‘谢谢你,你把我带回到……’他呜咽着,无法说完话,就走了。”
在巴黎,与肖邦关系密切的友人中,还有法国作家巴尔扎克、雨果,画家戴拉克罗瓦和德国诗人海涅。另一位同样著名的钢琴家、作曲家李斯特也是他家的常客。李斯特非常敬佩这位与自己气质相反的音乐家,他赞叹道:“肖邦的音乐好像是旷野中鲜花散发的芬芳,使陌路的旅客不期然地嗅到一股香气。又有谁能分得清音乐中哪些是诗人的灵感、哪些是人民的灵感呢?”
1836年,经李斯特介绍,肖邦认识了法国女作家乔治·桑。乔治·桑大胆热情,独立不羁,深深吸引着多愁善感、性情文雅的肖邦,他们共同生活了10年。
乔治·桑为肖邦提供了充满温馨的生活、创作环境。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窗外月光似水,室内温暖如春,在摇曳的灯光下,肖邦坐在琴旁,轻轻演奏。乔治·桑悄然而立,默默地注视他。每当肖邦回眸时,她便报以会心的甜蜜微笑。这10年间,肖邦度过了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也留下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
悠悠思乡之情一直在折磨着肖邦,繁重的创作与演奏工作,更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1848年2月,肖邦举行了最后一次音乐会。之后,他的病情愈发加重。1849年10月17日,39岁的“钢琴诗人”肖邦离开了人世。他的朋友们遵他遗嘱,取出18年前从波兰带来的银杯,把祖国的泥土撒在了他的棺柩上,并把他的心脏运回了波兰。肖邦终于叶落归根,与他日夜思念的祖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了。
肖邦一生中几乎只为钢琴写作音乐,他的钢琴作品充满诗意,充满激情,也充满了波兰民族的风格特征。人们或许更多地注意了他音乐中如泣如诉、如诗如梦的方面,但深刻的悲哀、凝重的沉思、英勇的搏击似乎更应是他音乐中的主要内容。
肖邦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呼唤着:“妈妈,可怜的妈妈!”可又有谁知道,在他充满痛苦的心灵中想的是什么呢?
醉琴先生韩畕
清初的韩畕,字石耕,宛平(今北京大兴)人。生于北方,但从小就随父亲辗转于吴越之间。他善于诗文,很有点才气,以善弹古琴而闻名江左。
他最擅长弹奏的琴曲是《霹雳引》,有人形容他弹奏这首曲子时“直使山云怒飞,海水起立。”气势之磅薄可想而知。而这往往不是演奏家的技巧高,而是他的才华和胸襟的表达。最有趣的一点是,他弹奏的《霹雳引》是没有节拍的,大约他把此曲的节拍溶化在乐曲的感情表达之中,而达到了随着艺术表现的需要而随心所欲的地步。一次,他游山阴,“蔡君子庄悦其声,而恶其无拍。”指的是他弹奏的琴曲《霹雳引》。这位蔡君希望能够用节拍来规范一下琴曲,于是在韩畕演奏时,常常用手掌打拍子。韩畕于是勃然大怒,推琴而起,大声说道:“此不足与言也!”觉得完全不值得与蔡君一较短长,韩畕的自负可见一斑。
生性耿介的韩畕,最讨厌趋炎附势一类人,对于达官贵人们,他从来不肯屈膝折腰,更不轻易为他们演奏。有些人把他请到家中,待如上宾,赔着笑脸,也难得听他弹上一曲。即使肯于弹奏,如有人在听琴时精神不集中,小有谈笑,他就会拂袖而去,再也不肯弹奏。钱塘县有一名监司(官名),想请他教琴,他对来人说:“可以,但非执弟子礼不可。”监司听如此说,再也不敢登门求教了。远近都认为韩畕是矜持自负、桀骜不驯的人。韩畕的做法固然有“过之”的成分,但更主要的是反映出他品质的优秀部分:一方面是对琴曲艺术的执著的追求——无怪他自诩为“醉琴先生”,另一方面是对那些不学无术,而又要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们的极端藐视。
像韩畕这样的人,当然不会为封建社会所容,也不可能得到上层的理解,尽管他有杰出的才华,又如何能得到施展呢?因而他一生贫困潦倒,只能寄住在兄长家里。一张琴和两筐诗文是他唯一的财产,而诗文在他贫病交加时已用来烧火做饭、糊墙垫铺,损失殆尽,他死时只有四十三岁。
单簧管(clarinet)
单簧管是木制的管乐器,主要用乌木制作,所以也叫黑管,现在也有用硬塑料制作的普及品,管身为圆柱形,管上装有一片竹制簧片。单簧管是1690年由登纳在沙吕莫管的基础上改造而成,他在沙吕莫管上增加了两个键,使音域大大扩展,但并不能演奏所有的调,直到1843年克洛塞把伯姆长笛的指键系统用于单簧管,才解决了这个问题。第一位把单簧管用于交响乐的作曲家是莫扎特,他充分认识到单簧管的表现能力,写过单簧管协奏曲、单簧管和弦乐五重奏。
由于簧片堵塞管的一端,形成“闭管”,所以它比开管的发音要低八度。和其他圆柱形管一样,单簧管超吹所发的音在音程上并不是其上方的一个八度,而是十二度音程,这和长笛、双簧管不同。单簧管第一个八度的音是以正常的方法得到的,但在超吹开始之前有一个五度空缺,这要靠增加的侧孔来解决,因此较弱,在指法上也有不便之处。
单簧管原有几种不同的尺寸,为了便于演奏不同的调,避免每件乐器要学一套指法的麻烦,单簧管被作为移调乐器来处理。到贝多芬时代,常用的单簧管只有三种调,即C调、降B调和A调。C调单簧管因为音质不好,现在很少用,只是在演奏古老作品时才会用到,它不是移调乐器;降B调单簧管和A调单簧管比较常用,特别是降B调单簧管,它有一个额外的键可以往下多吹出一个半音。
单簧管的音色明亮、优美,这个族系的所有成员都具有很弱和渐强以及渐弱的力度控制能力,优于其他任何管乐器,并能作双吐、三吐和滚吹等运舌法,所以表现力丰富,是管弦乐队、军乐队和室内乐队中重要的乐器。
降B调单簧管的音域为d到g3。
理想无非就是逻辑的最高峰,同样美就是真的顶端。艺术的民族同时也是彻底的民族。爱美就是要求光明。
——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