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刘静,仿佛要把刘静的一切刻进心里,他嘴角上扬,深情地说:“你一点都没变。”
刘静微微一笑说:“是吗?”
汪洋叹了一口气:“我以前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把你弄丢了。”
一股酸楚顿时涌上刘静的心头,刘静看着窗外幽幽地说:“早管着干吗了?”
“那时候太小了,难免犯一些错误,干一些糊涂事。”
“并不是每一个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说着,刘静多年来积攒的满心的委屈抑制不住喷薄而出化作点点泪水盈满了眼眶,刘静不想在这个人的面前流泪,低着头强忍住泪水夺门而出。
汪洋匆匆付完账,跑出去追刘静。
汪洋拉住刘静的手:“我亏欠你太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吧。”
刘静早已泪流满面,深藏多年的情感顷刻爆发:“是,你是欠我很多,你欠我一句‘我爱你’,欠我一件像样的礼物,欠我哪怕是只有一句的生日祝福,甚至欠我一个分手的理由!”
汪洋一把抱住刘静,说:“我慢慢还,我加倍还。”
刘静挣脱开汪洋,泣不成声:“晚了。”
“不晚,不晚,我来了。”
“我已经领结婚证了。”刘静怔怔地看着前方嗫嚅道。
“什么……”汪洋像触电一般愣在原地,手无助地垂下、轻微地战栗。
刘静落魄地继续往前走,刘静多希望汪洋追上她,有力地拉起她的手,郑重地说:“跟我走。”
可是汪洋没有这样做。往往爱情只有一步之遥,刘静的推辞并不是真的拒绝,只是一种试探。试探汪洋的态度是否足够坚定,检验汪洋爱她的心到底有多深,可是每次检验的结果都是汪洋不及格!
春天来了,校园里的杨絮、柳絮漫天飞舞,仿佛下着温暖而毛茸茸的大雪。赵明达的父亲赵解放把赵明达和刘静叫到一块说:“你俩都知道赵明达的爷爷一直生病,这段时间更加严重了,饭已经吃得很少,估计熬不了多久了。明达是他的长孙,他一直盼着明达娶媳妇,你俩处对象处了快两年了,你们是不是应该趁着爷爷还在,尽量满足一下他的心愿,赶紧把婚礼给办了。”
刘静虽然不想结婚,但是赵解放的话合情合理,好像她只要有一丝的拒绝就是不懂事,就是不善良,就是不厚道,连一个垂暮之人一个合理的请求都不能满足,况且,两个人谈了这么久,况且的况且,两个人领了结婚证都快一年了,刘静似乎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赵解放看着刘静说:“你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我找人挑个好日子,正好现在不冷不热的……”
刘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妈。”
“我是你爸,你妈去你姥姥家了,你姥姥感冒了,你妈去伺候她了。”
“哦,我姥姥没事吧?”
“没事,你姥姥都85了,人上了年纪就‘身不由己’了。”
“哦,爸,我和你说个事……”刘静把赵解放的话原封不动地给刘钢铁重复了一遍。
“证都领了,人家的要求也不过分,该结就结吧,唉……”刘钢铁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他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悲伤和不舍。一个男人最忧伤的时刻,应该就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到另外一个对自己来说非常陌生的人手里的那一刻吧,多么不放心,多么不情愿,多么不舍得。