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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多余的阴影(3)

她坐着,双手挽在胸前没再哭了,眼泪已流干了,也不该再流了。

“明早上县里告他去。”黄二婶在灶火光里映红着脸膛突然气愤地摔出了一句。

“唉,隔着十二趟路远!”

“你也没地窟窿可藏身了,还怕他么?”

“他有功,劳大苦深可以这样做,只我自己不愿意。”她莫明其妙地天真地说,仿佛光荣的献身永远要伴和着屈辱的痛苦,那神台上四脚跪着的红皮烧猪,长着高冠缩着脖子的光身公鸡,不也享受这献身的光荣。她奇怪自己只有恐惧,有无穷的忧虑,无止的哀怨,可就没想过去憎恨,竭尽全力去仇恨,她又恐惧了。

“你呀,还有一辈的苦吃哩!”黄二婶忍不住潸然地落下泪水。

桂花从晨露里走出菜地,身上染着一层薄薄的耀眼的光晕、红润、丰腴、充实,蓝布襟衫下裹着的奶子高突了起来,颤颠着迷人的动感。

她脸上呈现着太阳的光辉透发着动人的,解放的喜悦。

“你这丫头该嫁人了!”郭大姐说。

“不嫁。”桂花抿着嘴笑。她头一回为自己的不愿嫁人发笑,这笑纯洁透明自然,荡漾着青春的真诚,散发着一种羞畏的迟来的少女的美丽。一颗迟发的瘦弱的负荷着厚厚包衣的豆芽佝偻着身茎终于破土而出,充盈着绿色的生机!

“好,一辈子留在村里当妇女主任!”

“不,我不做。”

“当工作队高兴啦!”

“你骗我!”

“讲大话的是母猪。”

“你要我吗?”

“孔书记定下来的,白土村挑你一个”郭姐自是喜欢桂花,区里要组织土改支援队到面上铺开,之后还得到面上的区县去,去了也就入编为土改工作队了,她一知道消息当即提了桂花的名。孔庆隆虽说粗鲁,但大事不糊涂,把支援队撒了开去,往后便都属他培养提拔上来的干部,区县上都有自己的手脚。因此,名单一一都亲自挑选过目。

“我行吗?”

“你跟着我嘛!”

“我当同志么?”桂花蓦地进出一眼眶热泪紧紧接着她好一会儿。她早想离开白土村可又不知道到那里好,回娘家么,泼了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更何况自己已破了身子。天掉下来的大喜事跟着郭大姐当同志,就给他们洗衫扫地打柴烧火好了,我桂花一百个愿意。她暗地合掌胸前感谢大恩人孔书记,幸得他提携才免脱了在这白土树的苦。她解放了,这一回真的彻底解放了,再不用为日渐隆起来的奶子担惊受怕了。她决心好好地侍候孔书记他们,还有所有的工作队同志。

“那妇女主任怎办?”桂花依然担心着。

“你说黄二婶合适!”

“她要是不肯呢?”

“你去劝她呀!”

“我不。自己不做却要人家做,我说不出口。郭大姐,你又吓我了。”

“我看黄二婶好!”

崩!堂屋办公室响起枪声。

郭大姐赶了过去。

桌上的竹壳暖水壶穿了窟窿,涂水银的玻璃薄碎片洒落地上,冒热气的开水流了出来,泡浸着好几颗带线头的钮扣,四零八落。

“没事,我给这家伙开了个窟窿眼儿。”孔庆隆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手。

郭大姐望着月贞身穿的灰布列宁装上衣全扯掉了钮扣,心里吃了一惊。这畜生,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大姐。”月贞倚偎着她。

“这禽兽。”

“他野蛮,好得黄二婶来。”

“哦,二婶呢?”

“刚才还在屋里。”

“他不开枪了么,要崩的哪个?”

