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流泪了”灵儿进入房间,看见满面泪痕的红绫,拔高声音嘲讽道
红绫想到自从自己误杀那人,以致步步深陷到如今这般地步,不禁悔恨不已,她多么害怕现在的自己,她宁愿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也不愿承受这种欲罢不能的躁动与不安
“寻知县说你昨晚服侍地很好呢?这会儿又哭什么”灵儿极尽嘲讽之能事,对红绫撇嘴嗤笑,一样的荡,装什么清高,早顺从了,我也不必被何姨泼茶水了。她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女子,凡是没有被她放进心坎里的人,都得罪她不得,一旦得罪,她会记恨在心,有一天一报还一报地回敬给得罪她的人,而红绫平时对她的谩骂就被她记在了心里,此前,她听了寻知县所说的昨夜之事,心里嗤笑不已,早想着要借这个侮辱红绫一番,进屋见她哭着脸,自然借题发挥地嘲弄起来
红绫张着嘴痛苦地依依呀呀着却吐不出一个字,灵儿唤了身边的丫鬟去请那个点穴的人,就兀自坐下来喝茶,嘴里一壁不停歇地教红绫房中之事
“灵儿姐,人带来了”丫鬟给灵儿回过话,那人就来到红绫面前,手在她脖颈上一点,解了她的穴道
灵儿暗暗观察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稀奇的,就对点穴的那人道:“大侠,你能不能把这手法的细节之处给我说说,待我会了,就不必总是劳动你了”
大侠拱手摇头并不回话,灵儿正自纳闷,丫鬟在她耳边悄声道:“灵儿姐,他是个哑巴”
“哑巴?”灵儿诧异,不避讳地高声确认了一句,丫鬟在一旁忙点头,暗自腹诽她这样高声也太伤人了
“笔墨纸砚伺候,让他以笔为口告诉我”灵儿吩咐下,丫鬟马上去拿了,灵儿之所以要学会点穴,就是为了防止昨天那种紧急情况,昨天差点让红绫得逞,现在,她是不会让红绫有空子钻了
笔墨纸砚拿来了,灵儿在一旁细细地看着那人书写,那人的脸如刀削斧刻般轮廓分明,只不过右半边脸自额间到下颔纵跨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痕,让人心生恐惧,然,灵儿现在看的是他左半边脸,她突然觉知,原来他也是个美若潘安地男子,只可惜被那条狰狞的疤痕掩了本有的‘倾城绝色’
“灵儿姐,他写好了”丫鬟见灵儿好半天也没伸手接过大侠递来的纸,悄声在她耳边道
“哦”灵儿如梦方醒般接过纸扫了一眼,原来这点穴的要道在于力,而灵儿没习过武,掌握不了点穴时细而微的力道要求
大侠歉意地弓了弓身就下去了,灵儿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他牵走了
“这样也好”灵儿捻着那张纸,口里叨叨地念着
“什么也好啊”丫鬟歪着头问灵儿,觉得她说话不对劲
灵儿不回她,脸上却不自在地羞赧起来
她与他多次照面,从未在意过他,今天这次平淡而神奇的“相逢”,让她再次认识了他,他是哑巴,他是绝美男子,他脸上有一道如月牙的伤疤,他应该还拥有绝顶的武功,不知为何他却沦落如此,在这小小的烟花之地停步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