黄二婶从门外走进来,“崩我,他发狗疯了,我连骨头秤给他也不外八十斤,太欺负人了。”

今早黄二婶灌了壶开水送过去,心里愤愤不平,望见地上掉落灰黑色扣子便拾了起来,一颗颗的摆整齐在桌子上,宛如斑斑的黑淤血块。“你拿走。”孔庆隆从房里走了出来。黄二婶双手挽在胸前一动不动。“你立刻拿走。”孔庆隆立眉立眼的盯着桌子上的黑淤血块。“你怕什么,一壹开水呗!”她料定这位书记听闻过那灰色药末的事,心里倒觉得好笑。

“哼,我怕?”孔庆隆拔枪朝竹壳暖水壶放了一发子弹,崩的爆炸个破碎。

黄二婶半步也没移开,眼睛盯着对方,死死地盯着,“白虎头瞄我家门楣屋瓦放了一梭子铁丸留下的窟窿眼还在哩!自己事自己知,你休要饮白土村的水!”

孔庆隆灰白了脸儿木立着一动不动。

黄二婶看见月贞就想起自己,他娘的还管你书记不书记,坏种的全都给他嘴上抹灰色药末,好让他隔江望着的疲软。她想清楚了也没啥值得去想的,破罐破碎,寡妇一人,既然顶撞得起白虎头也冒犯得上孔书记,添几块碎瓦片而己。哩,再筛过晒过的谷种也难免不搀杂上坏种子呢!

“二婶,你坐下。”郭大姐招呼道。

“这不留下了的窟窿眼么!”黄二婶目示着沙木门楣上的黑孔愤愤不平。

“你是为了我……”月贞惶然地说。

“月贞,你安心,我迟早会把这条公狗给阉掉了”

月贞几乎陷于绝望。从郭大姐眼神里她已感觉到事情绝非黄二婶想的那样简单,象她这个阶级出身的人口里说出的话有人相信吗?有听进去的也只认作是组织上安排,不过猴急了手段欠妥而已,更何况屋里只他们两人,没个旁证。虽说郭大姐愤愤不平,人微言轻,反惹祸害,她那个当区长的丈夫才给反下了台,处此逆境也爱莫能助。因此月贞默然坐着,面色如土,手脚冰冷,黯然睁着的一双眼睛,却干涸得没丁点儿泪水。她模模糊糊的一个早上给浩之的时代洪流卷了进来,在锣鼓沸腾爆竹喧天声中踏上革命征途,憧憬着无限美满的理想。她相信一切都会是美好的,只有自己倒霉,感叹命运的不幸组合。慢慢地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个多余的阴影所吞噬,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一个附属的零件。仿佛又得重新学会思索。自己走的是一条全新的美好而又崎岖险阻的路,但这大大小小的险阻蓦地一古脑儿地降临头上,使她陷入一个深渊里去。始料未及的失望令她沮丧悲哀,然而她还寄一线希望在他身上,她负疚着,那是命运的负疚,她决心虔诚地改造好自己、博取革命的一份宽恕和信任。也许她该虔诚地接受眼前的这场考验献出自已,考验的痛苦如痛苦的考验迫使着她痛苦地思索自身的尊严和价值。这里,考验、服从、交换、买卖竟如此相似,同出一辙。她迷惘了,模糊了,失落了,只有女性的本能在抵抗着。

她开始感觉到胸骨酸痛,嘴唇给咬破了,盆骨疼得裂开了缝,她默默地在笑自己,痴了,惜了,枪杆子可以咬掉了奶头,可以粉碎竹壳暖水壶,那厚布裤子……,她毕竟从这枪声中醒悟过来,这响着的是命运的枪声,真理的枪声,抑或历史的枪声?

“我回去。”月贞说。

“回那去?”

“堂屋办公室。”

“有用吗?”郭大姐说。

“你哪里都不要去,就住在这里。”黄二婶道。

“二婶,我会连累你的。”

她又默然不语垂下了头……

二十六岁已结婚的郭英在土改工作队里被称为大姐是含有尊敬之意的。她这民间地位是微妙而又弹性地调整人际关系的结果。稍微强化这一面可飞黄腾达,强化感情浓郁那一面也可粉身碎骨。这绝非危言耸听。眼前她这位曾在县城里风云一时的学运领袖确实为平衡这架天平而伤尽了脑筋。

她了解孔庆隆,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从人的素质上她无论那一点都超过他,倘使跟他稍微碰撞较量,她又肯定地失败。历史铸造着孔庆隆那胜利者的铜象,学运时候的活跃风靡只在她身后留下了一个女性美丽的风韵,而阴影刻意地遮蔽住她本性的光华,同时美化了孔庆隆的古铜的华彩。她感到一种意识的惶惑。

她的同学,当区长的丈夫在区委会上提过孔庆隆的意见也涉及了月贞的事,之后被冠以地方主义的罪名给撤掉了。年轻的夫妇在相互感慨自己的天真轻信和过分的理想冲动之余,也尝到了民主的味道。

“我有什么错误呢?”丈夫拒不检讨。

“你一点也没错!”她既然活着总要显露出活着的样。

区的批判大会庄严肃穆,区长正襟危坐眯缝起眼睛听着孔庆隆激昂的指责,不时地翻阅着台上一本的《整风文献》。他听不清楚姓孔的在喊着什么,反而清晰地感到真理也有荒唐的时候,为啥总要用真理去奴役别人呢!为啥总喜欢用真理去统治别人呢?时针叠在十二点,他夹起文件袋不等孔庆隆结束发言使信步离开了会场。

“林自文的态度很坏!”孔庆隆坐着他的背后说道。

她陪着丈夫背起铺盖来到区中学的一间破旧的瓦面平房,背墙上用麻绳拴着的小方形窗门稍一震动木棂连同玻璃片就会纷纷散落下来。他解放前在县城中学里果过,对教鞭生涯并不陌生,可感悲哀的倒不是有问题的知识人士都给赶到学校里去,组成了这一大批的伤痕学校,而是文化学校在当权者眼里位置的卑微。

“我这辈子就蹲在这书斋里哪儿也不去了。”

“你太悲观了,他们就任由这样下去的吗?”她一点也不失望。

“我不会再轻信了,也绝不天真!”他清楚自己的罪行,他不相信枪决曾支持过革命的开明绅士,以及没收从未回过家乡的所谓华侨地富的房产是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也不信服肆意占有一个十七岁姑娘乃是革命的需要。英雄莫问出处,然而把某个人的话全当作真理毕竟是危险和荒谬。

“我倒愿意等待。”郭英说。

“自问已具备了等待的耐心和冷静。”

“但愿如此,但我却感觉到危机的预震。”

“哦,这样严重?”她惊愕了。

“他们自己也没有觉察他们在这块苏醒了的土地上又埋下了仇恨和痛苦。中国是全民族的中国,也是全人类的中国啊!”

“真有这样可怕吗?”她倚偎着他,紧贴着脸颊,没法相信朝气乐观的他突然地变得这样悲观消沉。

“可不能忘却了历史!”他蓦地眼眶湿润了。

“白文,你哭了。”她用嘴舔咂着他眼角的泪水“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

“不,你还未到这个地步。你有自己要走的路,也许我错了,我倒愿意自己错了,可哪个来证实我是错了呢!”

“我多希望你错了,因为这太司怕了。”

“对,你该去努力证明是我的错,越多的人去努力越好。”

“白文,你太好了!”她热吻着他,吻他的嘴唇、脸颊、眼睛、眉心、鼻梁、颈项…..。

他俩在大学时曾憧憬过啃粉笔灰的生涯,今天实现了,在这层意义上,他们应该满足。往后的一切似乎不需要他们的憧憬。

郭英被找去谈话,劝她同林白文离婚,一个在组织里的人怎么可以夜里同地方主义分子在床上拥抱呢!光荣不容许被玷辱。她悲愤极了,感到人格的侮辱,不仅仅为丈夫蒙受冤屈,而且为人的感情被蹂躏成工具而耻辱,象一群被任意驱赶去交配的母牛。她脑子疼痛膨胀昏沉沉,黑天黑地,然而却又清醒地感到事情发展得严重了,要令他处于绝望,众叛亲离。她知道自己是砧上肉,可她无法选择,任由命运裁判好了。她不会离开他,决不会抛弃他的。也许她还可以选择劝他检讨自己的错误争取矛盾的转化,免吃眼前亏。士可杀不可辱,她了解他,也愿意陪伴着他不在沉默中永生就在沉默中死亡。

她从孔庆隆发光的眼睛里照见了自己的命运……

“王月贞去了哪里?”孔庆隆问。

“她病了。”

“什么病?”

“这你知道。”郭大姐说。

“她不准住在巫婆家里,你不清楚吗?”孔庆隆严厉地说,“这是立场问题。”

“孔书记,是你迫她住进去的,我当然清楚。”她目光愤懑郁沉,丈夫搬去区中学的当天晚上,孔庆隆找她到区委会谈话,讲了一番大道理之后便说她长得漂亮要娶她,一手搂住要亲嘴,她赶忙推开他,用手按着腰间的左轮枪退出房门。她想过揭发他,可眼前的氛围哪有她说话的去处。因此她很同情月贞,很理解这可怜姑娘处境的艰难。

“上面的意图你清楚嘛!她迟早也是我的人犯得上要躲藏么?知识分子就是难侍候。”

“那也得人家愿意,你以为是花钱买回来只母猪吗?”

“呀,老子提着脑袋瓜闯北走南打下了江山,也值不得讨这个没人敢伸手摸的娘儿么?又不是根正苗红,不喝敬酒吃罚酒。”

“那就犯得上把糟蹋!”

“你不就是不同意上面把她照顾给咱么,说什么糟踏,你要注意点影响才好。看得出来是你护着王月贞她才这样刁蛮不听话,这事交给你办,叫她立即搬回办公室。”

“她完全可以不回来住,穿在身上的衫裤都给撕烂了,你就一点错误也没有吗?”

“你要揭发?好,我们在整队大会上见面,我孔庆隆啥事都请示过上头,没见不得人的事,三十三岁找个娘儿犯着了你郭英那一根毛!林白文的帐你可记在我身上,咱南下吃这苦头还不是为了解放你们,恩将仇报,难怪你们连长虫黑狗啥龙虎风的也敢吞进肚里!就这些话,你回去准备准备。”

她听得出这话的份量,不光替自己还得替丈夫、月贞、黄二婶准备呢!她的心疼痛得铅块般地往下沉,尽管她们有一百条理由,姓孔的只要说一句:她妄图腐蚀工农干部。那她们当即给踩在地上,查一查背景自然会追到丈夫林白文头上,因而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为地方主义分子丈夫报复翻案。

尽管这许许多多的不利因素都没有把握解决,她还是准备在整队大会上同姓孔的见面,为了避免牵连,她守口如瓶不让丈夫知道。活着为了什么?她抛头颅洒热血又为了什么?孔庆隆可以为了个娘儿,她为何不可以为自己的尊严和价值呢?她相信正义不会让孔庆隆横行霸道。相信党,这个神圣的观念支撑着她。幸好又没后顾之忧,林白文是个孤儿自小过继给同房的叔叔,她双亲都是医学教授带着妹妹去了英国。只消眼睛闭上身后便干干净净。然而,她的心依然一样的沉郁,就象一切都失落了的一样……

郭大姐判断得准确,情况很不妙。

王月贞被隔离在区政府里,她俩见不着面。区政府的后院不准姓郭的步入。她已被监视住。黄二婶在村里也被民兵盯梢。白土村撒下了天罗地网。

区委秘书苗庚通知王月贞,要她检查如下问题:阶级感情、阶级立场和组织纪律性。好心的苗庚悄悄地给她具体指点出白铁皮水桶,山神庙和巫婆黄二婶的事。就这样她被禁闭在后院的一间平房里,由苗庚看管住。她从未经历过这样庄严的政府禁闭,吓得脸如土色,六神无主,眼睛澄亮亮的却没见流有泪水。苗庚忙着起草区扩大干部会的土改工作报告,且料定她没逃跑的胆量只在吃饭时候循例般走过来瞧瞧。

“苗秘书,我的检查该怎样写好?”月贞问。平日,相处惯熟都是小苗随便的叫,眼下想了半天才喊出个称呼,心里还怦然地跳。

“呀,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事?”

“谁要你这个检查啊!你真的蒙在鼓里么?”

“小苗,你知道我哪来消息!”

“没人找你谈话吗?”

“没有。”

“上头指示土改队伍不纯,这次扩干会要清队,凡是成份高的,表现不好的都得清洗回乡,有人已拜爷爷求奶奶的到处活动,你呀……顶撞了头头,唉,也难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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